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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丝寻思和困惑,最后大剌剌道,“也没想很多,就是就是……有点遗憾!” “没能回到家乡吗?我许过你衣锦还乡……”凌涵太息一声。 “其实家乡也没亲人啦!也不怎么想家,属下就是觉得这样死了,太不值当,如果能干番大事的话再死,也算痛快了!” 凌涵扯唇轻笑,“干大事?什么才算是大事?那么,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啊?” “去做一杆]枪。”凌涵道,俯身在地上将那长]枪的大小尺寸画出来,对蒙贤道,“邀各方或民间或朝堂的奇人异士,用椆木浇制金钢石所铸的柄杆,我要最轻盈最精实的柄杆,枪头亦是如此,但要锋利!” “世子怎么想到用枪了?”蒙贤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快要打仗了,当然要有衬手的兵器。” 前世,凌涵所用的长|枪是用椆木浇制金钢石所铸的柄杆,那是阎赫连多番研究,花费将近一年,邀各方或民间或朝堂的奇人异士,最后在凌涵生辰之时所赠。 阎赫连费尽心机,就是要避免凌涵用沉重的枪过于费力,同时其他普通的枪,又会产生被敌手折断的风险。 那杆枪轻极,使起来灵活方便,兼坚实无比,纵然使用者死,枪亦不灭。凌涵当时亦长成了漂亮的青年,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力量却比一般的男人要小一些。 在比武对峙时,若是力量强不过对方,便要在身形动作轻灵上下功夫。 当年的凌涵长|枪传承于阎赫连,可是在比试时,他远大胜于阎赫连,虽然对方的力量比他大,甚至超出很多。但凌涵一旦进攻,犹如妖魔,身形快若闪电,绝不给对方喘息之机。阎赫连每每败在他手。但阎赫连发现这是凌涵优点的同时,亦是绝命的缺陷。 若是敌手能在凌涵闪电般的进攻下拖住他,打持久战,那么凌涵将必死无疑,因为他的体力极差。 凌涵俯身,再度轻抚了下那长|枪上的散碎红缨,唇边逸出一丝低低叹息。 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一切,阎赫连惯使长|枪,凌涵亦爱枪。 那把前世的枪,亦湮于洪流之中,可是这枪法,却让他无论如何难以忘怀,甚至在西棠府时,还救了他一命。 物是人非。 原来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靠不住,而那些印在脑中无形的东西,才最指望得上。 如今他最需要的,这也是这杆]枪了。 蒙贤听言摸摸自己腰间的大刀,满意地拍了拍。 “宝儿怎么样了?” 听凌涵突然问这个,蒙贤想了想道,“能吃能睡。世子给他的药过量了吧,到现在还睡着呢,可喂他饭吧,他闭着眼就能吃下去。” 凌涵听了,带着丝遗憾道,“东方哲果真是神医。若是能为我们所用,该多好!” 这药丸他是从东方哲的药庐之中拿到的。 他所炼制的每一样丹药之上,都会作标记。东方哲作标记的方式很特别,他在上面只写一个字的一半,却并非是西炎的文字,而是胡人的文字,那字既像是图腾,又好像是乱涂乱画的,即使仔细去看,也不一定能识出来。 凌涵对胡人文字曾有涉猎,当年上战场打胡人时,早在之前便有过准备。 东方哲的药庐之内的标记,凌涵一看便懂,但却不敢下定论,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吩咐人把药庐之内的丹药,都收集起来,放到我那里。”凌涵道。 “是。”蒙贤点头,这就要退下。 凌涵又叫住了他,“缺银子去账房支,库房的那些宝物,你别净给国公府省,大可以去拿,做的长]枪,切记,不可工减料,更不能太重,我要最轻捷的!还有,你出门时,去看看京兆尹伤势如何,顺带送些礼品去。” 蒙贤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内心暗暗哀苦,上次刘澹就缺钱问他要银子,这一次刘澹为世子受了伤,还不定会不会要金子。有心想拒绝,可看到世子已经转过身去,面色沉重地望着那口井,蒙贤攥攥拳头,只能忍了。 凌涵在井口坐了一会儿,穿着小厮衣裳的顾晟跑了来,声音沉厚道,“世子,抓到了!” “不是让你在外宅做长工,怎么跑内宅来了?”凌涵回头,看到顾晟一身小厮打扮,昂藏七尺,眉如刷漆,冷硬的脸上神情带着军中特有的严肃凛然,凌涵摇摇头,这副样子,哪里像个长工了,留在外宅,只怕会引起更多怀疑。 顾晟没看透凌涵的想法,他只急道,“凌翰辅的谋士乐思抓到了,可是,此人在被抓到之前,去过武园。” 武园是凌国公府关押犯错人的地方。如今凌翰辅就在那里关着。 这说明乐思见过凌翰辅了。 “世子看,乐思会不会早来到这里了,并且将消息告知了凌翰辅?乐思的袖口有一块被撕了下来,在武园,那块被撕下来的袖口衣料找到了,可是上面已经被血浸透,什么都看不到!” 顾晟面上露出隐隐地煞气,东方哲所为,他已经听蒙贤所说,全部知道了。蒙贤做事粗糙,但他不一样,势要为世子铲除一切不利因素,但是现在,在这座复杂的国公府内,与军队之中完全不一样,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欲念,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听从命令,而是各怀鬼胎。 如今看来,东方哲成功了。 “凌翰辅不能留着了。”顾晟思索良久,目光坚定地望着坐在井间的凌涵,看到他小小的背影,顾晟眼中冒出一丝血性,“世子放心,凌翰辅的死只有一个承担,绝不会有人查到世子头上!世子保重!” 顾晟缓缓地垂下眼帘,慢慢地抬起手臂,向凌涵拱拱手,蓦地直起身,转身朝外走。 武园内此刻只关押着凌翰辅一人,虽然有把守,可是对于顾晟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回来。” 凌涵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沾着的泥渍,却怎么样都不能弄干净,他转身朝立在原地的顾晟说道,“你死不要紧,这会连累整个罗家。” “没人会知道,属下是从罗将军手下出来的。没人会知道。”顾晟头也不回,笔挺脊背,坚决回。 “我父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凌涵淡淡地叙道。 “凌翰辅是我父亲最爱的儿子,他出去打了一场仗,回头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不明不白死了,不仅仅是他,连魏齐侯,也会趁机大作文章。” 凌涵凤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当初他“死”在东寻城时,没有什么人因为他的死,而与凶手不死不休。 但现在不同,凌翰辅虽然是阶下囚,但却只是暂时性的,凌涵相信,只要凌齐归来,凌翰辅马上会被放出来。 “罗大将军,以及我,都没办法承担凌翰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