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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棍打出府去!” 场中的人谁都没想到,凌涵转眼就翻脸,外面守护着的小厮们已经冲进来,七手八脚把东方哲押起来朝外面扔。 这儿是老夫人的茗雅院,凌涵的话也许在偌大的国公府哪一处都不好使,但是在茗雅院,他说一个字都是落地滚元宝,没人会反驳,相反,每个茗雅院的丫头嬷子小厮们,都会如临大敌般坚决执行。 凌涵在这里说一不二,老夫人亦无不宠溺,凌涵说甚,老夫人无不答应。 如今凌涵这话声落下,那小厮们个个跟勤劳的工蚁一般,个个行动起来。 “凌三公子!凌世子!尔凭甚扔我!刚才那常大夫亦说老夫人没几日活路,尔独独惩治我一人,尔简直是狗眼看人低!”挣扎在小厮中间的东方哲气得脸都紫了,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他从跟着凌翰辅以来,处处都是被捧着的,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看。 现在他又恨起凌翰辅来,深觉自己眼瞎,竟然会看上凌翰辅,觉得他是个干大事的人,跟着他,自己便不仅仅是一江湖野医,而是进一步居庙堂之高,俯瞰天下! 但是现在,凌翰辅缩起来,根本不出门,东方哲不知他在酝酿什么,只知道这个人不在,自己现在就将受到凌涵这个小孩儿的辱没! “放肆,还敢说我祖母的坏话,来人,掌嘴!”凌涵气得双眼通红。 他这话刚说完,凌齐便眉心蹙起,颇有些不赞同,但他也没有阻止。稍稍侧脸,看到凌涵气到发红的眼眸,凌齐不知怎的,看这个小儿子突然顺眼了许多。同时心中暗暗想道,也不妄母亲疼他一场。 “老爷,何必动怒呢。东方先生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是照实讲话,难道老夫人生病了,不能说实话吗?若是说好听的话,岂非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 周姨娘急急走来,给老夫人的药必须得快些吃了,还好只洒了一碗,还有另一碗。“陆嬷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夫人喂药!” “慢著!” 凌涵声音一放,抓着东方哲的小厮们听命地不再动作,可陆嬷嬷跟没听见般,锲而不舍地伸手往另一盏药碗伸手去。 “本世子说‘慢著’,你这老婢,莫非聋了不成?!” 凌涵冲过去,跳起来啪的一声,狠狠甩了陆嬷嬷一耳光,整个屋内都见回声。那陆嬷嬷手还没够到药碗,就被甩得脸颊爆肿,她疼得张了张嘴,朝凌涵坚定不移地硬行了一礼,神情是死也在尽忠的决绝,“奴婢听大夫们的话,给老夫人煎药吃药,何来罪过!世子无礼打人,暴虐横行,试问国公府的家法何在家教何在!” 这时凌齐亦看出来了,凌涵根本是有意不想让老夫人吃药,他在拖延时间。 他正想说什么,就见蒙贤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样东西。 凌涵见蒙贤回来了,心头稍定,暗暗吁了口气,闹腾够了,接下来,得上点主食了。 蒙贤来到跟前,压低声音道,“世子,需要片刻时间。” 凌涵若有所思地点头,转而将蒙贤拿来的那个绣刻着花纹的药罐子,奉到面前。 那是煎药用的,这个药罐子却很新,新到就像是刚买回来的一样,但是蒙贤将罐子底朝下甩了甩,里面还能闻到淡淡的苦涩药味。 周姨娘目光凌厉,狠盯着这个药罐子看,片刻后,心稍稍放下来,这是给老夫人煎药用的。当然,这并不是最初给老夫人煎药用的罐子,而是新换的一个。没想到蒙贤竟然找到煎药厨房去了,看来他们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抓点什么了! 凌齐见这药罐子,疑惑地问道,“拿这个做甚?” 凌涵当即便回说道,“爹爹,您看这药罐如此新,就好像刚用了一次,可是祖母却病了很久,这药罐如此崭新,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凌齐继续听着,却并未回话。他觉得丫头们煎药,摔药罐子之事亦是常有,不足为怪。只是凌涵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是以未作声。 室内正自一片沉寂时,常大夫来到近前拱拱手,很是怪异地说道,“小人在老夫人这两次用过的药渣看到了一些细微的闪亮之物,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妄言。” “是何物,拿上来!”凌齐挑眉,急道。 这时候下人拿了药渣子呈上来,只看到黑乎乎的残渣药根藤上附着几点极微小的发亮物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而且数量极少。 “此物是不小心粘在了药渣之上,可是这新药罐之中,却并没有此物,真是奇怪。”常大夫说着征寻意见似地看向东方哲。 东方哲重重一哼,眼皮往上翻。 周姨娘轻咳一声,拿着手帕掩鼻道,“这草药本是土里生土里长的,有点渣也很正常,三公子你不知道也便罢了,常大夫身为医者,也这样大惊小怪的,国公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周姨娘你身份不过是婢妾,爹爹在此,何时轮到你多嘴!”凌涵出口截道。 周姨娘脸色涨得通红,懊恼而又幽怨地朝凌涵射去,“妾身虽然身份低微,但好歹是国公府的一份子,为了老夫人的病,妾身日夜难眠,前前后后地侍候着,呜呜呜……却不料最后竟得了这个结果……三公子不让老夫人喝药,你是想让老夫人死吗。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孝!” 她拿手帕一边哭一边抹泪,娇弱盈盈弱柳扶风地朝前面的凌国公靠去。 凌涵干净的凤眸顿时充满厌恶,不耐地厉声喝道,“想哭回你的娘家哭去!这里是凌国公府,这茗雅院的主人是老国公夫人,不是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魏齐侯府!我祖母身子尚弱,经不住你哭,请你滚出去!” “凌涵——” 凌国公面色一沉,警告地盯了凌涵一眼,冷冷命道,“老夫人是不是中毒,不是你说了算。无论怎样,老夫人吃药的时间到了!” “孩儿冒犯了,”凌涵面无表情地拱手施礼,同时续道,“祖母的药,不能吃。里面定然含毒,这药越吃身子越是毁了,求爹爹另寻大夫,再觅良方。” 刚才那闪着光附在药梗上的残渣是什么,凌涵不敢确定。但是他觉得新的药罐以及这残渣,都很说明问题,有问题一定会有原因。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防。 周姨娘刚给他安了个不孝的罪名,现在又强迫老夫人吃药,其中猫腻自不必说,凌涵直接禀道,“爹爹,新的药罐以及药梗上附着的残渣,都有问题,请爹爹给孩儿些时间,一定能查出源头。” “三公子,你可知道,你需要的这些时间,可是老夫人的生命时间。说不定,在你查那些乱七八糟东西之时,老夫人就因为没药,而有个什么;三公子您虽然是世子,可年纪幼小,老夫人的命,可不是您拿来逞强斗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