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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文纯赶了出去。 回过头来,谢文纯见楚娇手中还拿着一个苹果,笑道,“不饿么?我以为你已经把苹果吃了。” “你,你不是给我意思平平安安的吗?”苹果是谢文纯送新娘入洞房后去前厅宴饮前塞到楚娇手里的。楚娇听表哥话语,就蒙了结结巴巴道。 谢文纯坐到楚娇旁边,“等那么久,你不饿吗?快把盖头揭了吧,我看着都沉,这些金玉都沉得很。” 楚娇慌忙向后躲了一下,羞道,“流程,流程不是这样的!” 谢文纯低低笑了一声,长身站起,抚过楚娇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用玉如意缓缓撩起盖头,口中道,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娇娇,好美。” 楚娇脸色通红,抬头便撞进谢文纯眼中,杏眸中水光闪动,“表哥……” 谢文纯手轻抚她嘴唇,低声略沙哑道,“叫夫君。” 一夜正是: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啼粉流清镜,残灯绕暗虫。 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 作者有话要说: 元稹真是好诗好诗→_→古人真开放,一搜吓一跳。响应和谐号召,就此拉灯←_← 第三卷 直上尽头竿 第41章 人情冷暖 七十高龄的王首辅在深冬病倒了,他这一病,前去看望的百官络绎不绝,其中自然包括了带着儿子谢文纯的谢松。 “两位大人,老爷请您直接过去。”大部分人都被拒在门外,也许是谢松比较有面子,管家直接将两人让到了里院。 二人未作他想,跟着管家来到王首辅的病榻前,只见王首辅鬓发苍苍,面容灰白,显是病情来势汹汹。谢松和谢文纯自是一番问候,王首辅道,“子珩,你先出去坐坐,我和你爹有些话说。”子珩是谢松给谢文纯起的表字。 谢文纯应下,转身出去。王首辅又叫下人们都出去了,才有气无力的半支起身体,从枕头下面拿出薄薄一张信纸,递给谢松,“云轩,你看看这个。” 谢松接了,只见上面写着短短八个字----前太子病系谢所为。谢松心念变换,终于挤出笑容道,“首辅大人不是病糊涂了罢?” 王首辅叹了口气道,“云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知韩江裴,是皇帝让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谢松终于维持不住笑容,“王大人,那你为何没有上报皇帝?”如果皇帝知道了,震怒之下绝对会立时将他处死。 “形同谋杀储君之罪株连九族,谢松,你的九族牵连的人太多了。”王首辅似恢复了精神,双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虽老迈昏聩,又不赞同新政急躁,却也知国家大义,沈灼然是在做对的事情,怎能因你这样的人功亏一篑?” 谢松冷笑道,“王大人知国家之义,倒是少见,这忠仆做得不会上瘾吧。” 王首辅有些亢奋的道,“我不和你争口舌,谢松,不管前太子是否失德,你今日能下手谋害皇嗣,明日就能因一己之私动摇江山社稷!我仲臣,觉不允许你这样的人祸乱朝纲!” 谢松此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他猜出了王仲臣要做什么,果然,王首辅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你三天,我要先看着你走。” 谢文纯在外面没有等很久,谢松便一脸如常的出来了,回去路上谢文纯道,“爹,王大人真的要不好了?你们……说了什么?” 谢松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回答。谢文纯心下奇怪,“爹?” 谢松回过神来,笑了一笑道,“无事,刚刚在想些事。你说什么?” 谢文纯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爹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首辅病重朝中事多,都压在爹的身上了。”他在翰林院呆了半年,每日就是交际和修修书,偶尔撰文,谢松有时会和他说朝中事情,引导他评论参与。 谢文纯没有想到,三日后,父亲下朝后突然昏厥,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谢府挂起了白绫,百官也没想到病了许久的王首辅没去,谢次辅却先去了,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谢府哭一哭灵堂的。 谢文纯身披重孝,现在府门,只见自父亲去世不过短短一日他已憔悴无比,双眼布满血丝,但接待来往众人仍是得体无比。 “子珩,生死有命,注意身体啊。”这是一个翰林院的同僚,轻拍谢文纯肩膀道。 几位阁老也来坐了坐,萧阁老----目前排位第三,很快就会阴差阳错的成为首辅,也对谢文纯道,“子珩,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伯父。” 萧阁老和谢松关系一般,这么说不过是客套,谢文纯回道,“那文纯就谢过伯父了。” 大晋成例,父母去世官员需回乡守孝三年,这三年发生什么都不好说,官场最是趋名逐利的地方,谢文纯阁老父亲一去世自己丁忧在即,许多平日热络的人都冷淡了下来。 谢松的丧礼办的体面,但丧礼过后却仅有寥寥十几人留下,都是对谢松颇为忠心的官员,其中还有当初李青云的叔父,谢文纯对着这些人弯腰一礼道,“各位大人,此番情意,文纯谨记心中,此番离京,还望大家多多保重,自有再次相见之日。” 一个叫洪冠的吏部官员道,“小公子也保重自己,有我们在京城一切无忧。” 但更多的人还是惶惶然不知所措,他们背靠的大树没了朝中如今越发的动荡诡异,不知何去何从。 谢文纯知自己年纪小也没什么说服力,只好抬出老师沈灼然,“老师不日回京,如今提早说出来也叫众位放心。” 他们担心的就是这个,如今朝中对新政多有反弹,沈灼然若回京他们也算有了半个主心骨,洪冠却道,“小公子,沈大人在四郡之事……?”意思是没办完,怎么就回京了。 谢文纯道,“四郡新政如今已经初稳,若要深入实施非一朝一夕,召老师回京圣上有其考量。”又对众人道,“我知父亲相交的不止几位大人,如今避嫌没有留下,还望众位转告一句话。”说着又是一礼,“韬光养晦,以图后起。”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谢文纯来到母亲崔氏的院子,夫君骤亡,崔氏仿佛失去了魂灵一般,只麻木的主持着丧事。 “娘,我已向江南去信,我们明日就启程吧。”既是罢职守孝,多待无益。 崔氏有些恍惚的道,“你安排就好。” 谢文纯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娘,父亲绝对不是普通暴毙!如今丧事已过,儿子请娘打起精神,我们缓缓图之!” 崔氏眼神终于凝聚起来,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