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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容温润。 不等主母开口,年轻人又道:"不过我是外男,不怎么方便,为免子期担心,我特意请了江南春怀堂妙一手师傅来看看,有病早治,无病调理,妙一手师傅两方面都很厉害。" 小谢府主母闻言,皱紧眉头,马上就舒展开来。 妙一手出名的很,她如果阻止,很是说不过去。不过,妙一手可是男的,她不信隔着屏障仅仅靠着脉搏就能断定是不是谢子期的生母。 主母给陪房使了个眼色,"让我陪房带师傅。" 妙一手进了正厅,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药童。 等妙一手跟着陪房离开,年轻人默默喝了口茶,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年轻人似乎是突然才想起来,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这是给谢府的程仪,我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不像子期,把我家当他家了,也对,我爹对他可比对我好。"年轻人有些怨念。 年轻人正是谢子期师父苏汝的长子——苏无伤。 听了苏无伤这绵中带刺的话语,正在喝茶的主母差点喷了。幸好,陪房带着妙一手已经回来。苏无伤也不耽搁,立马起身告退。 待苏无伤出了门,主母立即勃然:"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是让你找个奴婢扮上?" "奴婢找人扮了,"陪房也觉得委屈,"主母,那个药童是个女娃,妙一手非得看看舌苔的颜色,那女娃看到了'仪姨娘'的脸。" "哦,有什么特别反应没有?" 陪房想起药童很快就背着药箱跟着师傅走了,她摇摇头。 也是,一个小药童,一个高门姨娘,怎么可能会认识。她也是被吓得。 "嗯,赵武那人找到了吗?" "还没。门房听说他是逃了。"陪房低声说道。 "苏无伤登门,绝对是京华有变。行了,你派人去京华一趟,看看赵武是不是去京华找谢子期了,有什么消息及时传回来。" 陪房应声退下。 主母把苏无伤喝过茶水的杯子,愤恨地摔在地上。 "谢子期,好你个谢子期,我能压你三年科举,就能让你一辈子做不了官。" 谢府门外,苏无伤、妙一手和药童进了马车。 "怎么样?"苏无伤开口问道。 "不是仪姨娘。"药童回道。 药童并非妙一手的药童,而是谢子期曾经救过了一个小奴婢,侍奉过谢子期一段时间,不过在谢府露面比较少,很早就被谢子期放出府,又专门修饰过模样,自然是无人认出。 "今天有劳你了。" 药童十分惶恐。 妙一手逗弄自己的胡子,"哦哦,你抓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客气。" "行了,我已经送过去两本医书,当然,我知道妙一手孤傲,一定不喜欢别人送他医书。" "哪里哪里,已经送过去。行了,离我家没多远了,就不劳你送了,我走了。" 妙一手一刻也等不急要去看看那似乎下一刻就会飞走的药书。 "徐伯伯,我和你一起走。" 药童有礼的告别苏无伤,和妙一手一起离开。 "加快速度,回府。" 苏无伤刚下完命令,马车速度瞬间提升,片刻后,就停在苏府门前。 苏无伤下车坐上轿子,很快就到了主院书房。 书房内,苏汝正拿着赵秉瑞的信翻来覆去的看。 苏无伤进来禀告在谢府的种种。 "果然像秉瑞所写,子期的生母被逼死了。" "秉瑞说子期离开京华了。" "他不参加科举了?"苏无伤内心十分震惊,当初为了能去科举,他费了多大心血。 "这不像子期的作风,京华应该发生了其他事情。这样吧,让劲之去趟京华,找找子期,也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我想去京华。"苏无伤说完,头早就垂下。 苏汝回头,看着沉默着抗议的苏无伤。 "你还记得你是嫡长子的身份吗?" "父亲,孩儿从小到大只会笑,不会哭。就让孩儿任性一次吧。" 苏汝看了苏无伤良久,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他一直以为他看得懂的孩子,他并没有看懂。 "好,你至多只可留在京华三个月。" 苏无伤眼睛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第一次笑的发自肺腑。 就一次,就够。 —— 京华,相府。 谢子期的日子依旧非常规律。 和在山上不同的是,他给自己的日课加了一项:剪梅花。 自从听系统说,他的死对头宰相之子状元任性的辞官去山上住,还整了个梅妻鹤子的名头,他看见梅花就好像看到他死对头那张看到他就笑得异常灿烂的脸。 谢子期拿着大剪子,咔嚓咔嚓,好不怜香惜玉的剪掉一支韶华正好的梅花。 那年他出了本诗集,次月,那死对头就出了诗集,还专门拿到他面前秀。当时,他正在沐浴,偏偏门没插好,死对头径自进来,把他全身看光不说,还嘴硬自己哪里比他长。 次日,就有人告诉自己,死对头画了一幅他的出浴图,还视若珍宝。气的谢子期画了春|宫图,专门拿到死对头面前,谢子期还记得死对头当时脸色绯红,估计当时气的不轻。当然,从此之后,谢子期就正式确定和宰相之子的死对头关系,直至科举才分出结果。 咔嚓,梅花枝断了。谢子期想的过于认真,没注意力道。梅花枝太大,拖在地上了。谢子期弯下腰正准备拖树枝,却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小脑袋瓜从梅花树下一晃而过,而后躲到自己院子里的空水缸里去了。 哒哒哒,小男孩刚藏好,三五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到了谢子期面前,身后奴仆成群。 "你见一个这么高的小男孩了吗?" "相府的二公子问你话呢,回答啊?"有狐假虎威的奴仆见谢子期毫不理睬,怒斥道。 "哦,这么高的,穿着破烂的蓝布衣衫的,我见了。" 空水缸里的小男孩吓得哆嗦了一下。 "小男孩,没见。"谢子期脚狠狠一踩拖在地上的梅花枝,彻底和梅花树分离了。 "你怎么说话呢?" 相府二公子反倒是制止住奴仆。和谢子期微微点头,离开。 "二哥,那人是谁啊,长的真好看,我要让他做我老师。" 他听母亲说过,止园里最近住了个才子,相爷很重视,让他不让主动招惹。 "好好好,你去给父亲说。" 相府三公子开心的笑了笑,跑去书房说这事去了。 待三公子走远,二公子对身边的奴仆道:"行了,以后避着点。尽量不要把人赶到止园来。" 奴仆暗骂了一声晦气,点头答应。 这边,谢子期继续修理着看不顺眼的梅花,毫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