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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公主,给他们就是了。 但现在另一个公主年龄尚小,才五岁左右,最合适的人选便只有夏蕙。 这天夏希还在仔细的给他新种的白菜浇水,夏蕙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坐在他平常坐的椅子上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咒骂。夏希听的稀里糊涂的,这么多年来,他心里虽然还是畏惧这皇宫中的所有人,但到底跟夏蕙熟悉了一点,知道她心地不坏,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勺子,慢慢的靠了过去,掏出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帕递过去,问道:“您怎么了?” 夏蕙用他的帕子拧了一下鼻涕,呜咽道:“父皇要我去嫁给北方的蛮子!还说三个月后就要我启程!这辈子、这辈子我可能再不能回来了……呜呜……听说那蛮子的王长得极为可怕,年龄又老,比父皇年纪还大,一只手就能把人掐死,还吃生rou,喝人血,身上一股臭味,走到哪里苍蝇就跟在哪里,我才不要嫁这样的人……呜呜……早知道我去年就同意嫁给左丞相的儿子了……” 北方蛮族? 夏希是听过的,知道那个族群的人都骁勇善战,算是马背上的国家,性格也不好惹,又凶残又可怕。他心里虽然算不上十分喜欢这个公主,但听到她要去和亲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同情,小声劝道:“传言也未必可信,公主殿下,您、您还是别哭了……” 夏蕙哭的更凶,将他一条干净整洁的手帕都用的皱巴巴的,突然又红着眼睛瞪着他,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她不等夏希回答,又道:“我知道其他人都在幸灾乐祸,他们都盼不得我好,你肯定也是!” 夏希被这样指责,胡乱的解释道:“我、我没有……” 夏蕙凶巴巴的道:“你最好没有!”她态度又软了下来,是那种难受的表情,“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我对你是最好的了,你要是再笑话我,我会伤心的。” 夏蕙难以接受这件事,她的母妃袁贵妃更难接受这件事,几乎在听到消息后就直接从自己的宫殿哭到皇帝住的地方去,求着皇帝将这件事收回。皇帝不允,她又道:“蛮族只说要公主,又没说要哪个公主,陛下,求求您疼疼蕙儿,另找他人吧,我们蕙儿可以将公主的封号让出来。” 皇帝也舍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便叫太监取了适龄的女儿的名册来,目光落在被划掉的“夏荣”这两个字时,心里有些哀伤,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张脸,那张跟夏荣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皇帝突然觉得很合适。 蛮族不是要公主吗?那就给他们一个“公主”吧。 第二章 远嫁 夏希在出嫁的前几日,得到了皇帝的恩赏,允许他见一次峮妃。 峮妃被关进了冷宫里,但却并不像过的很凄惨的样子,气度依然雍容,只是不再华贵,衣服也穿的大不如从前,看着竟有几分朴素。夏希对于钱财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虽然书本上学习过一文钱能买些什么,普通人一个月的家用又是多少钱,大臣的俸禄是多少,但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一串串数字,没有实用之处。 峮妃以前满头的金钗也被卸了个干净,看到夏希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拉了他的手,细细的看着他,第一句话便是:“怕吗?” 夏希从不在母亲面前撒谎和隐藏,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习惯的趴在她的膝头上,小声问道:“母亲,我可不可以不去?” 峮妃握着他的手,一边抚弄着他乌黑的长发,低声道:“你若是不想去,唯一的一个办法,便是死在这宫里。” 夏希浑身一颤,峮妃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希儿,你去吧,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兴许也有转机。”她虽这样说,心里却知道夏希这一去,必然九死一生,他到底不是女儿家,若是那蛮族的大王看清了他的体质,纵然不敢杀了他,但少不了要折辱于他。峮妃心中凄苦,轻声道:“为娘的最开始想方设法把你留下来,便是不忍心看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丧生,而且是我把这样的你生出来的,我总怀疑是我怀你们的时候贪了杯,才致使你有了这样的体质。希儿,你的命真苦,要是你meimei还在世,她最会说话,最会讨好那一位,兴许能免了你今日的灾祸……” 夏希听着母亲的话,从小到大他最喜欢听母亲说话的声音了,尽管不是最好听的声音,却是最温柔的,也最能让他安心。他心里对未来有很大的恐惧,然而正如母亲所说的,他除了听话外,并没有别的选择。 峮妃将自己给他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支小巧的金钗,上面嵌了一枚翠绿的翡翠,看起来非常的漂亮,还有几本书,并有几罐用瓷瓶装着的东西。 峮妃道:“你此次去,咱们娘儿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支簪子是我母亲在我入宫时给我的,本来想留给你meimei,但她福薄,早早去了,便给你收着。这几本闲书是我平常看的,我知道你也喜欢看书,此去路途遥远,你用来打发时间罢。还有这些……这是祛头痛的膏,这是抹外伤的膏,这是治感冒的膏,都是我这些日子攒着的,你拿去,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便警醒些,记得涂抹。还有这一罐……”峮妃拿起其中一罐,瓷瓶是红色的,上面描了一朵梅花,这瓷瓶比其他的都要大上一倍不止,她缓声道:“这是我请太医帮我专门调制的,可以抹在那处,行房的时候,你便也能少受些痛楚,你那里比旁人要更小一些,蛮子又凶悍……”她似是难过,又似难为情,声音竟然越来越小。 夏希有些不解,“母亲说的是哪处?” 峮妃只得跟他说的更仔细一些,夏希听懂后,脸色羞的绯红,乖巧的点了头。 外面太监在催促,夏希只得含泪拜别了母亲。 公主和亲这事动静极大,夏希出城那一日,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了。夏希坐在围着厚厚帐幔的马车里,心中忐忑不安,只知道无措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哭成了泪人一般。夏希同她并不相识,他住的宫苑破落,平常只有两个老太监相伴,宫女是没有的,只有这一次出嫁,才被指了一个侍女来。 这宫女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长得眉清目秀,出发前也被上了妆,这样一哭,胭脂被泪水冲的晕染开来,弄的哪里都是。夏希在寅时就被换上了厚厚的礼服,头冠也极重,身躯原本就瘦弱,现在被压的更是伸不直了一般,倒没心情去悲伤。他听小宫女实在哭的厉害,忍不住递了一盘蜜饯上去,轻声道:“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