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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回忆与遗忘 男人起来时,刚好是早上七点。以往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睡梦里。 不过他想,他就快要适应了。 男人走进了浴室,对现在的他来说,淋浴无疑是让自己清醒最有效的手段。 男人赤裸地站在水下,比亚洲人稍白一些的肌肤在水流下,有着如珠玉般莹润的光泽。男人的身材很好,身体比例是黄金分割的最好体现。 肌rou均匀地分布在身体各处,将力量以优雅内敛的方式表现在外。 冲洗完后,男人裹了条毛巾在腰间,对着镜子开始刮胡子。 镜子里出现的脸,轮廓深刻,接近褐色的头发滴着水贴在颈上,仔细看他的眸色,是比常人浅的茶色。 这是一张出色的脸。他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给出了评价。 对自己的新面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走出了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后,同时也闻到了煎蛋的香味。 这是乔刚做出的评价最好的东西。 男人看着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的乔刚,嘴角跟着上扬几度。 接过了他手上的盘子,男人顺手拿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回头便看见乔刚奇怪的眼神,男人笑了一下问:「怎么了?」 「你以前不喝豆浆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他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觉得它味道不错。」 乔刚头上青筋有着跳动的迹象,「我想说的是……那杯是我的。」 男人眨眨眼,「好吧,还给你。」 乔刚看着只剩一半的杯子,很快地说:「不用了,待会儿你的火腿肠分我一根。」 男人点头同意,乔刚满意地瞇起眼睛。 男人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我先送你过去。」 男人从医院出来后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身体已好了很多,但手术后的恢复是个极漫长的过程,从开始的连筷子都拿不稳,到现在能不需他人搀扶地走动,乔刚已经很满意了。 「你要去哪里?」 乔刚沉默了一会儿道:「……青园。」 青园,是本市城西的一座墓园。 那是死者的安息之所,里面已经埋葬了数以万计的魂灵,以后还会有更多人住进里面。 人的躯体就如同一所房子,搬出去的灵魂们总要再找个容身的地方。 男人也沉默了下来,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说:「我跟你一起去。」 乔刚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夹起盘子里的那根香肠。 早饭过后,两人一起下了楼,乔刚带了个黑色的包。 上车后,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乔刚侧过了身子给他系上安全带。 闻着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乳香味,男人浅褐的眼里漾起了一抹笑。 乔刚专注地开车,表情认真,目不斜视。 男人不方便开车,平日里男人想去哪里,都是乔刚开车载他去。 乔刚本就喜欢车,能够拿别人的车来试驾,他当然不会拒绝。 到了青园,站在简夏坟前,看着照片上那张青春飞扬的生动面孔,乔刚静静站了很久。 从踏进墓园的那一刻,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沉默地从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把小扫帚,把墓前的灰尘落叶扫净了,再沉默地拿一包香烛纸钱。上香,烧纸。 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遮住了照片上男人灿烂微笑的脸。 乔刚扔了包烟进去,他说:「他平日里最喜欢两件事,一是泡妞,另一件便是抽烟,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牌子。」 男人只是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 「他这个人外表轻佻,做事没个正经样,但却是个好人。」 乔刚看着火堆里烧得泛白的纸灰,以有些平淡的语气,说起此刻正睡在地下的友人。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连买块墓地的钱都没有,他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唯一的存折扔给了我。」他抿着唇,脑海中又浮起了简夏死时的样子。 「……是我害了他。」 男人伸出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男人的掌心很热,在这个有些寒冷的早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暖意。 「不是你的错。」 「……你不知道。」 男人确实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他忘得都很干净。 乔刚点了根烟,他对着照片上的人说:「臭小子,最后再陪你抽一根。」 旁边的男人微微皱了下眉,他知道,乔刚是不抽烟的。 缓慢地抽完了一根烟,拿出来的纸钱也烧完了一半,乔刚把剩下的装回了包里。 他看着男人不解的目光,说:「小羽也在这里,我要去陪陪她。」 小羽的墓离这里不远,很快地,乔刚到了墓前。 女孩嫣然微笑的脸跃然于墓碑上,乔刚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如同抚摸在女孩滑嫩的脸颊上。 「小羽,我来了。」 乔刚在墓前待了很久,久到刚来时初升的太阳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我第一次遇到小羽,是在去N城的路上。那时候她和朋友出去玩,坐的车半路抛锚了,站在车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我帮着修好了车,然后她向我道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几天后我会再次遇见她,更不知道在半年后,她会成为我的女朋友。」 乔刚的脸上表情异常柔和,隐约有着甜蜜的味道。 男人拿着冥纸的手稍用力了些,柔软的纸上多了几个浅浅的指甲印。 「我很喜欢她。」 他看着面前女孩微笑的脸,想着那段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正如她再也不会醒来,对他露出照片上那明媚温柔的笑容。 「我对不起她。」乔刚轻轻地说。 「所以之前一直不敢来见她。在那段时间,我一闭上眼,看见的就是她血淋淋的样子。」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我发誓一定要把害她的人找出来,但我……食言了。」 「你很恨他吧?」 乔刚知道他说的「他」是谁。怎么可能不恨呢?那人的手上沾的是这个世界上剩下的他最亲近的两人的血,他怎么可能不恨?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恨? 但他知道……他的心还不够坚硬。 对那个人,他抱有的感情太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