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3
书迷正在阅读:用武力征服娱乐圈[星际]、帝宠、为君逆命而行、我的想念、异世之植物系攻防、你好、没心如此,爱你如此、落花生、鬼王婚书、被卷入宫斗的死宅你伤不起
净霖齿冷,眼前的苍霁何其陌生。苍霁搓着他颊面,对他说:“你不会与我走,你必还会回去。我不知是谁在你身上下了咒,许是你父亲,许是你兄弟,但一定是你极其熟悉之人。他们拴着你,净霖,他们害怕你。” 净霖喘息凝滞,他说:“我知道门中疑我,我知道兄弟防备我,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谁能这样丧尽天良!” “我是谁。”苍霁忽地问他。 净霖已面色苍白,他用力摇着头。苍霁固着他的脸颊,又问一次,“我是谁?” “曹、曹仓”净霖齿间压抑,“这名字是假的,我不知道你是谁!” “不对。”苍霁盯着他,“我是谁?” 净霖忽然挣扎起来,苍霁紧紧箍着他,他脑中混乱,从九天门到苍霁,无一不是假的,各个都像是蒙着一层皮囊的鬼魅。苍霁越握越紧,紧到净霖发疼。 “我不知道!”净霖哑声喊道。 苍霁不放开他,净霖呼吸愈渐紧张,他踹也踹不开,被苍霁摁在怀中,埋头在苍霁胸口激烈喘息。 “我是谁?” 净霖几欲陷在他臂弯中,闻声突然被掐起下巴,迎着苍霁的目光,他喉间哽咽一声,说:“哥、哥哥!” “只有我可以相信。”苍霁抵近他,“出来了四处都是恶鬼,只有我可以相信,你记住了吗?” 净霖唇泛白,他欲要摇头,却被苍霁捏得紧。 “除了我之外,谁的话都不要信。”苍霁梦魇一般地在他耳边低语,“你父亲、你兄弟,黎嵘,云生,澜海,颐宁,东君!他们都会对你说假话,我不会。” 净霖寒冷一般的颤抖,苍霁侵占着他的脆弱,一遍遍重复。 “你会”净霖闭眸,“你们都会!” “我不会。”苍霁连绵不休地吻在净霖眼上与眉间,“我不会。” 净霖感觉到一阵砭骨的冷。他四周的牵连似乎正在逐渐被割开,绷断后的每张脸都是陌生的。苍霁握着他,吻着他,以一种刻骨铭心的冷将他与别人扯开,只能牵着苍霁的手,只能与苍霁并肩。他仿佛被推出了九天门的笼,却又在另一个看不见的笼子里。这笼子里没人别人,只有苍霁,苍霁含着他的心,将他纳在臂弯中。 这是妖怪的贪婪,也是妖怪的狡诈。 “深秋风重,添衣加餐。半月后我在九天门的鸣金台寻你,净霖。”苍霁面容渐化,眉间的邪气越渐深刻,他贴着净霖的耳,“我好想咬你。” 音落,净霖耳垂便被咬得湿热微痛。他唇间溢声,苍霁顺着他的耳滑到他颈侧,在雪白上用力吮出红痕。随后强风猛袭,净霖劈手一拽,却只能摸过苍霁一截指尖,听得大笑声,人已消失不见,殊冉也消失无影。 净霖如梦方醒,猛跨一步,嘶声恨道:“你这” 霜雾散开,空空如也。唯有耳上热气犹存,净霖心下无端一空,他抬臂划开强风,听马蹄声疾奔,一人已出现在天际。破狰枪划在长风中,黎嵘已勒马眼前。 “我得知殊冉封印已破,便知你渡境了。赶去玄阳城却不见人影,若非适才剑意暴露,只怕还在绕圈子找你。”黎嵘披星戴月赶赴而来,肩上还盛着露水,他说,“这半月去了何处?竟没有一点消息!” “半月?”净霖神色一冷,“我在血海之中耽搁了这般久!” “你入了血海?!”黎嵘错愕,“何其鲁莽!可有受伤?” 净霖捂腹,说:“不曾。” “渡境危险,昏迷时长,你可是遇着什么高人了?”黎嵘问道。 “天机难测,命数而已,没有别人。”净霖抬眸,“东边仍然没有援兵吗?这半月如何,凤凰可还撑得住?我在玄阳城留下天谴符咒,血海必然翻不过去,但是一线数城,别的地方可还好?” 黎嵘面露悲恸,说:“先不提这些” “何事?”净霖定神。 黎嵘看着净霖,逐渐红了眼眶,他低声说。 “澜海去了。” 净霖指尖一抖,心里某一处石头哐当砸下来,砸塌了曾经长年累月的依赖。他耳边轰鸣,喉间干涩,刹那之间,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91章 欲来 寒霜铺地, 秋风落叶。九天门坐拥群山万壑,隐于氲雾袅绕间。身着白袍者齐身而立,回荡的钟声余韵萧索。秋雨正瓢泼,雨中却无人撑伞。 黎嵘疾策赶回,与净霖同时滚身下马。两人快步上阶, 穿过一众白袍, 跨入院内,却见枯叶袭袍,堂中陈列着的棺材已无影无踪。 “人呢?”黎嵘沉声喝问。 里侧的云生掀帘而出,见了他俩人, 立刻说:“怎地才回来,晚了!聚灵之身不宜久置,父亲已经下令入葬, 前夜便绕了梵文金链,沉进了八角玄墓!” 净霖上前说:“门中正气凛然,多放几日也不会生出邪祟,何故这样仓促。” “澜海身染恶疾,门中已有多人突发病症, 再留着,只怕就要生变了。”云生面容憔悴, 已经多日不曾休息。他接过一侧弟子递来的茶水,却不喝, 说, “清遥也病了, 发热不退,所有丹药一概不管用,父亲与东君已经在她榻前守了数日。” “清遥也病了?”黎嵘大骇,“还有谁?” “收于门内的凡人弟子病了大半。”云生这才喝着茶水润嗓,咽下去后立即道,“全部都在发热,院中的大夫也瞧不出究竟。眼下束手无策,可怜父亲才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要为这病忙得焦头烂额。我看着不像是普通风寒,像瘟疫。” “我们是天地纳灵之处,在这里爆发瘟疫不亚于血海危机。”黎嵘失声,“断然不能任由它发作起来!” “此事迫在眉睫,非常之时必行非常手段。”云生看向净霖,“我知你心里难过,兄弟一场,谁能不难过。只是当务之急在于瘟疫,父亲那边已经连日未曾合眼,你好歹去劝一劝。” “家中药师也无能为力,恐怕不是普通瘟疫。”净霖说道。 “岂止是药师。”云生苦笑,“就连父亲也无计可施。这病何时潜入门中的我们都不知晓,如今来势凶猛,不得不让人怀疑。” 云生说着出门引路,带着他俩人冒雨往九天君的院子里去。沿途净霖侧目,见许多人正移往东山。 “这是做什么?” “那是已出现症状的人。”云生说,“门中还有凡人,不能叫他们混杂一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净霖见大雨帘布中埋头而行的皆为成人,他问:“与清遥一道上课的孩童在哪里。” 云生回头看他,说:“稚儿脆弱,父亲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是什么安排。”净霖眸子倏地冷凝,“在哪里?” “你亲自问问父亲不就知道了?”云生说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