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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指间滴答热血。他冷眼俯瞰下边一众,逼得众人连连后退。净霖话也不说,转头跳下屋顶就走。他走几步,又停下来,倏忽回首,眼神冷得周遭人群一齐战栗。 金珠掉了! 净霖指尖无声地捏了捏,饿得要命。他平素出门的银钱也不多,一归院中,便被陶弟托辞借去赌干净了。眼下连个铜子都掏不出,嗅见侧旁的甜食面点香味扑鼻,越发冷漠。 那赖皮和尚忽然几步上前,腆着脸和稀泥,说:“适才唐突,对不住公子!不如随着我们吃些酒,大家一笑泯恩仇嘛!来日皆是九天门中人,都是为了苍生大业奔走,我等一众还要仰仗您呐!” 净霖见他们谄媚堆笑,便微抬下巴,示意带路。 琳琅推门而入,却不见人,只有华裳一个拨着灯芯。她便问道:“主子呢?” 华裳说:“适才说酒未尽兴,又出去了。” 净霖埋头进食,旁人说什么他都做了耳边风。和尚借故敬酒,说:“不敢耽搁公子大事,故而只喝一杯意思意思便罢了。今夜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海涵。” 净霖知眼下不宜抗拒太甚,误了父亲的大计,便接杯饮了。他吃了酒,只觉得不涩反甜,腻在喉中,又吃了许多东西,待到散时也未说几句话。 他人出了店,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余光见得那赖皮和尚给人吩咐了什么,一众人皆立在屋檐下以看好戏的模样瞧着他。 净霖心里咯嘣,轰然撩蹿而起的热浪烫得他鬓渗汗珠。他灵海错乱,竟调动不应,任凭这股搔人心尖的热流肆走。他快步擦过行人,鼻息渐重,强压着推开几人,浑噩向前。 岂料脚下忽然被人一绊,猛地栽向前。绊他这人不偏不躲,反而张开手臂,接了个满怀。 “酒好吃么?”他低声问。 净霖欲推人,指间却被他握得紧。净霖哈着气抬头,恍惚中见这人面容平平,不曾见过。他不禁皱眉,挣手后退,却察觉对方异常高大,比黎嵘还要高些许,抄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诶。”苍霁一脸正人君子,谦逊有礼地扶稳净霖,抬掌露出几颗金珠,“见你与人去吃酒了,便在此等了等。是你的吧?” 净霖热得淌汗,抑声说了句多谢,便去拿金珠。可是对方忽地抬高手掌,不让他碰,净霖困惑地“嗯”声。 苍霁见他眼已朦胧,掺着水湿湿地望着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苍霁心知肚明,却俯首对净霖悄声说:“见你不大舒服?” 净霖唇间抿得泛红,他对苍霁叹声:“热” 苍霁沉默片刻,说:“我也热,不如一道去散热醒酒。” 第三卷 白露 第73章 剑道 净霖咽着清水,凛冽的冰水浇灌在喉头, 总算冲下甜腻感。腹间却如火撩蹿, 热浪潮涌在四肢百骸。净霖烫得汗滑不宁, 指尖都泛了红。 苍霁瞧着他,已知酒里是什么东西,却还要故作不解,体贴地问:“当下感觉如何?” 净霖颊面已起了红色, 他犹自强撑镇定,神色不改,对苍霁颔首说:“尚可。” 苍霁说:“我有一宅在巷中, 内备仆从三两, 是个极为清幽的休憩处。你若信得过,我便引你去。” 净霖深知药性未除, 他素来独行独立,从未与同门兄弟谈过风花雪月, 根本不知道这药本是下三流的手段。任凭你修为近臻, 只要还是rou体凡胎, 一概逃不掉。当下只想着归去自解, 便微微摇头。 “多谢好意。”他掐着掌间伤, 以痛醒神,“不敢叨扰。” 苍霁笑了笑, 抬指示意他可以随意离开。净霖转身几步, 忽地滑壁而倒, 人不及着地, 便被苍霁从后托抱起来。 苍霁下巴擦过净霖的发,似是无意,只道:“看来毒已流经全身,怕是无法自行驱除了。我好人做到底,捎你一段。” 说罢将人捞于臂间,抬步入了巷。净霖已烧得指尖发麻,汗浸在衣料,使得苍霁横在他腰间的手臂清晰贴近。他半阖着眼,见得苍霁面容朦胧,神识已陷入混沌,口中话语皆落呢喃,浑身已软。可他却仍掐着掌心伤处,迟迟不肯埋没于燥热间,徒留一点清明对苍霁含糊的“多谢”。 苍霁抬腿踹开院门,穿廊折路。这院子果真清幽,竟连个鬼影也见不到,什么“仆从三两”,分明是他临时兴起搭的。苍霁抱着人下阶,抵开一处房门。内设精细,屏风床榻一并周全。苍霁却偏偏要带着净霖绕开屏风,打帘过一洞门,里边竟是一处团腾水雾的热泉池。 苍霁见净霖已热得额间覆细汗,领口半开,倒也不急,只说:“此毒我略有耳闻需我帮忙么?” 净霖本就热得哈气,此时在这蒸腾闷热中汗更渗流不止。他眯眼拽紧领口,抵着苍霁的胸膛。 苍霁便放开人,将净霖置于水中。净霖骤然下水,热流酥得他撑臂伏沿,适才喝下的凉水都被搅成了guntang,喉间齿间甜腻渗参,让他既无力又焦躁。他在水雾中蒸得鬓边湿透,一时间竟辨不清身在何方。 苍霁已褪了外衫,蹲身牵起净霖受伤的手,端在眼前打量,突兀笑一声,说:“我将金珠还于你,还带你来此。我算是好人么?” 净霖湿哒哒地抬眸望着他,见他将金珠一颗一颗的推进自己的袖中。那珠子们一溜的顺着臂滑进来,被热水舔湿的衣物皆贴在身上,硌着珠子好生难受。苍霁仿佛知道他难受,长指紧随着珠子擦进他袖中,撩着净霖的内侧摸寻。 净霖被他的手指惊得颤栗,喉间溢出仓促的叹息,退步要逃。苍霁翻手就将他握结实,逗弄道:“我热得要死,既然不要我帮你,便由你来帮我,算作我这一路当好人的报酬。” 他指尖摩挲而出,带着净霖的手指送到唇边,忽地咬了净霖一口。净霖却似如久旱逢甘霖,想再撤手也来不及,被卡着脖颈迎起脸,承着他自上而下地吮吻。净霖脑中轰然,而后便变得异常模糊。他陷于水波晃动中,热浪渐打在腰侧。 净霖觉得哪里在痛,使得他仰颈喘息,又被禁锢在壁与水间逃脱不得,逐渐连脚趾也蜷缩而起,隐约中仿佛身化成水,在巨浪扑打中随波逐流。 坚如铁壁的墙面堵着他,净霖似如被揉碎了。银冠摇摇欲坠,发被水浪冲得散开,他的热他的烫皆被人玩弄于指掌。这墙还要压着他,催着他张口。 净霖臂攀墙面,一句“热”被抵回喉中,吞咽下去。 净霖倏地睁眼,见熟悉的屋顶就在眼前。他翻身坐起,正对着自己的松窗。天还没亮,他于半暗中摸了摸鬓,一片干燥。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断断续续,他只记得水好烫。 净霖掀被,见自己衣着完整,银冠正置于小案上,连摆放的方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