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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缺口泄灵不止,不宜久战。只是他废话不停,分明是在拖延战时。 净霖冷眼眺天,说:“援兵在天上?谁为你血海引路,谁又赠你画神纸符?不如今夜一并叫下来,与我一见。” “就怕你如今不敢见人!” 陶致倏引天雷,电蟒随剑掷向净霖。周遭碎石飞旋,天地共夹于净霖一身。雷雨瓢泼而至,见得天雷嘶吼扭曲,尽数倾倒向净霖。净霖袍袖皆飞,青芒自脚底勾缠成巨纹之符,浮空猛地接住这震天雷击。 阿乙身化五彩鸟,在净霖接雷的空隙间吟声飞出。长羽惊空,绚烂夺目。只见他穿雷越电,口衔佛文金链绕得陶致上天不能。 陶致面上血色全无,他一脚踏地,就欲遁身。谁知脚踝一紧,那横了许久的苍霁刹那睁眼,一臂击地。地面龟裂立刻现出,惊尘暴荡,整个地面豁然下塌,竟然连石板都碎成粉末。陶致不及反应,已然被拖入地崩坍塌之中。他故技重施,化烟就跑。 咽泉剑荡狂风,骤地横扫! 陶致痛声滚地,变回人形。苍霁脚下一点,见陶致翻身而起,他爪扣住陶致后脑,将其一掌摁撞回地面。陶致登时口喷污血,脑后如压泰山,叫他动弹不能。 陶致啐声:“枉我替你骂一场,你竟与他联手骗我!” “亲疏有别,内外要分。”苍霁俯身,“你所说之言,我一句不信。” 陶致齿间渗血,他深知此行逃不掉,便低声嘶哑:“你不信?五百年前杀你的人正是净霖!你猪油蒙了心!竟还肯信他!” “这世间千万人来往,我独信他一个人。”苍霁指间收紧,“你算什么东西,也凭口舌欲想挑拨。” 陶致咳声剧烈,他喉间吞咽的皆是血,他说:“你怎知他不会骗你?哈哈!你这蠢人!你怎知他不会骗你!你等着,你且等着,来日你必会后悔今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然抬起些许脑袋,拼力喊道,“我陶致!杀人不假!屠城却不曾做过!这天地皆是藏污纳垢处,便偏容不得我?!净霖,我待你——我待你下来偿命那” 陶致声音戛然而止,咽泉剑轰然插在他眼前,头顶金链闻声砸落,烧得四下起火。苍霁于火中松开手,偏头舔舐掉指尖的血迹。 他若有一日骗了我。 苍霁盯着走向自己的净霖,眸光在火舌间模糊不清。 我就杀了他,吃了他,嚼碎他,许他同我融为一体,再也骗不了我。 净霖似有所察,俯身探过手来。苍霁不要他的手,反而栽在他怀中。 “你捅我一剑。”苍霁埋头说,“我腰酸背痛,吓得走不动了。” 净霖被他撞得咳嗽,拖着他的臂下,摸到他背上,说:“说好了不吃,你怎还是吞了他。” “因为饿。”苍霁索性撩起下摆,拽过净霖的手,直接抚摸到肌rou上,“流了这般多的血,啊,净霖,我要一命呜呼了。” 净霖指触到血,湿热一片,他连声应着,欲要收手。可是苍霁偏不给他松,就带着他的手胡乱摸在自己身上,说:“这里痛死了!”他察觉到净霖还在抽手,不禁恼道,“你怎一点也不心疼?!” 净霖忍无可忍,腿抵着他腰腹,将人连拖带抱地撑起来,道:“邪魔易侵灵海,再不驱干净,你也要沦于魔道了。” 苍霁凑在净霖颈边,发蹭在一处,他说:“那你背我。” 病榻上躺了好多年的净霖立刻咳声不止,仿佛下一刻就会躺倒在地,连带着脚步都虚浮不定。 苍霁:“” 烛火清幽,湿热的帕子擦掉污秽。苍霁趴在榻上,净霖俯身挑开伤口,见得黑气如丝一般紧扣在其中。 苍霁正假寐,后腰上一烫,他立刻撑身嘶叹,说:“邪魔烫不死,我却要熟了。” 净霖说:“吃!” 苍霁瘫回去,被子仅掩在后腰下,肩背到腰间的线条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彰显无疑。他说:“他贪食活人,又吞笙乐,仅凭佛文也烧不死,到了我肚子里,来日还能做些事情。” 净霖指间卡着小刀,挑着黑丝。酒残余的味道若隐若现,苍霁侧首,说:“坐上来。” 净霖说:“没地。” 苍霁说:“这么大的榻,随便坐。” 这榻一点也不大,贴着搁置瓶瓶罐罐的小案挤得很,净霖要坐只能坐苍霁腿上,不然只能站着。故而净霖不理会他,将青符揉碎在酒里,烫在刃上,再挑黑丝时便能听得“刺啦”的消化声。 苍霁舒展双臂,说:“谁站着谁傻子。” 背后静了片刻,腿上忽地一重。净霖跨坐在他腿上,再低身时发便袭在他后腰,搔得苍霁心里发痒。 “轻的像只鸟。”苍霁说,“近来没咬你,怎还这样瘦。” “cao心多。”净霖手上极稳,想必曾经对自己做过不少次。 “为谁cao心。”苍霁明知故问,“阿乙么?” 净霖轻轻拍他后颈,让他老实地趴着。苍霁反而笑不停,他说:“苍帝也能这般,什么都吞得下?” “嗯。”净霖想到什么,说,“我未见过他。” “那你那般待他?”苍霁余光斜瞟,“此人在你心里挺有分量。” 净霖不答,只是利落地浇酒烫邪气。苍霁烧得额前出汗,他眼睛盯向前方,说:“既然死了,便不要记得。死人有什么,他既不能” 净霖忽然俯近身,苍霁便觉察刺痛的伤口附近落了片冰凉的柔软,他险些撑身回首,却又硬卡住了动作,不敢惊动。净霖轻吹出的气凉飕飕的袭在苍霁伤口,让烫疼感烟消云散。不仅不痛了,还让他几欲叹出声。 “今日我刺你一剑。”净霖低声,“你大可还手。” 苍霁汗珠未擦,他动也不动。 净霖抬身,说:“已经尽数挑出,休息一夜便没事了” 烛台陡然翻掉,不及燃起来便已经熄灭了。小案“哐当”的被撞滚在地,酒瓶磕倒,登时满室弥漫着酒香。净霖翻躺在下,手腕被拽开,指间强硬地插入五指。苍霁赤膊压着人,俯首呼吸贴近,那迟迟没擦的汗珠滴在净霖颈间,淌下化在他锁骨。 “你刺我一剑,此仇不共戴天。”苍霁冷声,“我还手便完了吗?” 净霖发散榻间,他闭了闭眼,说:“对不住。” “我不耐烦听这话。”苍霁拉开他一臂,说,“对不住顶什么用!” “那你说。”净霖半睁的眼在昏暗中尤为迷惑,“我办就是了。” “我好痛。”苍霁贴耳说着,与净霖鼻息相交时带着净霖的手覆在腹间。 净霖说:“邪魔作乱?休怕,定” 苍霁猛地拽着他手,拖到了更下边。净霖一滞,苍霁已经扑下来。鼻尖相蹭时唇齿交融,净霖呼吸急促,唯一的柔软被哄骗吮住,让他热血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