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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迷迷糊糊地跟着睡,睡前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第二天睁开眼,看到床头扔着的参考书,才想起来没做作业。猛地坐起身来,看看白花花的作业,再看看一旁睡得香甜的虞棠…… 因为起床时间调整,现在他们可以睡到太阳升起了。清晨的阳光照在虞棠精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淡色的薄唇因为睡得暖乎乎而泛着健康的粉色,修长的手臂还保持着抱他的姿势,那位置一看就知道躺着很舒服,让他忍不住还想躺回去。 宋箫甩甩脑袋,拎着参考书爬起来,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呀! 高中的时光总是走得飞快,一转眼高二就过去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宋箫考了文科类年级第一,得到了5千块奖学金。而打从被老婆训斥,虞棠也知道努力了,不用考与他治国之道相悖的政治历史,皇帝陛下就考了理科类年级第一,同样拿到了5千块奖学金。 两人的钱合在一起有一万块,决定像别的情侣那样去旅行一趟。说是旅行,其实就是去虞棠家的海边别墅住一个月。 这栋别墅位于一片干净人少的海滩上,落地的玻璃幕墙,可以在屋中看到广阔的海面,一条漂亮的木桥,从门前一直蜿蜒到海水中。 “8月有个米国大学准入考试,你跟我去考。”刚到别墅,虞棠就递给宋箫一套参考书,这是米国准入考试的练习题。这项考试里考的问题都特别简单,比如数学题,会出现那种三角形已知两个边长和角度,让求第三边的问题,唯一的难点就是,全部是英文。 不过,语言这种东西,对于过目不忘的宋箫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我……”宋箫抿了抿唇,“我不去了。” “怎么?”虞棠把行礼递给佣人,转头看他。 “我想,在国内读大学。”宋箫低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虞棠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宋箫低垂的脑袋。先前说好的一起出国,没料到宋箫竟然临时反悔,这让皇帝陛下有些措手不及。僵持了十几分钟,虞棠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 两人陷入了莫名的冷战,宋箫有心想跟虞棠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天是少爷生日,要不你趁机跟他和好?”别墅里的女佣见两个小朋友闹别扭,便悄悄劝宋箫。 “明天吗?”宋箫愣了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虞棠的十八岁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箫箫:皇上,明天是你的生日 鱼塘:然后呢? 箫箫:你想要什么礼物 鱼塘:成人礼 箫箫:什么是成人……唔…… -----我是拉灯的小黄鸟----- 第53章 成年 两人的冷战持续了一下午,虞棠上了楼就没下来。 宋箫赤着脚走在长长的木桥上,一直走到海边,负手看着海天相接处。 君子立于世,当知命、知礼、知言。 命,有穷困与通达之分。如今的他,便是穷困之状。君子要知道自己当下的命数,根据目前的状况作出正确的判断,而不是不管不顾地苛求一切。 听班里的同学说,有些家庭为了让孩子出国读书,省吃俭用砸锅卖铁,到头来读到的书也并不比国内高端到哪里去。这种行为在宋箫看来,是极为不孝的。 更何况,他出国的目的,只是不想跟虞棠分开。 上辈子蹉跎了十年光阴,一晃千年,又重新相遇,宋箫其实非常珍惜跟虞棠在一起的每一天。听说虞棠要出国读书,他已经偷偷查了很多资料,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是那个霸道的家伙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替他决定了一切。 虞棠站在窗边,看着海边站着的人,穿着白色软料衬衫,负手而立,柔软的衣料在海风中鼓荡,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看到了当年那个立在九曲桥上的小侍郎。 大雪纷飞,他偏要宋箫去郊外湖心亭陪他赏雪。作为臣子不能迟到,那人便傻愣愣地提前去了。 没有穿大氅,没有抱手炉,只穿着单薄的棉袍,立在九曲桥上的小侍郎,冻得鼻头通红。 “怎么站在这里?”景元帝快步走过去,取下身上的玄色狐皮大氅给他披上,湖心亭里有烧好的炭炉,这人却站在外面吹冷风。 “臣习惯站在桥上想事情,一时入神,忘了进去。”带着帝王体温的大氅暖融融的,照在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上特别舒服,宋箫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那时候的宋箫,像一只被毛毛包住的小兽,虞锦棠忍了又忍,才堪堪将伸出去摸他脸的手克制住,转身先行走进了湖心亭。 “爱卿方才在想什么?”虞锦棠将炭炉上的酒壶取下来,给宋箫倒了杯酒,本来想出手的曹公公,立时把手缩了回去。 “臣在想……湖冰开化,行人危矣。” 等到湖冰开始融化,走在上面的人就危险的,这话,其实是在说他自己。帝王的喜爱,他已经察觉,这对一个臣子来说,便如行在冰上,等事情败露,便是万劫不复。 年轻的帝王静静地看了小侍郎片刻,缓缓道:“无妨,此处有桥。”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晚饭,还没结束。餐桌上,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吃饭。 独孤暗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导致来添菜的阿姨差点没发现他。 晚饭过后,消消食,上楼睡觉,宋箫闷声不响地往客房走。 别墅里每一间房都会天天打扫,一切用具都是齐全的,女佣看到宋箫挑了间客房,也没有阻止,只是转身去拿宋箫的行李。 “大少爷,”女佣转身撞上了正往主卧走的虞棠,低头打了个招呼,“宋少爷的行李……” 虞棠却没工夫理她,三两步冲到客房,将还没来得及坐下的宋箫一把抓住,转身就往主卧拖。 “唔……慢点!”宋箫被拽得差点摔到,踉踉跄跄地跟着虞棠去了主卧。 “你想去哪儿?”大晚上的不来侍寝,闹别扭,竟然还试图跟他分居,实在不能忍! 虞棠将人扔到床上,深深吸了口气,端起床头的杯子灌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喝了半口,就忍不住甩了杯子。透明的玻璃杯摔到墙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考试我已经给你报了名,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大学一读就是四年,他决对不能忍受分开这么久! 宋箫也有些生气了,这人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