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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却又必须摆出来的对比。 公和私,在林峰心里哪一个更重。 吉珠嘎玛明知不该去争,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去争,因为他希望自己是赢得那一个,他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在营救自己和完成任务之间必须要选一个的话,自己会是活下来的那个人。 他怕被遗弃,非常的害怕。 林峰很强,他跟不上他,林峰喜欢孩子,他没办法给,林峰未来仕途一片光明,而他却依旧困惑不已,他什么都给不了林峰,除了一颗心,一条命,什么都没有…… 中午在食堂,珠子没有看见林峰,晚上林峰的寝室也一直关着,简亮后来很鸡婆地告诉他,说是林峰和侯晓龙都被谭头儿带出去了,想必是到上级单位做汇报,一两天内回不来。 吉珠嘎玛不置可否,“哦”了一声,拿着吉他就出去找罗绍唱歌去了。 简亮摸着后脑勺笑,确认吉珠嘎玛那股子倔劲应该是散了,如今就等着林峰回来。 夫妻嘛……呃,夫夫嘛,床头吵架床尾合,能有多大的气性啊? 不过说实在的,这俩到底谁在下面啊? 简亮望天,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着寒颤开电脑去了。 林峰再回来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回了宿舍,林峰稍做整顿,然后到每个宿舍打了声招呼,转到珠子寝室的时候,吉珠嘎玛正将笔直的双脚交叠着搁在桌上,将椅子后仰,晃晃悠悠地看书,见他进来,身体猛地一僵,停顿两秒,又晃了起来,像是看不见人一样。 林峰眉心微蹙,转目看向简亮。 “才回来?”简亮率先开口。 “嗯。”林峰点头,“这两天怎么样?” “就那样呗,各自训练,对了,你吃过晚饭没?” “正准备去吃,行了,你们休息,我走了。”林峰转身离开前又看了珠子一眼,珠子敛目注视着自己的膝盖,周身散发出一股怨念般的冷漠气息。 一瞬间,林峰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不饿了,肚子里被一股气充满,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努力克制着,淡声问道:“珠子,报告完成了吗?” “晚点给你。”珠子抬头看他,目光很直,却不利,里面透出星星点点示弱的意味儿。 林峰被这一眼看得怒气霎时间削掉了一半,脸色瞬间变了一个样,眉宇嘴角坚硬的线条柔软下来,点头。 这样的珠子让他确认,在自己害怕矛盾被激发得一发不可收拾时,其实珠子也是同样害怕着。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其实各退一步才是真的。 吉珠嘎玛看着林峰的背影消失,五官霎时间挤成了一团,大力地挠着后脑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简亮这次不想多嘴,偏了个身,继续打字。 珠子从抽屉里拿出报告,又看了一遍,长叹连连。 好吧,其实他知道林峰到底在生什么气了。就算当时想不明白,在小黑屋那段时间也够他明白的了。可越是明白越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越是害怕。 林峰希望在他们之间能够画出一条线来,公是公,私是私,绝不越界,可是这可能吗?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啊,心里沸腾的血液,甚至让他有种冲动在大家面前宣布那个男人是自己的,恨不得睡着了搂着人,睁开眼看到人,每分每秒都贴在一起。可林峰却在这个时候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这都什么玩意儿!? 吉珠嘎玛真觉得自己无法理解林峰的想法,像是时间又回到了在印度的那一夜,在他得到那个男人的同时,火热的心霎时间变得冰冷,由而不断地质疑自己,林峰真的是那个非他不可的人吗? 可惜的是,他自问了无数遍,答案依旧,是,是他,没有错,绝对是他。 吉珠嘎玛眸色沉寂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门,他在走廊上大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细微地调控自己的面部表情,上勾的嘴角露出牙齿,走进了林峰的寝室。 都说,两个人的爱情里必定有一个主动的,必定有一个爱得深得,那么现在很明显,自己就是那一个了,珠子确认自己很荣幸能够成为这个角色,只要那个人是林峰,他觉得值。 林峰换了套衣服,正准备下楼吃饭,见珠子进来,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接过了珠子递过来的报告。 他拿着报告深深看了一眼珠子,这才坐下来仔细。 珠子的字体并不像他那个人那么有棱有角,反而显得很幼稚,每个比划的转角弧度都是圆的,字也比较小,上下都很整齐,一张信签纸的空格,每一行的字体间基本够隔开了一个字的间距。 其实珠子的字到了军校才练出来,当时为了争取学员干部的资格,用尺子隔出一行的距离来写,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字体的下方感觉都很怪。 这次的检讨珠子只写了一张纸,没有堆砌的词藻,分量却比之前的足,不单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写,同时也站在整个游隼或者说是特种兵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林峰看完,点头,问道:“在狙击组那边训练的怎么样?” “嗯。”吉珠嘎玛点头,目光落在脚边的椅子上,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站着。 “珠子。”林峰抬头看向吉珠嘎玛,“你是个很出色的特种兵。” “?”吉珠嘎玛挑眉,被这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很是困惑。 “游隼不看背景,只看能力,你不用质疑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没必要和任何人比较,你不如简亮的狙击能力,不如果果的爆破能力,不如大白的战地急救能力,当然,也不如我的判断力,可是你也有让人无法企及的地方,所以你站在这里,就代表你很强。” 吉珠嘎玛蹙眉,一时间无法把自己的报告和林峰的话联系在一起,可是不代表他不开心,这种非常正面的夸奖是他喜欢的。 林峰的眼缓缓下弯,露出淡淡地笑:“报告我收下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和幸富一起去教官那里报到。” 吉珠嘎玛眼睛一亮,立正。 林峰将报告放回抽屉里,再转过身的时候珠子已经不在。 他低头笑了笑,确认这次的事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过去了。 他担心害怕的事始终没有说,因为他也想了很久,将任务前所有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尤其是回忆起珠子在枪械训练时的挫折时,他觉得比起勒令珠子不要将杀人当成一种勋章,不如给予这个男人更多的信心。 无需再比较,无需再证明,让他明白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当然,这件事不能急,一定不能急。 战场上的游隼必须勇猛而坚强,必须残忍并冷酷,但是却又必须具备仁慈之心。 这是一种完全抵触的要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