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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服他,要不就是被他说服。 当然,扎西曾丁有自信能够驾驭好这小子。 什么样的刺头兵他没见过,带过的将门虎子也不是他一个。将门虎子,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更有成长的可能性。 “这是命令吗?我可不可以拒绝?”林峰问。 “为什么?”扎西曾丁惊讶,“如果不是命令你就要拒绝?理由!” “我希望可以专心训练,担任学院干部琐事太多。” “军事培养你们这些未来的军官的目的是什么?” “带兵,为国防做出贡献。” “那么你的信仰和荣誉感抵不上你口中的琐事吗?林峰……”扎西曾丁深深的看着他,沉默许久,然后懊恼挥手,“你先出去吧。” “是。” 林峰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扎西曾丁陷入了沉思。 他走到窗口,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在白色的烟雾中望向窗外,紧蹙的眉心里夹杂着苦恼和困惑。 他觉得林峰很棒,非常的棒,这种在军训中就展露出高人一筹的学员非常的难得一见,但是这个人…… 现在让他有一种违和感,很不妥的感觉。 但是是什么?明明已经抓在了手里,却如流沙般从指间滑落,独留下满腔的疑问。 “咚咚,报告!”门口传来声音。 扎西曾丁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个头高挑,皮肤黝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已经初染上了坚毅。 一名来自藏族的小伙儿,吉珠嘎玛。 “进来。”扎西曾丁走到桌子边,将烟按熄,望向他,“有事?” 吉珠嘎玛绷直身体,“报告教官,我不是来询问您找林峰有什么事,但是我想问,林峰的格斗是不是……是不是……”扎西曾丁挑眉,吉珠嘎玛一咬牙问道,“是不是原先练过!” “是问我有没有开小灶是吧?”扎西曾丁顿时笑了,突然觉得这小子很有趣,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过就是私底下抱怨抱怨,他倒是直,直的比豪爽耿直的藏族人更直。 “他和我同届,才进学校,今天……”吉珠嘎玛按捺住想要抚上胸口的手,“我连他一个回合都打不过。” 因为林峰根本就练过,而且是受过军队擒拿格斗的正统训练,你输,输得正常。扎西曾丁想着,却不能解释,过早的让新学员体会到差距不是不好,但是这个差距一定要有个限度,不可企及超越的目标反而更容易打消一个人的积极性。 “他很聪明,底子也不错,这样能够更快的让他学习新的知识并举一反三,那么你呢?这段时间你学到了什么?质疑教官的公平吗?” 吉珠嘎玛想说不是,但是在教官洞悉的目光中,赫然的点了头。 “珠玛,你也很聪明,底子也很好,相对于别人吃力的训练都在你的承受范围内,但是我现在看到了你的焦虑,面对林峰过快的成长,让你焦虑,让你质疑,让你失去了平常心。” 看着吉珠嘎玛茫然的脸上闪过些许觉悟,扎西曾丁再次发现担任新学员的教官很好,这些未来的栋梁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手去矫正,修剪掉多余的枝蔓让他们能够更蓬勃的生长,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 但是林峰……这个人藏的太深,他看不懂他,就像一个接近完美的圆,看起来很饱满,但是只是接近,却不是已经。 无限完美的人不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手指引出每个学员画出个接近完美的圆,可是当一个人本身就很完美的时候,他更希望无暇。 或许,扎西曾丁想,或许自己真的过于吹毛瑕疵,面对林峰坚定的拒绝让自己失去了平常心。 吉珠嘎玛准备出去的时候,扎西曾丁忍不住问道,“珠玛,你对学员干部是什么想法?” “学员干部?”吉珠嘎玛一头雾水。 “安排执勤表,我不在的时候担任代理队长,关心队里每个学员的训练情况,内务整理,你觉得,这些是琐碎的事吗?” “不会!”吉珠嘎玛眉梢染上喜色,飞快的回答。 “明白了,出去吧。”扎西曾丁挥手,残酷的打断了吉珠嘎玛的臆想。 吉珠嘎玛苦着一张脸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问道,“教官,我能不能担任学员干部?” “当然。”扎西曾丁笑道,站起身走向吉珠嘎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捏了一下对方绷紧的手臂肌rou,“当然可以,把你的军姿站的再漂亮点,内务打理的再整齐一点,体能再强一点,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的普通话,把你的卷舌音和颤音给我收了。” “教官~~!”吉珠嘎玛哀嚎。 “妈的,叫魂呢你?还不快滚!”扎西曾丁被藏族语调那特有的颤音抖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起手作势要打,吉珠嘎玛捂着头兔子般的蹦了出去。 这天,昆明陆军学院,二大队一中队出现了三个勤奋自勉的好孩子。 林峰、三海和吉珠嘎玛。 吉珠嘎玛从教官那里抱头滚回来之后,就像是突然打了一针鸡血,整个人都亢奋了,寻了三张白纸垫在后背,贴靠在墙上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期间嘴巴里还啊啊哦哦的练发音,寝室里那几个哥们儿的名字被他叫了百遍不说,还非得用别扭死个人的普通话交谈,寝室全员在盛夏之际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峰把三海拉着去了cao场,从引体向上开始练,俯卧撑、深蹲,劈叉下腰,三海被cao了一天,身疲手软,却还得欲哭无泪的跟着这位鸡血兄一起自虐,练到深处,海爷趴在地上指着林峰的鼻子开骂,骂完了又被林峰拽着对打,一拳,两拳,三脚,我XX你个OO,你他妈的自虐就自虐,还要他虐!你个S!S!! 当然,积极向上的风气是好滴,不过所谓过犹而不及,尤其是以卞海同志,海爷为例,第二天躺在床上是怎么都坐不起来。 躺在床上,双目血红的看着在地上闲庭自若的林峰,海爷指着林峰的鼻子,指尖抖啊抖的还妄想挣扎奋起。 林峰搬了张椅子笑嘻嘻的走过来,拽着手将人给拉了起来,“熊样儿,想要人帮忙就直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海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龚均正在扒拉着头顶上经过极度收割后没有几寸的头发,圆溜溜的眼睛望过来,笑开了嘴,“今天带我一个?” 海爷乍闻救星,几乎痛哭流涕的冲过去抱住了龚均,“龚均同志,你实在太棒了,太让人钦佩了,我崇拜你,我敬仰你,你简直是全寝人民的救星啊!!” 龚均反手抱住他,摸摸~~“同志辛苦了。” “理解万岁!”海爷老泪纵横,“林峰大人,从今天开始多了一个施虐目标,您老一定注意公平分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