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毒侍石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人扶摇直上九万里。

    “唉。”木澶无奈的叹,“既然石公公初心不改,那便陪吾在这刀刃上走下去吧。无论何时,石公公可要记住,尔之命是交予吾了的。”

    石予垂首称“是”。

    沿着街走几许,灯火辉煌。

    木澶回头,眉目含笑,“石公公,今日你生辰,吾与你定了一席,且为你贺上一贺。”

    石予背上的青栾醒来,连连道好。石予推辞不过,只好相从。

    奈何,他们刚踏上万重楼的门阶。十几金瓜侍卫,带着马车,匆匆而来。

    领头的只道:“太子殿下,皇上病重,请速速回宫。”

    木澶惊诧。

    景帝虽是年岁不小,但向来健朗,怎会突然……

    马车踏踏而去。

    因正是沐休,木澶没有让石予回宫。

    他说:“石公公……日后吾再与你补一席。”

    石予点点头,万火照射的眸子里,有烟云翻腾。

    夜霜满天,乌啼悲戚。

    石予刚踏进门,便被人拦住。

    “石公公,恕罪。”一个细且尖的声音。

    “可是失败了?”石予懒懒的问。声音平淡,却还是让那个隐在暗中的人,惊得发怵。

    “小人不曾……不曾想到景帝身边会……会有影煞。”暗中人焦急的辩解。

    影煞?一个东瀛忍者而已。

    石予嘴角轻扬,笑的诡异,“办事不力,还胆敢找借口。”

    “石公公,饶命。”暗中人,扑通跪地,“小人有一刀已伤及了景帝……他怕是活不长久了的。”

    “唔。”石予弯腰目微眯,凑到那暗中之人的脸前,“若没记错,我要的可是一刀夺命,而非……给他留口气。”

    唉,真是可惜呀。竟然让那只老狐狸逃于一死了。看来这景帝不但寿长,命也硬。奈何,只要他一天活着,木澶就得在太子位上,苦巴巴的等一天。也就要被那些人阴谋阳谋的多算计一天。

    三十二年。

    木澶在这太子位上可是如坐针毡的等了三十二年了呀。

    斯人能忍,他石予可不忍了。

    他苦心孤诣,整整谋划了一年多。最终却因这办事不力之人而满盘皆输。

    可恨。想到这,石予眼中怒气大炽。

    暗中人瑟瑟一抖,头如捣蒜,“石公公,饶命……”

    “唉,怎么办呢。我是从不留无用之人的。”石予目中狠戾,而语气却是温和。

    暗中人惊骇,只一个翻身,“砰”一声,身形变幻,如穿山甲般在地上打了个洞,嗖嗖钻入地下。而后只听地下,闷闷如雷之声,不断窜远。

    石予扬手挥了挥浮起的灰,喝道:“痕,追。”

    屋脊下,一个身影随之跃下,如无翼之鹰。他几个起起落落,急速追去。不出几许,他抽去背上的大刀,以雷霆之势,插入地面。

    “咔嚓”是地碎骨裂之声。

    “起”隐卫痕跺脚,手臂一挥。随着刀拔出的弧度,有一物从地下带出。痕收刀,提起那物,飞身朝石予跃过来。

    今日,天上无月,却风吹不止。

    石予眉眼舒展。他的脚下匍匐一个矮小的身子,如孩童。但身子上的头颅却满是花白之发。

    “啊呀呀。被逮到了呢。”石予蹲下身子,说的无辜。

    “呸。阉宦之人果不能长相为伍。石予,你这翻脸无情的毒辣小人。”那人脊骨被戳断,痛苦的抽搐。一张满是褶皱的娃娃脸,狰狞的很。

    “哈哈”石予头微侧,脸上的笑,如芙蓉铺展,美而毒,“我从未拿自己当过人,怎谈的上小人。”

    说罢,朝身旁立着的隐卫痕道:“看他为我效忠几年,给他痛快一些吧。”

    痕顿了顿,眉目间有迟疑,“主上,他是土行族的最后一人了。”

    杀吗?杀了,天下便再也没有土行族了。遁地之术也将绝迹。

    石予眉轻挑,一抹冷笑从眼中滑过,“妇人之仁。他若不死,遭殃的是我们。”

    话未毕,他一把夺过痕手上的刀,手起刀落。地上的人不曾来得及叫唤一声,便已尸首异处。石予娇媚的容颜上,溅了几滴血珠,显得妖娆万分。

    痕惊得看石予许久,许久。似乎眼前的主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痕。不许用这眼神看我。”石予收了笑意,用手去捂痕的眼睛,“你看得我心里发慌。”

    石予的手,略瘦,骨骼分明,带着一丝冷。

    唉!

    痕叹口气,转身隐入夜色中。

    石予啊,早已不是当年救他那个人了。

    他身上的劣气太重。他的心也太野,就为成就那个人,真的早已疯魔。

    “唔。小气之人,又生气了。”

    石予嘟囔,沿着游廊,朝深处走去。

    廊外,风里,有花的香气。

    深秋。绽放的是夜来香。这是秋风萧瑟里的最后一抹娇嫩。

    石予深深嗅之,心下是一切静默后的荒凉。

    第8章 新皇登基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

    只不过匆匆几个月的时光,万物已变幻,人事已变迁。

    旧皇驾崩,新皇即立。

    一切的风波诡谲都在几个月中,横扫殆尽。

    这日,暖暖的阳光已有了春天的燥意。

    石予笼着手,站在大殿外,正候着新皇下朝。他清瘦了许多,因为瘦,眉眼更显纤长……阴柔。

    朱红的大门,“吱呀”开了。朝臣如笼中放出的飞鸟,从压抑的大殿中逃也似的散出。

    “下朝——”石予扬声唱诺,声啸然直入云霄。而后他垂首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怎生看,都是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可惜啊,斯人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奴才了。

    他现在是新皇身边的第一能人,第一功臣,第一太监。再加之那张美得勾魂的嘴脸,真是羡杀万物。

    安庆侯走出殿外,脚步放缓,若有似无的朝石予看几眼。而后,举步,擦肩而过。至始至终,石予都低着头。他们连眼神都不曾交汇。

    走出几许远的安庆侯,不知为何,脚下一顿,返身又走了回来。石予诧异的发现那双紫锻官靴去了又回。而于众目睽睽中,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石公公。”安庆侯的声音有些大。

    石予惊了惊,惶然抬头看他。

    这么多年。他们擦肩过无数次,俱是佯装不识。哪怕外面的人早已将他们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不否也不认。怡然自得,却又隐晦至深。

    为何?今日这人如此之怪。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

    安庆侯长臂一伸,熟稔且自然的将他圈到了怀里。

    石予脑袋一晕,慌得手足无措。

    那些潮水般涌出的大臣,个个一震,火辣辣的眼里隐藏着复杂的神色。

    “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