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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望的,看到什么都要去嗅嗅,找个地方做个记号。 地瓜抱臂看着它,挺无奈的数落它:“小五,你怎么能这样啊,走到哪都要留记号……” 借来车子之后,他看小五伸着小舌头已经累得倒喘气了,心疼的不得了,就抓起来把它放到车子上面推着。 江逸和筱旻装满车就一起往回送,这时候日头升的越来越高了,开始炙烤大地,温度急剧上升,热的人额上的汗凝成珠子滴下来。 “歇一会吧,太热了,这是什么天儿啊,南方淹了,这里就热死!”筱旻放下车子,走到树荫去,招呼江逸也过去,一边不停嘴的抱怨着。 晋城这时候的天气一定比这里更热,他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高热,对这里的温度适应良好。他坐到筱旻身边,帮他解开领口透风,然后随手拔了一些细杆儿的青草,放在地上摆成形状,手指翻飞很快就编好了一把小扇子。 筱旻惊奇的看着,说:“你居然会这个啊!我学了好多次都没学会的!” 江逸又去找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树枝穿到扇子上,试了试风力,说:“这个不难学啊,我一路走过来,看到有人用蒲苇编这个,就学会了。给你用!” 筱旻接了过去,好奇的研究了一会,终于放弃。用这扇子扇风还带着一股青草新斩断的清冽味道。 江逸有去拔来一些草,这次居然是在编草帽。筱旻更加惊奇了:“你连这个也学会了?!” 江逸点点头,一边编一边说:“还有草席、凉枕,我都会。” “怎么可能啊……你一个少爷身子,居然这么容易就学会了,我费了两个夏天也没分清哪条掐下哪条挑上!”筱旻悲愤的说道。 “这有什么嘛……”江逸被他对比着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跟你学着侍弄庄稼的时候不也是笨手笨脚嘛,这可能就是……在某一方面比较、比较有天赋吧。”他终于想到一个平衡筱旻心情的例子,赶紧就说了出来,他实在是看着那一脸沮丧心里很不舒服。 筱旻点点头,相信了。他松了口气,把草帽编好了,给筱旻戴到头上,旁边正好有狗一把草,他便又掐了一把,扭成一个花形,筱旻这回不再惊奇了,手工制作这方面,江逸哪怕等会给他编出一个高粱杆儿鸽笼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江逸把那花晃了晃,说:“我给你插在帽子上吧!” 筱旻跳起来:“你敢!”他又不是姑娘,头上顶着一枝花,像什么样子。 江逸本来就是逗他的,见他反应这么激动,更来逗他的心思了。一骨碌爬起来,追着他非要给他戴上。 田野里到处都是草,看着一马平川,却料不到哪里是平凹杂草却茂盛的和旁边齐平长……筱旻一个不小心就被一个小土坑绊倒了,江逸紧跟在后面,也没留意,就被他绊倒了,两个人一下子砸成一团,上下压着,心贴着心,脸对着脸,嘴对着嘴。 作者有话要说:咳,野趣横生……大家不要乱想了……就这么简单而已,咳…… 学习做农夫(3) 清凉的海风从耳边吹过去,散落的发丝跟着缠绕不分……才没过脚踝的青草柔软的垫在身下,像是无边无际的绿色地毯,蹭在耳边有些微的痒。 地上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鼻息纠缠,眼睫相交,唇瓣密合,只消一开口,便能尝到对方的味道。但是他们却像被武林高手点了xue位,一动也不动。 一个眉眼风流,一个星目朗眉,此时却都瞪到极致,睚眦欲裂。 江逸从呆滞中醒过魂,双手撑地,利落的一个起跳翻身,站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泥,踢了踢地上的筱旻说:“还在偷懒,小心我给你戴花啊!” 筱旻翻身起来,扑到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摇晃,一边恶狠狠的说:“你敢踢我!我掐死你!” “啊啊啊,好汉饶命,大侠饶命……”江逸很假的大声求饶,他看着对面的方向有个人很像地瓜,在看清推车上还有一只小小的黄狗之后,便肯定的大喊:“地瓜,救命啊,你哥哥要杀人啦……” 地瓜不急不慢的走到他们跟前,那俩人已经互相放开了,他打量着他们,歪着头说:“你们俩……” 筱旻心里突然漏跳一拍,然后便迅速的狂跳起来,频率剧烈,他担心声音从这旷野中传出去。 “居然敢在这里偷懒!”地瓜说完藏着的下半句,像发现了真相的侦探似的笃定。筱旻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 江逸讪笑着,并不理会地瓜,只伸手去摸小五的脑袋,笑眯眯的叫它名字。小五却突然瑟缩一下,飞快的窜到地瓜怀里,惊魂不定的看着江逸。它小小的心脏砰砰的蹦着,对面那个生物太邪恶了,它血液里祖辈对狼族的恐怖因子在瞬间被激发了。 地瓜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逮到他哥哥偷懒的现行,想好好的振一回雄风,无奈怀里那只不安的小动物不停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发展到最后干脆来啃他的手指头,而且越来越用力,已经不是单纯的闹着玩了,它在吵着要走……无数次之前的经历告诉他这个判断绝没有错。 小五的习性很好掌握,比如说它吃东西一定要先用鼻子闻一下,一定要看着你也吃过,它才会先吃一点试试味道;再比如像刚才,它在某一个地方呆够了,就会扯人的裤腿袖口,拖着拽着还是不动,就啃人的脚后跟手指头,不达目的就不停嘴! 掌握了这个规律,地瓜就不可能再耽误下去了,不然他一定会被小五啃得越来越疼,在不会伤害到他的前提下它会尽情用力来达到目的。 看着一人一狗离开之后,江逸和筱旻也重新抓住车把推着小车往场院去,草编的小扇子别在江逸后腰上,草帽仍旧戴在筱旻头顶上,好像清脆脆绿油油的一朵绿云。 一路上他们轻松的交谈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像是记忆出现了断层,堪堪就把那一点弄丢了。 天边流云潇洒飘过,好像给桃源山戴上了一顶一顶的帽子。草溪的水自在流过,几朵浮萍像绣花一样袅娜荡漾的点缀其上。 到中午的时候,筱家终于把麦子全部收割回来了,一齐放在场院里摊开了晾晒。这样暴晒几天日头,就可以用碾石脱粒了,磨出白面留着过节包饺子擀面条。 等到回家之后都过了平常人家吃饭的点了,不过现在天热了,筱娘早早的把饭做好了,这回吃着正不会觉着热。出了一上午力气的四个男人,闷不出声的先大吃一顿,半饱了才放松下来,也开始有说有笑了。 江逸在这时候想,过去圣人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果然是真理,就是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