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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上了楼。刚走到门口,里面已经传来一声巨响,哐当一个硬物砸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又接着一阵在地毯上滚落的声音,里面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清姨不放心,她拧开门,刚准备朝里头走,就听安怀诚一声暴怒:“出去!” 这怒意依然在安瑞林身上体会过太多次,他是十乘十像极了他父亲。 清姨只好退出来,带上门,没有关严,虚掩着,门口的三个人能听清里面的声音。 里面却迟迟没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安怀诚说:“你错了吗?” 没听见安瑞林说没说话,依然又听到安怀诚说:“我听别人说起来,我都不相信,你对秦家的儿子在做什么事?我还反驳说我儿子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大气,懂事,不会斤斤计较,结果呢?” 安瑞林的声音传出来,不大,“正常生意往来。” 安怀诚拔高声音:“正常?你自己都不信吧?我一回来,就知道你这功夫都用在这种事情上了。你说你要做IT,我支持你,没逼着你回来接我的班;你说你要娶依然,我支持你,没逼过你商业联姻,可是现在你说说,为了一个女人,你在干什么?!我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爱你,她喜欢的是秦家的儿子!你这是何苦?!” 依然在门口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内心仿若千金压顶,心里苦楚,安瑞芹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家始终没听见安瑞林说话,却是能深切体会安怀诚的怒意。安怀诚又说:“从小到大,你都格外让我省心,你忘了你mama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说儿子,爱上一个爱你的人,别去爱终究不会属于你的人。” 说到后来安怀诚变得苦口婆心,语气苍凉,依然余光看到清姨脸上有些落寞,她听到安怀诚说:“再这样下去,你什么都得不到。” 安瑞林的声音又响起来,低低的,带着坚决:“是我先遇到她的。” 安怀诚更生气了,“这就是理由?你这是耽误别人!也耽误自己!” 安瑞林却仍是重复那句话:“是我先遇到她的。” 书房内又是一阵响,噼里啪啦响起来,依然实在没法站在门口听了,她冲进去,被眼前的样子吓一跳,安瑞林的头被什么砸破了,鲜血横流,他倔强的身影和着鲜血,格外刺目。依然惊呼一声,跑到他面前,血顺着头顶流在他的脸上,样子可怖,他还是淡淡的表情。 依然的眼泪夺眶而出,安怀诚又拿着拐棍要打过来,安瑞林不躲,直挺挺地站着。依然急了,她挡在安瑞前面,一边流泪一边说:“爸,别打了,别打他……” 清姨和安瑞芹也进来了,在那边拉着安怀诚,清姨哀叹说:“老安,你这是干什么,瑞林这么大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安怀诚怒气未消,看安瑞林死不悔改,他又扬起拐杖,大吼:“这逆子!” “爸,爸,别打他,不怪他,不怪他……是我,是我不对,求你别打他了。”依然跪下来,手里拽着那根粗大的拐棍,这一棍子下去,少不了皮开rou绽。 安瑞林走过来,拉起她:“起来。” 依然不起来,紧紧抱着拐棍,控制在怀里。安瑞林固执地拉着她。 安怀诚放开拐棍,他说:“丫头,爸爸才知道,你想离开他的话,别怕,爸爸给你做主。” 依然抬起头看着安怀诚,却听安瑞林一句:“你敢。” 安怀诚见安瑞林还这么蛮横霸道,又是一脚踢过来,因清姨和安瑞芹拉着,只虚虚在空中踢了一下,安瑞芹忙说:“依然,快带着瑞林走。”不然这老的闹起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依然站起来,用单薄的手臂扶着安瑞林,又诚心诚意地对安怀诚说:“爸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您别生气。” 依然扶着安瑞林往外走,血就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依然看着触目惊心,安瑞林还能走,视线稍微被血模糊了一点,脑袋昏昏沉沉,沉甸甸的砚台不偏不倚砸过来,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 好不容易到了车上,小天看到满脸是血的安瑞林也吓坏了,依然说:“小天,赶紧去医院。” 安瑞林却死活不去,他笃定地说:“没事。” 小天着了急:“二哥,快去医院看看吧,之前医生就担心眼睛,现在砸了头,得去好好看看。” 车子开出院子,依然才在后座看清安瑞林的模样,有些血已经凝固了,有些血还是新生的,汩汩往外冒,她抽了一些抽纸给他堵上,还是止不住,眼看纸越来越红,她的心里越来越恐惧,不安被放大,安瑞林就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深深。 她轻轻捧起他的脸,不知道他伤哪儿了,借着灯光上下看,半天才开口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躲?” 安瑞林任凭她摆弄,他看着她的眼泪,她这么爱哭,一点点事情就会哭,终于有一次,是为他而哭了。 他扯扯嘴唇:“你不是也认为我该死么?” 依然的眼泪止不住,她拉下围巾在他头上一圈一圈缠起来,血渐渐出的少了,她让小天再开快一点,迫切想到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亲们看文愉快,欢迎留言撒花吖 ☆、可怜飞燕倚新妆(5) 安瑞林的头上的血被医生清理了,依然才看到受伤的地方,在额头和发际线交界的地方,一条深深的伤痕,在医院的白炽灯照耀下显得可怕,血rou模糊。 医生清理伤口的时候安瑞林微微皱着眉,他穿着浅白色的羊绒衫,现在也是遍布血迹,看上去惨不忍睹。 缝针的时候医生没有打麻药,依然不敢看,只看着安瑞林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的睫毛浓密又长,他低垂着眼睑,握紧了拳头,一身不吭。 依然站在他侧边,看他头上泌出一颗颗小汗珠,她按着他的手,低声说:“疼就叫出来。” 安瑞林微微抬起眼,攥紧了拳头,默默忍受着缝针之苦。 这伤口不太整齐,又在面上,医生为了追求伤口愈合后的美观,缝针的时候讲究颇多,细线一针针缝上去,格外磨人。安瑞林反手握着依然的手,力气大得她生生泛疼。 大大小小缝了十几针,安怀诚是下了重手。医生花了很长时间处理好伤口,又打了消炎针,开了些药,嘱咐回去多休息,如果感觉头晕恶心一定得来,轻微脑震荡还需要彻底治疗。 小天开车送他们回到家,许妈出来开门,看到安瑞林浑身是血,惊呼一声,“哎呀,这是怎么了。” 许妈帮着依然扶着安瑞林进屋,他的衣服上都是血,空气里带着一股血腥味,他稍微有点洁癖,忍不了太久,只想洗个澡换干净衣服。 依然再次回到这里,家居布置都没变,就连主卧里她床头放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