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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拱手,道:“三皇子母妃真是女中豪杰,行事之缜密,计划之久远,让在下佩服。”这是一个从她的儿子出生起就布下的局,一点点的搜罗药材、书籍、蛊虫,准备下这个完全可以信任的渔村,再从小培养起最合适的替身,也将一身的本事传给了儿子。 进,可以为儿子解开蛊毒,挣脱束缚,以最大的筹码争夺帝位;退,凭着一身医术他可以自保,用替身脱身后,归入医圣谷名下,得到庇护。 真是,一步走了十几年的好棋。 对于别人赞赏他的母亲很是受用,三皇子的心情好像更好了些,清淡的笑了笑,转身走出门,还很体贴的将门掩上,道:“二位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这蛊毒也是急不来的,两位先稍事休息,明日再想办法吧。” 任刃和林泽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他们之前刻意亲密暧昧的举动果然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那么,之后两人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被门外的人听到,便有了可以说话的途径了:情人间的呢喃,听不清也不奇怪不是吗? 直到确认三皇子的离开,林泽生才抓住任刃的手腕,将他带向床铺,一个用力就将人推倒,自己随后压下。 任刃先是一惊,然后便敏锐的察觉到外面有偷窥的人,便顺势抬手拉了一把,将林泽生的肩膀揽住,看起来像是他将林泽生拽倒到自己身上一样。 对他的主动很是满意,虽然是因为某些客观因素,但林泽生明智的忽略了这些,毫不客气的将怀中的人搂紧,压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任刃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落下。 长达近两个月的担忧终于有了释放的途径,他以近乎粗暴的方式啃啮着他的唇瓣,力道之大让任刃疼的皱起了眉,刚要张嘴抗议却方便了他舌头的动作。就那么不客气的探了进去,卷住他的,抵死纠缠。 许久,久到林泽生和任刃几乎都忘了这样做的初衷,两人交缠的身体才缓缓的分开。一个翻身躺在任刃的身侧,伸手一捞将人揽进怀里,两个人侧躺的身体紧紧相贴,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脸颊,深一口浅一口的轻啄着,感受着唇下格外温热的触感,极为小声的问着:“你为何不肯离开?他们对你怎么了?” 被他sao扰的部位有些微痒,任刃躲闪着避开他的sao扰,压抑着还粗重的呼吸,回道:“我爹与泽国通敌书信,战船烧毁一事。”外面的人因为见不惯两人的亲热,已经别开了脸,趁着这个机会尽量简短的将话说清楚。 林泽生一听便明白了:“你怕陛下的猜忌会毁了任家?” 任刃默默点头。 林泽生却突然笑了,翻身又压到了他的身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因情动后格外生动的脸庞漾着笑意,唇缓缓地贴到他的耳边呢喃:“那么就让他不再猜忌好了。” 任刃讶异的看着他,也顾不得他此刻的暧昧姿势,轻声否认:“怎么可能,他疑心极重的……” 林泽生打断他,道:“只要让他知道,任家是他招惹不起的,他自然便再也不用猜忌了。” 轻柔的几乎飘散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张狂,让任刃愣住。 52、难以逃离 他说,让萧天弘知道,任家是招惹不起的 好像被困于黑暗中许久已经变得迷蒙的双眼,突然觑到一丝光亮,豁然开朗。 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就深入人心。即便是阴狠毒辣如任刃,即便是对萧天弘再生不起爱恋之心,任刃也从未想过将那个帝王拿捏于手掌之中。萧天弘对不起他,却对得起天下人,任刃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百年不遇的明主。 在这个年代,在人们的眼中,萧天弘便是华国,君国一体。任刃不会因为萧天弘,而背叛他的祖国。 听闻“帝王蛊”一事时,任刃只是震惊于这传承下来的秘闻,却从未想过利用这一点。即便是为了保住任家,他也从未想过以此为切入点与萧天弘谈判,不是不忍心,而是根本兴不起这样的心思。 任刃从没想过,把自己放在与那人相等地位上,以萧天弘的生命作为要挟。 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下被禁锢的思想,哪里有置身局外的林泽生看得清楚?如今突然被林泽生点出,任刃只是愣了愣神,便笑了。 既然有筹码在手,他还有何惧? 所以,即便是那个帝王信了他任家有不臣之心又如何,即便是任家的结局再现又如何?我们大不了,以命易命。 那么,他还哪里需要困于这一隅之地? 浅笑着,任刃终于放下了心结,就这么靠在林泽生的颈边,睡了过去。 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从发髻中滑落的几根发丝,林泽生心疼的看着他眼下的阴影,明白这孩子恐怕这些日子以来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吧?被他压在身下的手臂有些麻了,却一动不动,任凭那股酥麻从手臂蔓延到心里。缓缓闭上眼,在少年的发顶浅浅一啄,闭目入眠。 所以,当清晨来临,任刃清醒过来时,觉得有些恍惚。 这一幕…… 身边的身体温热,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正搭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臂被枕在脑下,自己的脸庞正埋在他的颈侧。这人的身上是熟悉的药草味道,其他人闻不惯的味道,在同为医者的任刃闻来却格外的亲切。 好熟悉,朦胧中记得,他曾与林泽生这样相处过,那个早晨…… 清爽的声音将沉浸在回忆中的任刃唤醒,带着笑意,他凑到任刃的耳边,轻声道:“早安,小刃。要不要给我一个早安吻呢?” 出乎预料的,任刃这次没有以往面对他的调戏时的赧然和抗拒,反而忽的笑了,那笑容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微微抬起下巴,柔软的唇瓣印在林泽生的嘴角,伸出的小舌也趁机在那里轻轻一舔,随后退开。 歪着头,有些调皮的看着林泽生愕然的表情,任刃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惬意。似乎……自重生以来徘徊在心中的恐慌、负罪、担忧、迷茫全都消失不见,此刻只想笑着对眼前的人说一句:“早上好。“ 被任刃从未有过的主动给弄到愣神的林泽生,眨眨眼,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原来不是梦啊……” 难得一见的温润大夫的傻样,将任刃逗笑了。 翻身坐起身,扯了扯被压皱的衣角,任刃便回过头,将还躺着的林泽生的手臂拉过,以特有的手法按捏起来。口中还轻声责备着:“胳膊已经没知觉了吧?怎么也不动动呢?” “小刃……”林泽生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忽的笑了,只是那笑容说不出是感动还是苦涩,目光暗淡的几乎没有了光泽,轻声说:“这样下去,我会爱你到无法自拔的……” 若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