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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得客气地寒喧几句。 这会听阴十七竟是比两人还要着急,卫海抿出一抹笑: “好!不过说不如看,人皮灯笼与碎尸都在衙门,不如你们随我们到衙门一趟?” 阴十七点头:“这自然最好!” 她本来就有此想法,没想到倒让卫海先提出来了。 到了清城衙门,卫海与冷仓然直接带着阴十七三人到仵作房。 老仵作很快引几人到一处木制的长形桌,是平日放尸体的平台。 人皮灯笼就放在平台左边,右边的黑袋被敞开,里面的碎rou没被取出,原本在黑袋里的两个手掌则早被老仵作小心取出来放置在人皮灯笼边上。 先前老仵作刚看到这两样的时候,足有十数年经验的老仵作还是将肠子吐了个清光。 卫海与冷仓然更是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在衙门里当差这些年,从来就没见过比这更恶劣的案件,这血腥残忍的场面,毫无意外地让两人吐得脸色惨白,浑身发软。 远远给阴十七三人指了指,卫海便让老仵作带着三人近平台看看。 卫海要比冷仓然强些,只要不靠近平台再去看那些碎rou与人皮,他脸色苍白着,倒也能忍住不再吐个清光。 冷仓然则不行,一进仵作房,只远远瞧见平台上的东西,还没看个清楚,他已然再次捂着嘴巴跑出仵作房,扶着外面墙根再次清起肠子。 早上吃下去还未来及消化的葱油饼及小rou包子,皆尽数被清了个光。 老仵作终归要比卫海、冷仓然强些,于是这解释尸检结果的任务,便全由他来与阴十七三人述说。 人皮灯笼是一个冬瓜灯笼,灯身的人皮很完整,剥离手法很精堪,仅是用两大片人皮缝合起来作为冬瓜灯笼的灯身。 除此,冬瓜灯笼的骨架很平常。 权当骨架的竹条富有韧性,精细均匀,表面被磨得十分光滑,没有半点粗糙,丝毫不会损坏与竹条紧紧相贴的人皮。 两片人皮除了缝合外的细丝线,再无其他瑕疵。 与碎rou一样,人皮被洗得很干净,白得有些过度的苍白。 阴十七忍着不适,指着碎rou与人皮道: “这两样都经过侵泡,应该先是洗净,再放在井水或冰水中侵泡过一段时间。” 老仵作同意地点头,很是赞许地看了眼阴十七: “没错,从rou量上看,这些碎rou应只是死者两只手臂上的rou,但除了两个完好的手掌,骨头不在黑袋里。” 叶子落紧皱着眉头。 人,他不是没杀过。 可把人剁碎剥皮,这样残忍暴虐的手法,他是第一回见。 叶子落道:“凌迟,也就是剐刑,先肢解,再剔rou,rou尽至白骨。” 曾品正嗤道:“说那么多做什么?简单一句话,就是千刀万剐!这凶手有意思,也不知道死者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让凶手以这样的死法置死者于死地。” 老仵作惊诧地瞧着叶子落与曾品正,特别是曾品正。 这年岁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见到这样残忍的场面,没吐个没完就算了,居然能这般冷静地分析,还说出这样几近冷血无情的话来。 难道在这少年眼里,死者先是犯了错,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阴十七三人进仵作房时,卫海便给老仵作介绍过三人的身份,他满脸不苟同地看着曾品正: “曾小公子,那杀人狂魔杀人哪有什么道理?死者死得这般惨,实是无辜得很!曾小公子不该说出死者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话来,那纯属臆断之论!” 阴十七半弯下腰,她低头看着平台上人皮灯笼旁的两个手掌。 这是死者的手掌,可为什么凶手剁碎了手臂上的rou,也没在黑袋里留下手臂骨骼,反而留下这两个完整的死者手掌呢? 叶子落听着老仵作的话,不禁替曾品正说起话: “您老别激动,品正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曾品正不领情,他冷然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凡事有因有果,既然结果出来了,那么便只剩下因了,你说我是臆断之论,你断定死者没有错,全是凶手的残暴嗜杀而掀起的这起命案,你何尝不是臆断?” 不同于叶子落的温和待人,曾品正凌利得像一把刀子。 直进直出,毫不留情,毫无转寰。 被曾品正这么一反驳,老仵作因着叶子落的好言解释而下了些许的心火又一下子蹭个老高,旺得能直接烧了整间仵作房,指着曾品正抖着手,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老眼一瞪,重重哼了一声,反正该说的尸检结果早说完了,老仵作一拂袖,连与阴十七三人说声都没有,便愤愤离去。 走出仵作房遇到后来忍不住出仵作房透透气的卫海,与吐完摊坐在石阶上的冷仓然,老仵作没好气地又各瞪了两人一眼。 仗着在衙门里资格最老,尸检技术又是最老练,经验最老道,连卫知县都好里好气供着,于是老仵作在平日里,就没少对卫海与冷仓然甩脸子。 看着老仵作踏着重重的步伐离去,冷仓然很稀奇地道: “诶!谁气的老爷子?谁能气着咱清城衙门里的老爷子?” 卫海道:“你能不能行?” 冷仓然丧气道:“不行,这会进去准又得吐……我肚子里可没什么好吐的了,就差把胆汁也给全吐出来了……” 卫海骂道:“没出息!” 冷仓然不敢回嘴,待到卫海重进了仵作房,方慢吞吞回了句: “你不也受不了,吐了好几回,这会才刚透完气进去么……半斤八两,说我啥呢!” 卫海进仵作房时,叶子落与曾品正站在一旁,皆沉默着,谁也没搭理谁,阴十七聚精会神地在平台前看着死者的两个手掌。 他努力迈动步伐靠近平台,在离平台三步外停了下来,卫海终究没胆完全接近平台: “阴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阴十七直起身,回头与卫海道: “暂时没有大的发现,这碎rou与人皮明显还差了许多,在这半个月里,你们就没有再发现其他的肢体或碎rou?特别是头颅,那可是唯一证明死者身份的最有力证据。” 卫海摇头:“没有。” 看着卫海满面羞愧,又不敢完全靠近平台,阴十七早先初见到人皮与碎rou的那点不适早过去了,想着她应当是因着阴家女的血与众不同,又能看到死者亡语,心理承受能力自是比常人强。 但见叶子落与曾品正竟也能这么快适应,连吐一回都没有,她不禁对两人另眼相看。 再看回卫海,与想到仍不敢进仵作房来的冷仓然,阴十七道: “人皮与碎rou,我都看完了,卫捕头要是还觉得不适,不如我们在外面说话。” 卫海求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