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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状:“我刚救了你,你却问我为什么不去死。” 楚洛没有接话,突然不着边际道:“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样看我的。” 樊江宁:“……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是啊,还能怎么看,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什么都不缺,人生没有其他的追求、也没有其他的负累,所以一点情伤都会要死要活。 生得轻松,死得容易。 楚洛没再说话,过了几秒,又轻声道:“其实我来过这里四次……” 话音未落,樊江宁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猛烈地咳了起来:这是有多想死,居然自杀了四次?! 楚洛没理会他的激烈反应,自顾自说下去:“之前的每一年,我来到这里,都是想要和他告别。” 是真正意义上的告别。 乌斯怀亚是她与陆琛之间最甜最美的回忆,仿佛花事极盛,再往后,一切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灰败下去了。 之后的每一年,她都回到这里。 告别过往那段岁月,告别求而不得的爱人,告别那座囚住她的心牢。 她尝试过,努力过,挣扎过,只是在没有做到后自暴自弃了而已。 楚洛仰躺在地上,目之所及处是一片浩瀚星海,这里空气纯净、大气层稀薄,是观星的最佳地点。 最南端的天空上,有一颗极其明亮的星,闪烁于夜空之上。 无端端,楚洛就想起来,很小的时候,父母带她去十方普觉寺。 她轻声开口:“我五岁那年,有高僧替我看骨,下了八个字的判语。” 樊江宁来了兴趣:“什么判语?” 楚洛不语。 她以前从未信过命数,可却发现那两句判语,在后来的这些年里,居然一一应验。 她被禁锢于那八个字中,无法挣脱。 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我要回去了。”楚洛站起身来。 “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虽然嘴里不满地咕哝,但樊江宁还是跟着站起身来。 “等等,我拍张照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咕哝,“差点忘了。” 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个拍立得来,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很小的照片来,约摸只有一寸。 他举着那一寸照,齐平放在脸边,按下拍立得,“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不一会,拍立得里照片出来,他欣赏了几秒,然后将两张照片一齐塞进兜里,拍拍外套,“走吧。” 他一边下楼一边嘟囔:“你好冷漠,都不问我刚才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他笑眯眯道:“我的ie对这里心心念念,我要在这里和她合张影。” “……”楚洛忍了忍,还是没将那句“你的ie还健在否”问出口。 从灯塔里出来,樊江宁探头探脑看了一圈,似乎是在确定方位,“……等天亮了我就过来捡钻石。” 楚洛没有接话,继续往前走。 正是约定时间,先前的那条船停在岸边等候。 樊江宁问:“你住哪里?” 楚洛说:“到了岸把我放下就行。” 见她不答,他又自顾自说起来:“我就住在那个家庭旅馆里,你有空来找我玩呀。” 楚洛略略转过身子,见她这副反应,樊江宁哈哈大笑:“难道你也住那里?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什么!” 家庭旅馆是一栋三层小楼,从外面望过去,大部分房间的灯都熄灭了。 进门处亮着一盏昏黄的顶灯,是老先生的侄子在值夜,看见俩人进来,他打了声招呼:“明天早餐有伊比利亚火腿,一定要来尝尝。” 樊江宁道了声谢,又转头看楚洛。 此刻借着昏黄灯光,他终于看清楚洛的脸,不由得愣住。 他见过的美女不算少,过去几年他都住在洛杉矶,见惯野心勃勃来到好莱坞闯荡的各色美女。 可即便这样,眼前这个女孩的相貌仍然是极为出众的。 不过樊江宁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想要自我介绍:“忘了说,我叫……” 楚洛也转头看过来,脸上神情却在视线触及他脸庞的那一刻骤变。 樊江宁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惊人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薄怒。 她盯着他脸庞数秒,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 楚洛认出眼前这个人了,更确切地说,是认出了眼前这个强.jian犯。 ☆、Chapter 10 r10 ??? ??? 樊江宁被留在原地,一脸懵逼:现在的美女们都这么喜怒无常吗?他刚才可没说话惹她生气呀! 老板侄子看着这两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冲着樊江宁挤眉弄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女朋友生气还不赶紧去哄哄? “什么毛病?”樊江宁气不过,“救命恩人没要你以身相许,你居然还甩起脸子来了!” 拉倒拉倒!他气得牙痒痒,反正人是救回来了,也不关他什么事了。 漂亮是挺漂亮的,可也不能当饭吃。 脾气不好,眼神也不好,为了个负心汉要死要活的。 樊江宁愤愤走回房间,关上门,然后将刚才在灯塔上拍的那张照片拿出来,和包里的一沓照片一起摊开摆在床上。 他来阿根廷半个月,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直到火地岛,中间还去了伊瓜苏瀑布,每到一个景点,他便会举着这张一寸照片合照。 对着几十张照片欣赏了一会儿,樊江宁心里气顺了不少,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他现在可是在乌斯怀亚,站在她站过的天空底下,呼吸着她也呼吸过的纯净空气,而不是北京的狗屁雾霾天。 糖糖,他的糖糖,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交男朋友,有没有结婚,又有没有想起过他这个小时候的好朋友? -- 楚洛认得刚才那个男人。 怎么会不认识呢? 那个站在沈茜家门口的男人,□□了沈茜的jiejie,事后高价请来律师,反咬一口,害得沈茜jiejie跳楼。 那个和陆琛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 就这么一瞬间,楚洛觉得厌恶极了。 她将身上外套脱下来,扔进房间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楚洛躺在床上,静静回想刚才的那一场闹剧。 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将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可悲却不自知。到最后,她还用死亡来威胁他、报复他。 楚洛卧在黑暗中,无声地等待着。 人很快就来了,略显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很快她的房门被敲响,楚洛没有回应。 过了几分钟,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位年轻亚裔女性,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