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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就着明月与清风,曲悠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是四季豆焖腊rou,然后一个丝瓜汤,就着白米饭,曲悠吃得香喷喷。 虽然那本对曲悠来说是他至今所见最让他喜爱,且已到迷恋的一本书了,里面的东西让曲悠亢奋沉迷,不过,精神食粮必定还是不能给人体细胞提供能量的,还是要吃饭才行。 更何况这是曲悠长身体的时候,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也是至理。 吃着饭,曲悠对于季鸿的到来也就没有最开始那般排斥和抵触了。 而季鸿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和曲mama说话,闲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心是围绕季鸿外婆的病以及曲家的现状。 曲mama已经完全把季鸿当成对等的成年人来对待了,季鸿说话又总是很有道理,还很有礼貌,以至于让曲mama对季鸿感觉非常好,认为当年那个坏小孩儿完全变成个沉稳有礼的大人了。 季鸿说在她家借宿两晚,曲mama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还很欢迎。 季鸿提过来的那些水果rou干之类,曲mama也是很感谢的,若是季鸿提别的礼品过来,她估计还不会收,但这种东西,季鸿说是那边屋里没人吃,放着也坏掉了,曲mama自然就很乐意接着了,而且心里非常感叹季鸿有心。 这么点东西,就把曲mama彻底收服了。 曲mama进屋里去为两人烧洗澡水时,季鸿就坐到曲悠旁边去。 曲悠正在边吃饭边看电视里的晚间法制节目,季鸿坐过来,他愣了一下,有点紧张,无话找话,指着小桌上的菜道,“你真的不吃点饭吗?很好吃哦!” 季鸿到来,曲mama便准备碗筷让季鸿吃饭的,但季鸿拒绝了,所以才有曲悠此时的一问。 季鸿看着他笑,曲悠细嚼慢咽动着的嘴唇让他有点口干舌燥,他不曾想,五年时间的隔离,面前的带着少年清新与朝气的曲悠成了他的罂粟花,挑逗着他的神经,成瘾无法自拔。 季鸿把视线从曲悠身上转开,指了指四季豆焖腊rou里的四季豆,道,“我尝尝这个。” “我去给你拿双筷子吧!”曲悠说着就要起身。 季鸿却拉住他的胳膊,“用你的筷子就好。” 曲悠有些诧异,但还是看着季鸿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夹了两筷子菜吃,然后又把筷子还给他,道,“好久没吃过肖婶婶做的菜了,……味道很好。” 曲悠笑了笑,继续吃起来。 季鸿先去洗澡洗漱去了,曲悠吃完饭自己收拾了碗筷,等季鸿洗完了才去洗。 季鸿是贵客,曲mama要收拾主卧室出来让他住,将主卧室让贵客住是农村里的待客之道,不过季鸿马上就拒绝了,让曲mama不要客气,他和曲悠一起睡就行了,如果曲mama这么客气,他之后可就不敢再来叨扰了。 曲mama看他如此说,自然不能再执意让他睡主卧,就端了水去擦曲悠床上的凉席。 季鸿也跟着去了曲悠的卧室。 曲家的这栋新房子是在季鸿走后才修的,季鸿这还是第一次来,故而也是第一次进曲悠的卧室。 曲悠一个人住楼上,房间里是曲家以前的老式木架子床,很大,下面垫了床垫,但曲悠为了锻炼自己,不要贪图安睡,又在床垫上面铺了木板,上面是凉席,非常硬,磕人。 曲mama把凉席拿起来,把床垫上的木板也抽了,嘴里抱怨曲悠道,“这孩子,硬是要在这床垫上铺木板,看把床垫都给压坏了。” 季鸿也颇奇怪,道,“他做什么在上面铺木板啊?” 曲mama笑着摇头,“不知道他在哪里看了什么东西,一心过起苦行僧的日子,不仅要睡木板,大冬天也用冷水洗脸呢,平时rou也极少吃,给他定的牛奶他也不喝……” 季鸿没想到曲悠这么辛苦自己,不由得对曲mama保证道,“婶婶放心,我劝劝他好了。” 曲mama听闻季鸿这般说,非常高兴,就说那就拜托他了。 曲mama收拾好曲悠的床和房间,就下楼去收拾电视机,也要准备睡觉了。 曲悠洗完澡出来,他没想季鸿居然要和他睡一张床,他还以为季鸿会去住他jiejie留下的那间空房间呢。 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看到季鸿坐在他的书案前翻他的书,曲悠心情非常复杂,半天没往里面迈一步,道,“你睡我的屋么?” 季鸿看向他,“以免婶婶去收拾别的房间,我就和你睡好了。怎么,不乐意?” 曲悠心里不乐意也不敢说出来,只得万分不情愿地道,“没什么啊。就怕你觉得两个人睡会热。” 季鸿看着他笑了笑,没有答。 农村里自己修的房子是很大的,曲悠这间卧室估摸着该有三十平米,除了床衣柜书桌等物,就再没别的东西了,非常空。里面再摆两个麻将桌也该够的。 曲悠第二天还要上课,他得睡觉了,虽然想到要和季鸿同睡一床很不自在,但还是压下了这些情绪,对自己说,人生本就是要面临很多不如意的,忍忍就过去了。 关了房门,曲悠睡里面,季鸿睡了外面。 房间里点着蚊香,烟气缭缭往上升着。 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外面十里河塘的荷花香气,很淡,却蕴满了整个空间。 关了灯,夜很静,月光已经转过了窗户,只透过窗帘看到外面浅淡的光辉。 曲悠睡不着,他在脑子里想数学公式,以前只要一想就能睡着的,今天却睡不着。 他以非常标准的卧姿躺着,因为季鸿就在身边,他动也不敢动一下。 凉席下面就是床垫,只要一动,势必发出声音来。 季鸿没有说一句话,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曲悠不得不承认,季鸿已经是个大人了,和他之间,似乎有比以前还要宽阔的鸿沟,他一向是不了解季鸿的,他看不透他,现在就更加看不透了,他不知道季鸿这几年的经历,也不知道他的性格,他想问题的方式…… 小时候和季鸿之间发生的那些禁忌的事情,此时回想在脑里,依然觉得禁忌。 曲悠不得不感叹,在他还没有谈过恋爱的时候,他的初吻已经早没有了。是身边这个男人给夺去了。 如果说,人不可能先后踏入同一条河流。 那么,曲悠不承认现在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季鸿和以前的季鸿是同一个人了。 而且,这个人的确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 曲悠这样想着,他感受得到季鸿身上的陌生。 几年前季鸿身上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