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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周月娥又忍不住眼泪汪汪的,被儿子李子齐扶着,泣不成声。蓝怡很是坚强,当着周卫极的面,一滴眼泪也不落,上前帮周卫极整整衣领,低声道,“去吧,早日回来,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卫极也不好有什么轻率的举动,只用力握了握蓝怡的手,转身抱拳,对前来送行的老少道,“卫极不在之时,妻儿还望大伙看顾一二,卫极感激不尽。” 众人连声应下,看着周卫极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这家伙,竟连头也不会!蓝怡听着周月娥的哭声,自己的鼻子也酸得厉害,她用力眨眨眼,忍去泪水,转身对众人笑道,“劳烦大伙一早来送行,卫极走了,不敢再耽搁大伙的功夫了。” 村中的男子大都点头,直接离去,妇人们留下来又跟蓝怡和周月娥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才慢慢散开。周月娥此时也收了眼泪,扶着蓝怡慢慢归家。便在这时,随着“叮铃铃”铃铛响,村外跑来一头毛驴,毛驴上坐的,乃是周吉庆的父亲,周阳。想他是刚刚得了消息,匆忙赶回来的。 周阳看到蓝怡,翻身从毛驴上下来,顾不得牵驴,便快步走到蓝怡面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弟妹,请你绕过吉庆这一次,周阳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蓝怡怔住,村里未散开的众人看着周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断给蓝怡磕头,也心中不是滋味,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起。 周月娥不干了,指着周阳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弟妹心软,你当着众人这么跪一跪,哭一哭,就要逼着她把你儿子放出来么?你要是想跪,怎么不早一点,我兄弟没走的时候跪?!” 周阳擦擦眼泪,哽咽道,“开了城门我就跑出来了,不晓得还是卫极兄弟走岔了。”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宇儿身上,“宇儿,你吉庆哥跟你玩动了刀子,是他不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伯伯以后一定好生管教他,你身子还碍事不?” 脸色依旧苍白的宇儿慢慢走到周阳面前,伸手扶起他,好生好语安慰道,“伯父,你别为难我娘。吉庆哥那一刀,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就算这样,我爹也跟衙门的人说了,让他们秉公办理,不能难为吉庆哥。若只有他伤我这件事,咱们撤了状子也能私了,可他还与山匪勾结,这才是大错,不是咱们说了能算的。” 周阳上前想握住宇儿的手,却被水秀挡开,宇儿现在刀伤未愈,不可与人拉扯。周阳继续哀求道,“宇儿,伯伯不是想求你们马上饶了他,只要能留他一条命。你吉庆哥虽然不争气,但我就这一个儿子……” 蓝怡皱起眉头,“周阳哥,你莫让宇儿为难,咱们从来没想过要吉庆的命,是他想要咱们的命!还有,吉庆的案子怎么判,还得听衙门的。如今刘大人就在青山客栈内,您若想知道吉庆还能不能活命,该问他去才是。” 蓝怡昨晚问过周卫极,周吉庆这种情况,砍头倒不至于,但是刑役十余载是免不了的。 周阳擦擦眼泪,低头不语。蓝怡摇摇头,周阳这么多年,一直在城中做工甚少归来,周吉庆自幼被柳氏娇惯。后来周阳看儿子实在不像话,曾带他进城做过几天工,但周吉庆实在是吃不得那份苦,周阳打骂都不能让他上进,才有把他送了回来,在村中又与皮猴儿混在一处,直至如斯。 养不教,父之过。周吉庆如今的模样,周阳的过失,也不小。 蓝怡回到家中,与周月娥说起敏儿上学的事情,“下月初一,便让她过来吧,正好村里灾民的孩子们也要在那日|入学。” 周月娥含笑点头,“敏儿知道能读书,乐坏了,这两天自己在家做书袋呢。” 蓝怡拍拍额头,“jiejie不说,我倒又要忘了。”说罢,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块粉红色一块水蓝的细棉布,放在桌子上,“这块布姐拿回去给敏儿添两间衣裳吧,我这些日子精神不济,就不亲手给孩子缝衣裳了。咱们敏儿肤色白,最称这样的颜色。” 周月娥摸摸棉布,推辞道,“这么好的料子,给她干啥,乡下丫头,来回走的都是泥土路,两天下来也就看不出啥色儿了。” 蓝怡笑了,“今天的路上,姐可找不到一块泥呢。收起来吧,这样的颜色,这些布料是成亲时别人送的添妆,再留着也要放坏的。” 周月娥知道蓝怡不喜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便也不再推辞,收了下来,又道,“弟妹,你还没听说吧,二瘸子,要熬不住了,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 感谢书友lisa_99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八四章 官字两口 蓝怡愣了愣,李二瘸子自从断了双腿,这一年多来并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早已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病了?” “也不是,是被存发他娘,气得。”周月娥也觉得这件事十分荒唐,“存发他娘不是在城里做了暗门子么,今年年景不好,她的生意也不景气,竟又想着会来了。李二瘸子自然不肯戴这八丈高的绿帽子,起身就要把她打出去,结果从炕上摔下来,摔折了腰,更不济了。” 蓝怡惊讶地张大嘴,也不知该如何评说。李二瘸子的前妻唐月儿在城里做暗门的事情她知道,前一段日子她寻了个不错的富商离开一段,后因不被富商的正妻所容,又跑了回来继续做老本行。这怎么又想到回李二瘸子身边去了? 就算用脚趾头想,唐月儿也该知道自己是回不去的吧! 两人又唠了几句闲话,周月娥才走了。蓝怡觉得困乏,看着宇儿吃了药后,又叮嘱文轩好生带着刘小妹玩,便又合衣躺下睡了。迷迷糊糊间,她梦到周卫极被人追杀,满身是血地躺在路边,无人救治,猛地又惊醒了。 蓝怡喘息着,拍着怦怦乱跳的心口,看着被她供在床头的万回哥哥,忍不住也迷信地上前给他点上三柱清香,求万回哥哥保佑卫极,平平安安的。 方点完香,便听到院中传来文轩和刘小妹的欢呼声。蓝怡出去看,便见刀疤猴坐在葡萄架上,见她出来,手舞足蹈地吱吱叫着。 蓝怡诧异地看着,文轩见到娘亲举着手中的核桃炫耀道,“娘快来看啊,这是刀疤猴送给我的。” 核桃仍是青皮的,想来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今天大旱,山中许多树木都勉强维持着生机,能结出这么大的果子,想来那株核桃树生活的还算不错。蓝怡笑了,抬头简单问道,“刀疤猴,你是来感谢我们的?” 刀疤猴又吱吱叫了两声,望着门口,见宇儿也小步地走了出来,它继续望着。蓝怡看明白了,“你找卫极么,他出远门了,不在家。” 刀疤猴吱吱叫了两声,两眼有些失望地把两个核桃扔到蓝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