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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罕计较了。 乐令微微颔首,谢过这些修士,将那块刻了地图的玉简收入袖中:“此事有我处理,你们都不必再担心。我在外头折了法宝飞剑,须得去器藏楼重买几样,待过几天,洞府中事务都料理好了便去华阴。” 既然是有人要设下陷井等他跳入,那他就跳。却不知到那时候,是他先落入人毂中,还是那人被他暗伏的棋子取了性命。 88、第 88 章 ”乐令接下了捉灵兽的任务,却并不着急出门,而是先去器藏楼中好生挑捡了一样法宝。 他虽然许久不在罗浮,没做过几样筑基修士该领的任务,但结成金丹之后,比仍在筑基时的待遇几乎是天壤之别。他去万象楼查善功时才知,只这一得了长老之位,领了灵兽园主事的差使,所能得的善功就有千余,竟比他从前领了几项重任、还抓了个来历不名的外道修士所得的更多。 眼下正是用法宝的时候,乐令便尽着一身善功,换了件三层缕金熏球。那熏球名为烬日,并非攻击法宝,与他手中的阵盘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只消在其中放入调制好的香块点燃,那香烟便能在空中结成一个无形界域,比修至元神境界才能形成的真人界域也差不多坚固,既可防守也可困人。 随着那烬日熏球还配了一匣云水香。这香擅能迷惑神智,只消有一缕缠到人身上,便能化去身外护体罡气,透入万千毛窍,迷醉人心神。这熏球不只可以配着云水香,还能配其他香料,无论以何等香料置入其中都能形成近似界域的香域,只是香料不同,发挥的功效不同。 这样一件法宝,若运用得好,也足以困住一个元神真人一时半刻。若是再配上阴阳陟降盘结成的阵法,背后还有云铮偷袭,就是当面遇上那个朱绂也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他毫不犹豫地将善功换了熏球与云水香,又去丹藏楼中挑了暂时提升法力的法象香和使人无力的安魂香,将一身善功换得罄尽,才舍得回到洞府。 然而回去之后,他也并不急着离开罗浮。越是知道外头有许多人正焦急地等着他,他的行动反而越稳——这些年来叫仇人逼得坐立不安、焦虑得几乎影响心境修为的滋味,总算有人与他同尝。若不拖上一拖,叫那些精心布置的陷井,只等着他上门送死的人也尝尝心焦的滋味;叫他们设伏时的精致耐心化作浮躁不安,他怎么能就过去。 云铮已潜到溪谷中盯着白尾狻猊,顺便看着在狻猊身旁鬼鬼祟祟布置陷井的人。乐令一面指挥他吸取日月精华、山中灵气炼化灵智,一面安坐在洞府中祭炼阴阳陟降盘。 那日在会元阁买来的阵法他都已记得烂熟,如今再炼化一重天的禁制,正好可以施出其上最为方便简单的阵法——小葬五行阵。这阵法名为五行,实则是以干支生克之理,取了未土、戌土、丑土、辰土四样精气结成阵。这四土却是五行之墓,凡五行之属的法器入阵后都会受到克制,若修为低于乐令的,法器入阵后便会直接化为凡物。 他在洞中安闲地祭炼法宝,弘景峰众修士以为他已走了,而华阴城外埋伏的人却是怎么也等不到他送上门来,成日紧张埋伏着,过不几天便心浮气躁,恨不得将他直接从罗浮绑出来。 宋崇明的耐心也磨光了,亲自回罗浮,叫林绍想法把乐令催出去。林绍本就是外门出身,虽然分到了归命峰,却还拿宋崇明当作半师敬仰,立刻提步上了问道峰。 他这回来的却不大是时候。 他到乐令洞府中的时候,秦弼刚好去了陵阳殿听道,待道法讲得差不多了,他便把乐令如今在弘景峰做主事一事告诉了秦休,并请秦休做主,让乐令换到灵气不那么芜杂,更适合修行的地方主事。 以乐令的年纪、修为,放在六州各大门派都是要当作精英培养。就是当初景虚真人尽心栽培的池煦,在修为进境上也不曾有这么快,若凭白浪费了这身资质,不仅耽搁了他自己,也损了罗浮的面子。 秦弼说得十分严重。秦休本欲斥责他胡乱插手门中事务,转念却又想到乐令是他本宗后辈,还是他亲传弟子的堂弟,就算不提乐令甚合他眼缘之事,也不该像流放一般发到那种不适合修行的地方。因此他只淡淡瞟了秦弼一眼,漫不经心地应道:“这个主管不做也罢。你传我的话,叫他不必再去那里,到万象殿重挑一向事务吧。” 秦弼喜出望外,却是强自抑制脸上笑容,躬身答道:“多谢师父。我这就去告诉秦朗,让他来向师父谢恩。” 秦休神色依旧冷淡,只道:“不必,你下次来听道时也叫他来。你们都是真传弟子,又都在问道峰上,我自然都一体视之。” 秦弼代为答谢,离开陵阳殿后便直飞向乐令的洞府,欲早些向他转达秦休的好意。 他敲开乐令洞府时,正好看到了上门催工的林绍,蓦然生出一点堵心的感觉。就是知道了林绍的来意,那点不快也并未消散,十分冷淡地说道:“林师侄勤于门派事务,真令人佩服。不过我方才接了秦真人法旨,正要带堂弟去万象堂另换一桩任务。师侄不妨再等两天,程师兄定会另选人处理此事。” 林绍愣愣地坐在石凳上看他,又看乐令,忽然觉着自己明白了点什么,当即站起身来拱手作别:“反正那狻猊亦是在荒山中出没,不曾祸害那些凡人,等些日子也是无妨的。两位师叔不必忧心,我自回去安排弘景峰的事物。” 乐令却忽然起身说道:“这件事我既然接下了,总要给众位师侄一个交待。秦师叔与秦师兄的好意我知道了,等抓住那知狻猊我就去万象殿更换任务,并向秦师叔当面道谢。” 秦弼只是怕他在弘景峰修行,影响结婴,也不把一只妖兽放在眼里。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傲,近日又和乐令闹得不快,也就不再多说,直接回了自家洞府参悟道法。只苦了林绍一面想劝乐令别去华阴,又不愿坏了宋崇明的设计,纠结了半晌,还是离开了乐令的洞府。 他想到秦弼那声特地加重的“堂弟”,又想到秦休肯叫乐令去陵阳殿听道,一向平静的心湖扬起滔天风浪,寻了借口离开罗浮,直奔华阴城去寻宋崇明。 那只狻猊虽在华阴城外的溪谷里,宋崇明却并不在那种地方。他与几名姬妾都在华阴城一处修士坊市中找了个酒楼住居,在房间中一面饮酒取乐,一面等着溪谷中安插的探子来报信。 林绍一路上紧赶慢赶,找到宋崇明一行时,已是有些气息不稳。他冲到桌旁,连陪坐的几名娇美女子都顾不上多看一眼,只挨到宋崇明身旁传声道:“宋师叔,我才知道那个秦朗极受秦首座宠爱,秦弼师叔亲自到他洞府传旨,让他随意挑选门派任务,还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