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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晃了晃,将他的视线注意力从顾栖川身上转移开。 “陆先生,你看得到我吗?” 陆盏盯着医生的手心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转到顾栖川脸上了。 他刚醒,人还十分虚弱,眨眼时,眼睫毛都颤动得十分缓慢。 似乎是把所有精力都拿来看着顾先生了。 顾栖川即惊又喜,更多的还是担心,因为陆盏只看着他,却并不跟他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就像只在用眼神套取喜欢的小动物,那眼里暗藏的爱意,几乎比直说“我爱你”还要露骨几分。 顾栖川面上没有表情,实则心花怒放。 李医生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有些着急了,陆盏才把视线转移到四周,无辜地看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他沙哑道:“陆先生…是在叫我吗?” 李医生:“……” 秦灼:“?!!” “陆盏,你还记得我吗?!”秦影帝再也无法淡定,他想冲到病床前,却被护士半路拦住了,只有声音突破重围,歇斯底里地传到陆盏耳中:“小盏!!你不能把我忘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陆盏死里逃生,却把所有的人和事忘得一干二净,自然也包括秦灼这个人。 在清醒的陆盏心里,秦灼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秦灼曾经不止一次地为陆盏的遗忘而窃窃自喜,甚至利用他的遗忘,现在,他终于玩脱了。 在他想要珍惜陆盏挽回陆盏时,陆盏潇潇洒洒地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似乎还忘了许多人,甚至记不得自己养了一只猫。 李医生摇摇头,说这可能是手术的后遗症,命保住了,记忆全部清零。 可能只是暂时性失忆,也可能这辈子都记不起来。 顾栖川不信,他握住陆盏的右手: “小灯,你真的,连我也忘记了吗?”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反应,陆盏依旧一脸茫然懵懂。 在顾栖川心碎的瞬间,他的手心忽然被挠了一下。 他猛地看向小灯,陆盏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还是一副不记得的样子。 但他切切实实,在用食指挠着顾栖川的手心。 幅度很小,除了顾栖川,没人能察觉。 一下,两下… 缓慢轻柔,像羽毛划过手心,真正撩动的,却是人心。 第42章 陆盏的健忘症被彻底的失忆症取代了。 经过长达两日的详细观察,李医生最终下了这个定论。 这场手术一下说不上成功与否,说它成功,毕竟健忘的症状和脑后的淤血都被清除了,后续不会再有任何危及生命的风险,说它不成功,彻底的失忆症看起来未必比忘东忘西的健忘症好,后遗症是无法完全规避的,是长期失忆还是短期失忆,李教授一时做不出判断,因为陆盏忘得太彻底,几乎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根本无法进行问诊,这让医生愁得皱了眉。 这边医生犯愁,那边的病人家属却似乎是乐在其中。 顾栖川就像喂小宝宝吃饭一样把一大堆陆盏该拥有的记忆分成了几小勺,每日只挑着重要信息“喂”几口,生怕陆盏“撑”着。 他给陆盏“喂”记忆时,总是以尊重隐私为由谢绝医生和护士的陪同,只两人独处,谁也不知道真正的谈话内容,但陆盏对自己的了解确实上升了一个阶梯,这主要表现在他能顺畅地和医生做自我介绍了。 李医生就顺口问:“那你记得顾先生是你什么人吗?” 当时签手术同意书时,因为情况紧急,医生也没来得及确认顾栖川的身份,现在手术成功了,李教授是真有些好奇了。 陆盏彼时还只能躺着,因为刚从睡眠中苏醒,精神极好,他抬起小拇指勾住了顾栖川的大拇指,与顾先生相视一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教授一下便明白了,这算是默认了。 陆盏刚醒的那几天,身体十分虚弱,因为药物作用,每次醒来都撑不过十分钟就又再度昏沉睡去,这一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药物剂量的减少而显著改善,半个月后,他已经能坐在病床上,自己动手拿勺子喝汤了。 虽然他可以自己用勺子和筷子,但某人不让,偏要亲自喂。 陆盏也随他了。 因此,这一段时间,如果在饭点来到病房,就总能看到顾先生一口饭一口汤地喂着陆先生。 因为陆盏的身体原因,他们还无法做出什么亲密举动,但只吃饭时的眼神交流,都能让人凭空品出一段缠绵悱恻的蜜恋浓情来。 这下,医生和护士一致认为,照这样发展下去,顾先生这个“预定未婚夫”马上就可以把“预定”两个字去掉了。 没有人注意过一直被拦在门外只能在病房走廊里来回徘徊张望的现任前夫。 这位刚从隐婚门勉强脱身的影帝先生,现在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陆盏的关系了,可惜他说出的话能不能被大众听见完全取决于顾栖川高不高兴,现在就算他跑到人群里大声承认自己和陆盏曾经存在婚姻事实,也不可能再掀起什么大话题了。 顾氏的公关部门暂时放过了影帝先生,他们转而将曝光的镜头转向了中心医院的误诊事件。 苏隆谢绝了两次媒体采访,现在已经被扣上包庇心虚的帽子被当做靶子钉在微博热搜上许多天了。 有些事情一旦被挖上台面就没那么容易压下去,舆论有条不紊地将群众引向真相,做贼心虚的人这几日就没睡过好觉。 外头闹得热烈。 陆盏只在医院安心养病。 他比较喜欢躺着,因为坐着的时候,被剃光头发的后脑总是有点凉,这种感觉,在纱布取下后更明显了,但病房里明明已经开足了暖气,李医生特地过来看了一下,最后说这只是陆盏的心理作用。 原本应该被毛发覆盖的地方忽然空了一块,就像小猫被剃掉了一块毛一样,是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顾栖川每次哄他坐起来,总得先把双手搓热了,然后用温暖的手心去贴陆盏已经留了疤痕的后脑勺:“这样暖一些了吗?” 陆盏被圈在顾栖川怀里,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10厘米,是非常亲密的距离了。 刚拆了线的后脑是陆盏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一个部位,除了医生,他只让顾栖川碰。 温暖的手心贴上去时,那种发凉的心理作用就自动消散了。 这种姿势,比身体贴身体的拥抱还要暧昧。 陆盏听医生的话,短时间内不敢摇头晃脑,每次都用语言乖巧地应:“嗯。” 他看着顾栖川的眼睛,小声说:“我喜欢被你这样捂着。” 在一旁准备给病人换药的两个护士互相交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