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茹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翻看。

    良久,看完供词的皇帝收回手,神情莫测地看着案前跪着的四儿子。

    “茹佳氏砸了老九的书房?”

    四爷的腮帮子鼓了鼓,趴在地上磕了个头:“阿玛,您知道,她本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这次也是事涉弘曜性命,才会气急攻心。”

    皇帝的目光闪了闪:“你就不为弘曜想想,生母行事这般任性暴燥,不担心他被带坏了?甚或日后再被人取笑?”

    四爷抬起头,“阿玛,就连草原上的母狼在狼崽子遇险时,亦会以命相搏,何况人乎?茹佳氏自十岁进了儿子府,素日连门都少出,她性子是被儿子养得娇气了些,却不是惹事生非的人,这次的事……儿子回去会好好教她,以后处事不可再如今日这般燥切。

    至于弘曜,好也罢,歹也罢,那是他亲娘,他就该受着。再则,有儿子看着呢,不会让弘曜长歪。”

    皇帝眼中泛出一丝涟漪,倒是许久未见老四这般急切了,为着他当年一句性情急燥,这儿子好些年来一直压着性子,今日倒又露出几分本性来了。

    皇帝正想着呢,一个小太监自门外弯腰进来,埋头跪在地上禀报:“启禀皇上,四贝勒府茹佳侧福晋在乾清宫门前请见。”

    皇帝想了想:“她是来请罪的?”

    小太监回道:“是。”

    “朕再没听过哪个女人,生下孩子半个月就敢出门的,还是这样寒气浸骨的天气。”皇帝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脸露忧色的四儿子,告诉小太监:“叫她进来。”

    小太监应声退了出去,很快将茹蕙带了进来。

    “儿媳茹佳氏给皇阿玛请安。”茹蕙进到乾清宫内殿,有些艰难地撑着地面慢慢跪在地上,给皇帝磕了个头。

    看着茹佳氏这般情状,皇帝摇了摇头:“老四,去把她搀起来。”

    四爷谢了恩,起身将茹蕙自地上扶了起来。

    本欲申斥几句这个儿媳不当的行为,只是,对着那摇摇欲坠挂在儿子手上的柔弱身子,再一看上回见着时还红润白皙的脸此时已是青白交加,皇帝皱了皱眉。

    “李德全,传太医。”

    太医急急赶到乾清宫,被小太监带到了耳房。

    看着坐在卧榻前脸色难看的四爷,太医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弯腰施礼。

    “张太医。”四爷伸手示意太医起身:“你精通妇科,麻烦你给好好看看。”

    早在路上,便知道自己这次看诊的对像是四贝勒府的茹佳侧福晋,张太医也没什么意外之色,趋身走到榻前,将手指搭在盖上了帕子的腕子上。

    诊完脉,太医弯腰退出了耳房。

    四爷将茹蕙的手塞进皮裘中,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榻上闭着眼养神的女人,转身去了内殿。

    乾清宫内殿

    皇帝听太医掉了一阵书袋,等到四儿子走了进来,便抬手阻止了张太医滔滔不绝的之乎者也。

    “老四,你自己问。”

    四爷应声,转身看向张太医:“太医,茹佳氏今儿这一遭可是伤狠了?”

    张太医叹着气,重重拈着胡须,感叹地摇着头:“茹佳侧福晋这一年来的身体调养事宜一直由臣与李太医负责,上月产子后,臣与李太医都替她诊过脉,那时,侧福晋的身子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今天这脉象与半月前相比可着实算得上是天壤之别。

    上回的脉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此次呢,脉相沉细软绵,轻寻无板,按之无力又空洞,缓上一指复又来……元气大损,更兼悲虑积中,五芤交攻……啧!”

    四爷双眉紧皱:“说仔细些。”

    “妇人产子,坐褥一月,不见风、不沾凉水、不可流泪、不可伤情,为着的便是养元气,可茹佳侧福晋坐褥仅半月,元气不曾养足,便被寒气侵体,更受悲痛之情侵伤,身子着实伤得不轻。”

    “可会影响子嗣。”御案后的皇帝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后嗣问题。

    张太医低头想了想:“回圣上,茹佳侧福晋年纪轻,底子打得好,好好养两年,应能养回来。

    但若再遇今日这般内外齐伤之事,就真要不好了。”

    四爷心头骤然一松。

    看着儿子松开的眉头,皇帝眯了眯眼,几年前出巡塞外他就看出来这儿媳妇天性悍勇,不想看着柔弱的身体居然也是较常人强壮,也还算争气,老四既舍不得,倒也罢了,就容她给老四再多生几个儿女。

    一乘软轿自紫禁城内抬出,停在了宫门口贝勒府的黄盖朱轮马车前,四爷弯下腰,连人带被将茹蕙自软轿上抱起,登上马车,弯腰钻进了车厢之中。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内,茹蕙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脸冰寒的四爷。

    自被褥中伸出手,茹蕙摸了摸四爷冷得能掉冰渣的脸,轻轻扯了扯嘴角:“你在生气?”

    看着茹蕙青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四爷心中一阵翻滚:“你就那么不相信爷?”

    不等他动作,她便自作主张找上了老九的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谁让你是他哥哥呢,有些事你不好做,只能由我来做。我做了,大不了得皇上一句‘骄横的悍妇’,可若是你,便是不悌。”茹蕙边说,边坐起身,爬进四爷怀里,靠在他胸前,“我不能让你得这样的评价。”

    四爷鼻子一酸,喉头一哽,转头伸手将裘衣拖了过来,盖在怀里的人儿身上。

    茹蕙动了动头,指使道:“帮我把头上这些劳什子取了,把头发放下来。”

    于是,四爷将怀里的人调整好位置,空出手替她将头上的钗呀簪呀什么的取下来。

    直到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完全放下来,什么也没剩下,茹蕙才舒服地叹了一声,将头窝在了男人的颈窝里。

    “爷有一百种办法报复回去,你又何苦受这番罪。”抱着茹蕙靠在车壁上,四爷阴冷地看着虚空。

    “暗地里报复达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靠在男人的怀里,一阵阵热意透过男人的衣服传到身上,茹蕙想了想,到底不肯委屈自己,伸手解开四爷的衣扣,将手伸了进去。

    温暖的胸膛上骤然被塞进一圪冰,四爷被冰得生生打了个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