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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侍候的人大吼道,“再多派人手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因着兵病重,殷夫人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殷家的事务基本上全移交到骆绫手上。兵为了宽殷夫人的心,当着一众人等的面,认了骆绫当妹子。 骆绫强撑着精神,打理殷家的大小产业,每日早晚必去看望兵。好在殷家底蕴深厚私藏颇丰,外面难以见到的珍稀药材殷家库房倒是有不少,那几个大夫医术不济,倒也勉强吊住兵的性命,每天没有变得更坏,大家便都舒了口气。 这当口,殷豪却闹起事来。他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知道了杀害殷良的人就是骆绫,雷霆大怒,难得有了殷家家主的气势,调派了他能掉派的的百来名护卫加上小王爷那里借来的三十位高手,将清风苑围得水泄不通。 殷夫人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殷豪正在清风苑里大肆打砸。他自己家,那两个小贼明明进了院子,却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红着眼睛,杀气四溢,殷夫人在院门口都不得不怯步。 “你发什么疯了呢?” 几十年的夫妻,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殷豪在殷夫人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久而久之,他不愿意见自己的夫人,索性自得其乐纵情声色。殷夫人掌家,他负责败家。这对夫妻,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面。如今,殷夫人因着兵的病情神色憔悴,显出不同于以往的柔弱风情,撩动殷豪的猎美之心。 他难得对殷夫人细声细气地说话,“我这也是给咱们的儿子报仇。” “咱们的儿子?”殷夫人冷笑,“咱们没儿子,当年你都进过几次我的房你心中没个成算?那是外面抱回来的,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这个便宜爹倒是当得挺尽职尽责。” 第95章 第 95 章 殷豪低头再抬头,一刹那,好像老了十岁不止。 “你说什么?”他觉得难以置信。他虽爱寻花问柳,可也只是看重正妻嫡子的,不然也不会将家业交到殷夫人手上。只是慢慢地,殷夫人能干强势,完全替代了他。他除了寻花问柳,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女人当家也没什么大不了,家业迟早要传给两人的后代;家业打理得越兴盛,人家也只会羡慕殷家何等富贵。可他听到了什么?他寄予厚望却惨遭横死的儿子,原来不是亲生的么? “你放心,你那几个庶出的儿子,的的确确是你的种。我还是给你们殷家留了后的。”殷夫人丰胸肥臀,款摆着腰肢,满脸轻蔑,走到殷豪面前,讥笑一声,“当年若不是你砸下那么厚的聘礼,我何至于嫁到殷家?在娘家被摆布就算了,到了婆家难道还要被你们掌控一生么?真是对不住呢,我这一生,偏要恣意风流。” “你这个贱人,贱人。”殷豪连声道,脸上写满风雨欲来,“当年你在娘家过得猪狗不如,若不是我帮你脱离苦海,你死了都没人知道。嫁给我们殷家,这些年我哪里亏待过你?我知道你嫌我粗鲁,嫌我丑陋,嫌我蠢笨,我如你所愿,不到不得已不去你面前碍你的眼。可你是我们殷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给我们殷家传宗接代那是你的责任。你居然敢这样干,这样干……”殷豪恨不得掐死面前妖娆的殷夫人,他当年,是真心喜欢过这个女人的,若不然,也不会许以正妻之位,这些年也对她的胡天搞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你到现在,还活着啊。”殷夫人半是怜悯半是不屑地看着殷豪,“殷家家主令我也一直放在你手中。你要做阿斗,我能奈何?” “交出那个贱人。”殷豪咬牙切齿地说,额头拧出一道深刻的纹路,“就算他不是我的儿子,好歹他活着的时候,顶着的是我殷家的名头,叫过我一声爹。我们殷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谁都可以敲打几下的地步?” 他今儿调派了这许多人,仓促之下围住几个紧要的地方,自觉打了殷夫人个手足无措,未尝没有将权利收回来的意思。可是辣椒一样的殷夫人,和记忆中那个死咬着唇含泪也不服软的少女重合在一起,他的眼神到底软下来,“把人交出来吧,我知道这别庄你经营许久,我答应你,除了她,其他人我都不动,还和原来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呵呵。”殷夫人笑颜如花,明眸醉人,憔悴柔弱不损她的美丽分毫,她神色自若地走到殷豪带来的护卫统领面前,翘起兰花指,朝那人点了点,“你听他的还是我的?” 殷豪第一次发现殷夫人这么天真,这个统领是他的心腹,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殷夫人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等会儿可别哭出来。 “属下誓死效忠夫人。”统领在殷夫人美丽慑人的目光下低头,俯身,下跪。 “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吧。”殷夫人眨了眨眼睛,生平第一次,彻底在殷豪面前展开笑颜。 统领应了声是,默默地将手一挥。小王爷的人看着胸口捅了个对穿的刀,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不久前还称兄道弟的人。殷豪吓得软倒在地,他不明白,统领怎么会背叛自己,更不明白,殷夫人哪来的胆子和小王爷作对。殷家早就和小王爷绑在一条船上,别无他路可走! “骆小姐,这份礼物可还喜欢?”殷夫人突然扬声朝着屋内喊道。 骆绫踩着被踢踹到地上的门板走出房间,刚刚殷豪的人边搜不着,她此时却好端端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神情轻松,形容整洁。 “夫人果然高智。”骆绫由衷赞叹。 骆绫这些日子正在筹划扳倒小王爷的事情,也暗中掌握了殷家不少的人手,别庄外还有一批骆云枫的人随时候命。不过小王爷就像是藏在壳里的乌龟,别庄虽说是殷家的地方,他住的那院子殷家却没有任何人能插得上手。这些日子骆绫也打听到,这别庄的选址,当年本就有因由,据说,这里先是发现一座地宫,后来才因地制宜地建起如今的别庄。这样复杂的地形,盘算稍有疏漏,小王爷便可能像上次一样,留个替死鬼换个地方继续逍遥。 “我是个妇道人家,只想过安生日子!这男人家做的事儿我可是一概不知,将来骆小姐要替我美言几句。”殷夫人染上胭脂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的话像是缓缓淌过的溪流,欢悦而明快。 “夫人亲手诛贼,此等大功,何罪之有呢?”骆绫弹掉落在袖子上的一片枯叶,遥望着镇西王世子居住的小院,轻轻地说,“那边,也动起手了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最讨厌打打杀杀,动什么手啊,有失斯文。”殷夫人掩着唇,吃吃地笑起来。 骆绫微怔,瞬时又想通关窍。说到底,这殷家真正的力量一直掌握在殷夫人手中,她所窥到的,大概只是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