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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撇撇嘴:“是她联系不上我。手机在令仪哪儿,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梁欢接的。” 郑以恒扶着方向盘,缓缓将车开出,挑眉问道:“唐老师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买醉去了。”姜宏将手肘撑在车窗边,拖着胳膊望着窗外后退的都市夜景,“这姑娘现在估计在家呼呼大睡呢吧。” 静默半晌,她又轻轻补道:“我以为你也回去了呢。” 郑以恒目视前方,笑道:“我今天可是你的司机啊。” 透过车窗的反光,姜宏见到郑以恒微微勾起的唇角,心底忽然觉得安定。 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她,真好。 再没有谁开口,郑以恒将车内的光线调暗了些。 暖风熏着姜宏,累了大半天,紧绷的心突然放下,竟渐渐起了倦意。僵冷的四肢百骸在长风衣的裹挟下渐渐恢复了知觉。 就像……就像初秋火辣的太阳。 九十月份的时节,因为仍带了点暑气的尾巴,所以总是与“秋高气爽”这样的词不搭边的。那样的时节,太阳总是火辣辣的。 初三那年的秋天,比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秋天,更热,也更令人烦躁。 这样的气候,最适合让那群整日压在中考yin/威下的学生尽心地跑一跑。 青春呐,总是有挥洒不尽的精力。 她的体育不好,只能坐在检录处帮体育老师登记运动员的名字与成绩。她赛前检录钩名字,另外一位同学赛后记录成绩,两人一起负责初三年级的检录工作。 两条古老又狭长的木桌拼成简陋的写字桌,后头坐了六个文文气气的女生,清一色的校服运动套,红色翻领,左胸前别着端正的团徽,一看就是年段里的佼佼者,在这一场校内的秋季运动会里被班主任们推出来作助理裁判。 风雨跑道高高的棚子遮挡了灼热的阳光,两条长桌却正对着风雨跑道的入口。 她正在表上填写下午的比赛信息,眼前的阳光忽然一暗。 她顺势抬首望去,只见桌前站着两个拿着矿泉水的男生,前边的那个身形高大,一张国字脸方正得有些滑稽。 一脸疑惑:“?” 国字脸男生拉扯着身后的男生,朝她龇牙咧嘴道:“下午400米决赛,我们来检录。” 然而还不到检录时间,姜宏笑了笑:“赛前15分钟才检录呢,你们先到边上休息会儿吧。” 检录长桌的侧前方安放了十多条长凳,有不少运动员正坐在上头换钉鞋。也有刚从cao场上下来的,满地寻找自己先前丢在这儿的外套。 国字脸男生点点头:“那我们等会儿再来昂。” 说着,就大喇喇地与长椅上的同学勾肩搭背坐到了一块儿。只是他身后的那位,仍站在木桌前。 “还有什么事么?”她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男生,只觉莫名眼熟。 “请问……我能问问上午的成绩吗?初三男子400米第二组。”男生问。 她翻了翻手边已经整理好的表格,找出了初三男子400米的成绩,拿到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男生似乎愣了愣,回答,“郑以恒。” 她咬着笔头,一行一行地在表格中搜寻着男生的名字。 “在这儿。”正找着,那男生却突然伸出了手指,将自己的名字指给她,“我在这儿。” 她用笔横着对过去,找到了他的成绩,抬头笑着说:“小组第二,好快呀。” 男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恩。” 过了片刻,他又试探着说:“谢谢你啊。那我去找同学了?” 眼前的人眉眼清隽,两颊还带了些稚嫩的圆润,但是放在一群十五六岁的男生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翘楚。 好看的皮相谁都欢喜,她愣了愣,噗嗤笑了:“去呀,没人拦你。” 下午的比赛继续着,她专注于其他的项目与登记。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眼前多了个水瓶子。 她想了想,似乎是那个叫郑以恒的男孩子落下的。 400米决赛还没开始,钩完女子甲组铅球决赛的名字,她拿着矿泉水瓶,跑到运动员的休息区。 那儿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男生。她试探地对着一个挺拔的背影喊:“郑以恒?” 男生疑惑地回过头,见到是她,扬眉笑了。 一旁国字脸的男生笑着锤了锤他的肩。 “你的水……落在检录处了。”她将矿泉水递给他。 男生接过了,捏在手里,右手拇指不停摩挲着上头的塑料纸,问她:“那个……你渴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愣住了,盯着男生瞧了半晌,忽然顿悟。她在办公室里见过他,经常因为私自携带相机而被陈老师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激将。 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刚过一个月,还来不及月考就碰上了运动会,不知道陈老师的激将究竟有没有作用? 心里百转千回,但到了嘴里,她诚实回答:“不渴。” “哦。”男生低垂着头看她,又问,“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仍是一脸疑惑。 男生脱下校服外套,笨拙地叠在一起,问她:“等会儿比赛,能帮我保管吗?” 那么多的运动员都把累赘的外套长裤直接丢在了长椅上,她觉得这个郑以恒简直匪夷所思,但最终仍接过了那件宽大的黑领校服。 风雨跑道外的日头热辣辣的,连带着风都携着暖意。 她热得有些发汗。 迷蒙中,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字正腔圆,像极了把校服丢给他的男生,却比他更低沉好听。 ~~~~~~ “姜姜,到家了。” 姜宏瞌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揉了揉眼,又觉得梦中的细节委实太清晰了些,清晰得像是一段被她遗忘了良久的经历。 郑以恒将车熄了火,扭头,却发觉姜宏直直盯着他。 “怎么了?” 姜宏深吸了口气,问:“初三那年的运动会,你参加了么?” 郑以恒一噎。 姜宏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笑了笑:“睡迷糊了。十多年前的琐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长风衣拿起收好,还给他:“谢谢。” 又是谢谢。 “下回再给你追加一杯红豆奶茶?” 郑以恒失笑,正想让姜宏穿好风衣再下车,却忽然听见姜宏的惊呼。 “糟了!我的钥匙在外套口袋里!” 第39章 运交华盖(1) 罩着长及脚踝的长风衣, 手足无措地站在宽敞的客厅里, 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郑以恒,姜宏愣愣地捏着手机,寻思着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么一副境地。 她把钥匙塞进了外套口袋。 外套被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