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红楼之皇后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人好,就是欠了旁人的,总有人看不过去。又说起太上皇废太子,年少时贤明比如今的太子还强,太上皇也是满口称赞,也称得上朝野归心,最后也只落得这个下场。叫我如今不要太得意了。”

    周眀薇脸色也严肃起来。

    黛玉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红墙绿瓦:“她倒是也提醒了我,有时候非得旁人才看得清。这段时日我总觉得宫里也不过如此,为了甄然伤心,就摆在脸上叫人看着。甚至要太后娘娘担心,还要请母家进宫来宽慰我。都快忘了刚进宫时候的谨慎。”

    那时候的她,就像刚进荣国府,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行一步路,唯恐叫人耻笑了去。

    “忘了最好!难道要你将自己拘束一辈子,那岂不是累得慌?”周眀薇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外面的男声朗朗传来。

    两人都吓了一跳,甚至立起身来。

    辛泓承带着笑走进来:“听白毛说你们在里头说话,就没叫通传。”然后又伸手虚扶周眀薇:“周太医,在我重华宫,又没有外人,你还需要多礼吗?”

    黛玉便嗔道:“在自己宫里,就可以听壁脚了吗?”

    辛泓承举起双手:“可真是冤枉,我就听到最后一句。”见黛玉打扮的素净,想来仍在念着甄然,就觉得今日便不要讨论严肃的人生路线话题了,于是索性将贾宝玉的八卦抬出来,撇开她的心思:“我听了一事,特意来告诉你:皇爷爷要成全金玉良缘了。”

    第101章 离宫外

    正月二十日, 范云义跟随官船启程回金陵去,辛泓承换了一身寻常衣裳亲来送他。

    范云义拜托道:“帮我看顾祖母和她。”

    辛泓承点头,郑重回答:“你放心, 我定给你找一个有出息的姑父。”

    眼见范云义的脸又要变绿, 辛泓承才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开这个玩笑了, 京城的事你放心便是。倒是你, 别私下就跟甄家等人杠上, 玉成公主之事后, 皇爷爷对甄家越发厚待了。”

    范云义皱眉:“盐务、漕运也就罢了, 一贯是甄家嘴里的rou。可据我所知,甄家已经将手伸到了开矿上。年前一个矿井砸死了人,等我风闻消息去查时, 别说矿井和死了的旷工,就连其受害者遗孤等人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层层官员压下去,竟然连户口籍贯都查不出,急的当地县令在我跟前嚎啕大哭,就差上吊了。”

    辛泓承忽然伸手,将范云义腰上的一块玉佩扯了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范云义不明所以。

    辛泓承便道:“甄家的罪行, 在皇爷爷眼里, 就像是亲近的朋友,失手打了个玉佩, 怎么会真的动怒。”

    范云义眉宇间聚集起薄怒:“可这不是一块玉佩,那是几十条——如果加上其亲眷, 就是上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太上皇天纵英明,从前在军伍中也有挥泪斩马谡之举,怎么今日会如此宽容甄家。”

    “不是宽容, 是看不到!皇爷爷站的太高了,许多事情他看不见。甚至因为上了年纪,心肠渐软,也刻意回避了去看。”

    “所以,你要带着证据回到京城,让皇爷爷不得不看到:甄家不是贪墨了一二百银两,侵占了几亩土地的罪行,而是伤天害理草菅人命!”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亲近的,眼见的。

    在太上皇眼里,甄家、贾家都是当年会舍命护着他的人家,自然是忠君之臣,如何会在背后狠挖国家的墙角?

    而因他的信重,旁人又不敢轻易告发甄家,越发纵容的几家官官相护,自成一党,如此恶性循环下去,非外力不可破。

    见范云义点头,辛泓承又格外嘱咐道:“但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兔子急了还要人,何况甄家也不是兔子窝,你这一去要捅的是豺狼虎豹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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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范云义,辛泓承折回宫里,刚过了承光门,就正巧遇到五皇子。

    辛泓玑忙站住脚:“给四哥请安。”

    “你从这儿去哪儿?”五皇子除了给生母请安,一般也少走动,辛泓承见了就问了一句。

    “去前头造办处,我早跟他们定好了一对同心结翠玉扣。正好去拿回来送给贾宝玉,到底我们也是呆了几年一起读书的同窗,何况他又是四嫂的表兄。他定下婚事,宫里皇祖父赏的是一回事,我这里总要备些自己的礼。”

    辛泓承点了点头,又问道:“他近来不闹着出家了?”

    五皇子笑道:“他闲来无事倒是常跑宝华殿,跟法师们讨论佛法,然后自己回来发呆。上回还给一本佛经做释文,宝华殿法师还道他有慧根。无奈皇爷爷将他的心血给撕了烧了。于是他近来也不敢去了,只有时候说些似有若无的古怪话,我也不理会。反正他只敢叽咕一阵子,又不敢真的剃头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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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正月二十五日填仓节,慎郡王与刘侧妃搬出宫外,迁居慎郡王府。

    要论精美程度,这座郡王府,在京中诸王府中算是敬陪末座,处处透露这一种完工即可,并不曾精心布置的敷衍感。

    太监宫人们将房舍打扫完毕,辛泓原默默站在正院略显单调的园中,神情有些萧索。

    也不怪内务府和工部看人下菜碟,实在是这半年来大事甚多,宫里太子的重华宫要抢着修缮,宫外安王的王府也要起建布置,相比这两位,已然失势的慎郡王府自然可以放一放。

    刘侧妃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

    慎郡王只觉得她掌心的薄茧微微刺人,连着他的心口也酸起来。他这位侧妃,怀着身孕还得凡事亲力亲为,衣裳首饰也格外俭素。

    在宫里不得不撑着场面,这一出宫,为了安排这一王府的人口,打发内务府那些吸血虫一样的太监,刘侧妃还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头面又变卖了几套,只留下两套预备着入宫的时候穿戴。

    如今刘侧妃头上只带了几只通草绒花,连新鲜宫纱堆得花都没有。

    “委屈你了。”慎郡王沉声道。

    刘侧妃摇头:“臣妾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不委屈的,倒是王爷金尊玉贵的人,只怕是过不惯。可这世上风水轮流转,只要王爷勤勉国事,在皇上跟前小心谨慎,对太子恭谨亲和,都是亲儿子,皇上总会消气开恩的。”

    辛泓原心下苦涩,换过了话题:“咱们若只靠着份例,入不敷出不说,只怕经年累月下来,只三节两寿的送礼,咱们就得把屋子摆设都当了才能弥补的过去。”

    “那王爷预备怎么办?”

    “横竖父皇也不会让我在朝上出力,那不如将力气花在别的上头。如今父皇刚刚平定双夷国,这海运正是最挣钱的去处。我再不济也是个皇子,想在里头入一股也容易。”

    刘侧妃心跳加速起来,看向辛泓原:“可咱们没有本钱……”

    辛泓原点头,看向刘侧妃:“母妃当日曾替我看好过一位姓薛的侧妃,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