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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身来看向他:“你还没说到我这儿是什么事呢。” 万云阳一边冲他摆手,一边又摇头:“你先忙了这件事,回头我再告诉你。” 李逸努嘴想了想,又掐指算了算时间,便道了一声好:“那你是在这儿等我一等,还是先行回去?” 万云阳四下扫视了一圈儿。 这是刑部的地方,就算陛下信他甚深,他也不该在这里久留。 于是他吸了吸鼻头:“我先回了,你忙完了你的差事,打发人来支应一声。” 李逸听罢后,便稍稍错了错身,顺势往门口的方向一指:“正好一起?” 万云阳便提了步朝他身侧走过去。 二人一同出了府衙大门,后话不提。 李逸的确是在城门口见到的薛万贺。 其实薛万贺和薛万嘉长的是有那么四五分相似的。 李逸从前没见过薛万贺,但是他见过薛万嘉。 当年薛万嘉回京述职,或是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他见过。 李逸一只手撩开轿帘,打量着戴着枷锁的那个人,暗自咂舌。 薛万贺的确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即便是当日贪污被查出来收押,在保定府,还有高家的老太爷出面替他说项,知府也没怎么为难他。 可是今次陛下一道旨意发往保定府,他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一路押解入京。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瘦了一圈不说,主要还是强烈的落差感,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此时他略抬眼,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那顶天青帐子的官轿,里头的人正撩开帘子打量自己,他下意识的就拧了眉。 李逸见他看了过来,才打开帘子步下轿来。 随后几步上前,停在薛万贺的身前:“你就是薛万贺?” 薛万贺也没见过李逸,歪头看他:“你是谁?” 李逸嚯了一声。 怪不得万云阳说出那番话,还叫他亲自来一趟。 薛万贺这一路而来,是阶下囚的身份,可到了京师进了城,一张嘴还是这样的桀骜。 于是李逸啧了两声:“刑部尚书李逸,奉圣谕来拿你入部去的。” 薛万贺稍愣了愣,眼中的张狂稍稍敛了敛:“李尚书。” 李逸这才嗯了一声:“走吧,你的事儿,陛下有了论断,但少不得还要再过个堂,这供词和画押,还是不能少的。” 薛万贺听到这里,略抿唇:“李尚书,我能见一个人吗?” 李逸的第一反应是他想求援。 薛家这么些年,不要说从前他们祖上的荣光了,就算是前些年里,薛万嘉那样春风得意,在京城中有那么几个说的上话的朋友,也是正常的。 李逸蹙了眉:“你应该知道,陛下亲自下的旨,没人敢上书给你求情,你可别自作聪明,到头来小命不保。” 薛万贺轻咳了两声,又冷呵了一嗓子:“早就知道了,连高崇都躲了,何况他们。” 他直呼高家老太爷的名姓,这一点立时让李逸大感不快。 332:得去见他 且先不说高崇是个如何有名望的人,单说两家联姻,高崇到底还是长辈,无论到什么时候,薛万贺也不该这样直呼其名。 由此也足可见薛万贺是个极其放肆的人。 李逸也不能说薛万贺教养如何的不好,但总归,似他这样的人,是极其讨人厌的。 因此李逸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冷眼看向薛万贺:“那你要见谁?” “薛成娇。”薛万贺眼底闪过恨意,“我要见她。” 李逸一愣,是没想到薛万贺入京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竟然是清和县主。 因近来有心和高孝礼走动,他就留了心去打听了这些事情。 当日应天府中,薛冯氏闹上门去,虽然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但是这一家子人,欺负县主孤身一人,追上门去要分银子,这一点可是不争的事实吧? 原本这是人家的家事,李逸是不好多嘴的。 只是眼下他看薛万贺,是万般的不待见。 于是就冷了嗓音:“你做长辈的,倒还有脸面见县主?” 薛万贺略怔了下,眼睛眨了几眨,看向李逸。 李逸呵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诚然,你们做什么,同我也没干系,只是这样的事,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薛万贺似乎是心事被人戳中了一般,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难看?她算计她自己的亲叔叔,就不难看了吗?” 算计? 这两个字才一入了李逸的耳中,就在他心头重重的敲了下。 薛成娇算计过薛万贺什么? 只是还不等他细问,薛万贺就已经又吸了口气开了口:“我自知没这个能力救自己,后半辈子只怕都要在刑部大牢里度过了,眼下只此一桩心事未了,还请大人成全。” 李逸本来还想嘲讽他几句的,可他又突然服了软,叫李逸有些猝不及防。 他眉头紧锁,盯着薛万贺看了好半天,才撇了撇嘴,打发旁边儿的衙役:“你去一趟县主府,转告县主一声,见是不见,还请县主好歹回一声儿。” 那衙役嗳了一声,提步就要走。 李逸心念微动,一抬手拉住了他:“等等,别去了。” 薛万贺乍然听见“别去了”三个字,也皱了眉。 然而李逸却连看都没看他,只是吩咐随行的差役们:“你们先提了人回刑部,我去一趟县主府。” 薛万贺稍稍松了一口气,见李逸略带警告的眼神盯过来,他也不躲,只是扬唇笑了声,然后说道:“大人只管放心,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闹的吗?” 李逸仍旧有些不放心,可是叫底下当差的去县主府回话,终归是不大好。 他思忖再三,才动了身上轿子,吩咐轿夫起了轿,一路往清和县主府而去。 薛成娇的县主府距离城门那里本就不算远,只是要拐的路多一些。 李逸一路催了好几次,大约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到了她的府门前。 轿夫停了轿后,李逸打发人登门去回话,才下了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