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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嘴型喊了一声云寂的名字,然后握住了云寂的手。 云寂低头看了看,猛地收拢了掌心,将他的手紧紧抓住。 “你不要笑他了。”云寂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这个房间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挺可怜的,妻子还没过门就死了,可能还是被jian夫杀了嫁祸给他的meimei,男儿痛处,莫过于此。” 慕容极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人。 在听到了那种话以后,他居然还能忍了下来。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的手还是气的发抖,差点连缰绳都抓不稳。 反观那两个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刚才说的那些话。 那两匹马靠得那么近,挨挨蹭蹭交头接耳,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有多亲密。 “贺立!”他大声喊道。 “郡王。”贺立驱马靠了过来。 “承王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前头那两个人果然分开了一些,转过头来看着他。 “承王到白府之后费了不少唇舌也没用,白家坚持不可开棺扰了死者清净,后来只能去宫里请了圣旨过来,白麟运这才点头答应了。”贺立停顿了一下才说:“不过我们和白家的梁子,恐怕是结的更深了。” “哼!什么梁子不梁子的!”慕容极想到了很可能会有的那个“jian夫”,气不打一处来:“靠着出嫁的女儿才能立足上京的商户,有什么资格和我慕容家结仇?” 贺立嘴里说是,也不敢提他差点成为这家商户立足上京的另一只脚。 “你方才说那些话,让郡王很难堪的。”晏海收回了目光,依然觉得芒刺在背,想来是慕容极还在瞪着自己。 “我只是心里有些不愉快,顺势迁怒他罢了。”云寂实话实说,然后又问:“你刚才总是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做什么?那画里有什么凶案的线索不成?” “那幅画?”晏海愣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看了几眼罢了。” “六次。” “什么?” “从你走进那间屋子开始,一共看了六次那幅画。” “有吗?”晏海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看了那么多次。 “你见过画,还是见过画里的人?” “想不起来,应当只是错觉罢了!”他解释了一句:“看她也不过双十年华,与我差了这么多岁数,我之前也没有见过她,理应无甚关联的。” “不是年华正好吗?”云寂笑了一声:“人家梨花尚且压海棠,你与她也不过差了九岁……” 晏海看他冷言冷语,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突然想起有一天晚上,在明月楼下,这个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终究不会是你的,世间本不容许,我也并不愿意…… 明明是没有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如今想来恍若隔世? 是因为……害怕吧! 每一次想到这个人说这句话的表情与声音,他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那么一次,他被月留衣骗着跌进了海边的一处深坑,在里面困了整整五个昼夜,他泡在冰冷的海水里,靠着用鲜血诱杀那些凶猛的海兽充饥,等到大潮来时遍体鳞伤的爬了出来……那个时候,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不是寒冷与饥饿,而是无人会来寻找自己的恐惧。 我明明活在这个世上,却是可有可无的,天地之间,只有我独自一人…… “你怎么了?”云寂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他低下头。 纵然是奢望过千遍万遍,他会如此这般爱重自己,时时刻刻跟随,须弥不愿离开,眼里除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有。 但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之后,又觉得满心惶恐。 一个拒绝了自己无数次的人,突然之间把自己捧到手心宛若珍宝…… 如果有一天,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 那五个昼夜之中,我想,要是有人能够在那个高高的洞口上探出头来看我一眼,我把命给她也可以的……可是,她没有来…… 直到后来…… 云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从上面探头看我,月亮照在你的身上,把你照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很清楚很清楚的看到了你,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头发又黑又长,皮肤白白的好像发着光……你那么的好看,我心里真的很高兴……这个来找我的人,怎么这么……这么的好看呢…… 他咽下喉头那股腥甜,然后对云寂笑了一笑,没头没脑的说:“今日的天气这么好,我真的很高兴。” 云寂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偷偷的放慢了马儿的脚步,云寂果然也跟着慢了下来。 春天已经结束了,太阳照在身上有些微微的热,杨柳在风里飘飘荡荡,马儿打了个响鼻,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他偷偷抓住了云寂的手。 第76章 殷玉堂坐在白家美轮美奂的厅堂里面, 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白家也有不少人在厅里陪他, 这些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反而满是焦虑。 这也难怪,毕竟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如今木怀吉有了身孕, 要是她一旦生下了皇长子,那皇后的位置必定是十拿九稳, 湘洲木家便会成为这座上京城里权力最大的世家。 比起死了一个二房的女儿, 这对白家来说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噩耗。 要说商人重利薄情,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 消息一传过来, 白家就连白乐乐的灵堂都改到偏僻的院子里去了, 生怕摆在正屋里会被说是冲煞喜气。 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之前也是吵吵嚷嚷的死都不许开棺, 如今半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对他们来说,这个女儿活着的时候尚且有些用处,死了就更算不得什么,更加重要的是尚在皇宫之中, 如今必须格外谨慎小心的大女儿。 现在的白家,只要被说上一句“恃宠生娇”,恐怕连白翩翩都要受牵连。 难为他之前费了不少的唇舌在这上头, 还特意去宫里请了旨意过来。 这些见风转舵之辈…… 殷玉堂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白家这些人,直到看见慕容极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看见慕容极, 突然就感觉挺亲切的。 “郡王。”他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到门口去迎接慕容极。 白家人也都跟着上来, 客客气气的跟他行礼问候。 慕容极跨进了门来, 四处看了一看。 “王爷,白老爷,白二爷。”他拱了拱手,开门见山的问:“怎么不见二小姐的灵堂?” 白家人面露尴尬,殷玉堂在心里笑了一声,却也若无其事的说:“宫里有喜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