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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回眼神,客套的给太子行了万福之礼,便再也不看他,朝众人聚集的方向而去。 新阳公主每年都会召集同样一拨人出游,即便会有新面孔,也只寥寥数个,大多是相熟相知的。 如这春意般,正值及茾之年的名门闺秀,穿着华美,且妆容精致,此时皆都娇靥含笑,互相打着趣,谁的眉妆妙,谁的簪子巧,谁的衣裳美,有着说不尽、道不完的话题。 玉翘瞧着她们嬉笑玩闹,无忧无虑的快乐也感染了她,不由展了笑颜,她曾饱受苦痛,死于非命,却又迎来重生,回到最鲜妍明媚的芳华之时,即便前途未卜,命运茫然,但目前还不算糟糕,楚门一族的未来也定会如这春天般,万物生长,生机蓬勃。 这时好些个姑娘无意瞧见了她,陆陆续续地,笑嘻嘻地凑上前来,有些晓得她年关缠绵病榻之事,便关切地问起了身体状况,有的还给了些良方。她便弯起唇儿,感谢的一一回着。 就在玉翘被簇拥着,彼此互相问候之时,她却无意中,瞄到不远处,立在一起亲热说话的两位姑娘,英气十足的自不必说,是曹凤华,而她身边依靠着的那位,玉翘竟是认得的,原来就是那翰林院侍读学士方常晖的长女,方雨沐。 注:感谢wench\\a4318/东方这猪d/心跳shao/天水蓝曦/海里小浪花/比肩的树/霖琳/清水清香等等持续不间断的不停给我投推荐票,万分感谢了! 第四十五章 探春宴(2) 玉翘瞧着她俩相谈甚欢的模样,便把唇抿了抿,她倒依稀记得前一世,流春院里,秦惜月每每提到这位侯夫人,便双目含赤,恨不能把银牙咬碎般。 还有那晚儿,候夫人怒气冲天的直奔秦惜月雅房而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交恶的事呢!而如今再看她俩这阵仗,冒似情谊深厚,交情颇好。 是了,这会儿,还都待自闺中,那撕裂彼此情谊的男人尚未浮出水面,自然无碍。可这样的表象平和,玉翘又隐隐嗅出股子暗流涌动的意味,总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忽有人在肩上拍了一下,说道:“玉翘jiejie,你在看什么呀?” 这声音一如清早家中檐内雁巢里,雏儿叫般的脆嫩,玉翘绽了笑容,转身温和的看着这个女孩儿,前一世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这右都御史边范城之女边晓曼,自个发配离京时,人人避嫌,也只有她不顾一切前来送别,拿出身上所有银两给解差通路。 而如今她才十三四岁年纪,正眨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心无城府的笑道:“懿芳jiejie让我唤你过去呢!”一面说着,一面拉起玉翘的手就走,在衣香鬓影中灵活的左躲右闪,终来到四、五个正围在一起说话的女孩儿面前。 她们这几个平日里,常去皇宫陪公主读书,都是分外熟稔的,仅点头便算招呼过,玉翘瞧着赵臣相之女赵如蕊也在,她正硬声问道:“你们瞧着了没,曹凤华身边的那女子眼生的很,是哪家的?” “我刚打听过!”边晓曼抢着话道:“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方常晖的嫡女,名唤方雨沐。” 赵如蕊冷哼一声,语带鄙夷:“怪不得,从四品的小官吏女儿,自然没有什么眼力见了。” 玉翘暗忖,如今朝堂之上,文官武将之争愈演愈烈,也直接敲打着官家女儿间的情谊,文官女儿自结成营,武将之女亦抱团取暖,平日里横眉冷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而这方雨沐,却与曹凤华打成一片,自然遭人背后短长。 林懿芳蹙眉,疑惑问道:“公主怎会邀这等货色与我们一道踏青?” “倒不是公主邀的。”边晓曼扭糖般正搂着玉翘嬉戏,听到林懿芳问起,摇头道:“是曹凤华自个带来的,不过听说公主也首肯的。” “现在连公主都站到武臣那边了!看你们日后还如何风光!”赵如蕊愤愤然,发起大小姐脾气来,旁人拿话劝解,她噘着嘴,也爱理不理。 众人素知赵如蕊是如此惯了的,也不去睬她,皆朝玉翘围拢过来,津津有味地聊起旁的话题来。 赵如蕊便越发气闷,跺跺脚转身朝自个马车方向而去。 玉翘瞧着她怏怏而去的背影,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呢!可惜繁华锦绣终究一梦,不多时日便被风吹雨打散去。 又闲话一会,公主的马车眼瞅着已先行到最前,众人方才散去,各自上车浩浩荡荡跟在其后,一时人马簇簇,遮天压地而去。 .......................................................................... 新阳公主携官家女子出游,虽有宫中带刀侍卫旁护,依然诏令晏京府增派官兵严加跟随,周振威还有大卷案宗处理,本可不必亲自前往,却鬼使神差的第一次假公济私起来。 他已仔细察看过晏京城图,并很快定下最安全舒适又捷近的路线,宫里侍卫耳闻过他的威名,又瞧他运筹帷幄,沉着淡定,便主动上前听从调遣,也就稍许之间,侍卫官兵站位部署妥当。 这才抬首觑眼,即便美女如云般花团锦簇,他依旧眼清目明的瞬间找到玉翘,却意外瞧见那太子立于她身侧,着月白锦袍,发束紫金镶白玉冠,体态玉树林风,浑然一副人中蛟龙模样。 他俩不晓得说了什么,恰玉翘抬首展颜,那太子唇边便勾起一抹浅笑来,含着十足的情意,看得周振威眸光幽暗如墨,心头直直泛酸! 未见玉翘已有些时日,他公务繁忙不提,又被姑娘明令喝止莫要入府打扰。而如今所见画面实在太过刺目,突然想起昔日楚钰提点,想必那宫中惦记的便是这太子了!顿时醍醐灌顶,由不得苦笑一声,低首垂眉,默默吞下那浓重的艰涩。 饶他多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早已把那颗心淬炼的比铁甲冷刀还要酷寒,如今却因那阿娇,轻易就软暖起来,再日日被那双有着透红鲜嫩指甲的纤纤玉手,给轻捻慢揉的要碎了。 虽揣着明白,仍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她乌发中插着翠玉蝴蝶花簪,美的很!他本也不知这是什么发式,只觉姑娘一直这么梳着,衬的小脸柔媚细腻,便很爱看,因为爱看,就去崩着脸结结巴巴给大伯母形容了半天,才在她兴奋的眼神里晓得这个发式叫垂鬓分肖髻。 每每午夜梦回,他因想那姑娘想得血气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