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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已不知去了何处,而更让他诧异的是居然连魏明之也没有出现。 对方虽然被他授予全权看管苏长卿的责任,但是也不可能连自己亲临了,也不出来迎接的。 不过此时苏重墨心中满是林安死後的哀伤,以及难以面对苏长卿的复杂情绪,他也没再计较太多,只想是不是对方已先一步将这消息告诉了苏长卿,然後在对方身边陪伴。 苏重墨迈进了苏长卿平日所居的内殿,只见这间屋中竟然也毫无一人。 “哎呀,陛下,这是怎麽回事?”陪苏重墨进来的内侍惊呼了一声,有些话到底不敢说出来。 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父皇跑掉了?! 如果自己的父皇跑掉了,那麽…… 苏重墨不敢多想,当即便怒喝起来,“人呢?!人到那里去了?!” 他东张西望了一通,终於听到了床上的被子下传出了微弱的呻吟。 苏重墨快步上前,一把撩开了被子,却只见一个头戴黑色头套的男人浑身赤裸的被绑在床上,对方似乎受了极大的痛苦,正在浑身颤抖,而那身上那熟悉的装束,竟似就是昨晚他在太傅府中玩弄过的男宠! 可为什麽这家夥会躺在自己父亲的床上! 苏重墨顿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厉声吩咐从人赶紧出去寻找上皇以及魏明之,自己则将这男宠猛地拽了起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回答朕!” 这一次,对方的头套上并没有上锁,苏重墨眉峰一挑,当即便扯住对方的头套拉了下来。 “啊!” 当他看见头套下那张已变得痛苦扭曲的面容时,大惊之下,顿时松了手。 逍遥散的药性已经发作了,苏长卿没能及时得到服用,此刻他已痛不欲生,如果说服食了逍遥散的确可以给人带来逍遥飘渺的快感,而他这般断绝了服用,却会带给他比快感更要强十倍的痛楚。 苏长卿已经无可避免地丧失了神智,他呜呜地叫著,身体不断在被单上摩擦,可是出自骨血之中的痛苦却不能减少丝毫。 苏重墨惊慌不已,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此刻他见苏长卿这麽痛苦,已无法分心再去想前因後果,只是急忙松开了对方身上的绑缚,取出了塞在对方嘴中的布团。 苏长卿一旦得到自由,也不管来人是谁,立即伸手软软地抓住了对方。 “啊……求你……求你给我药……给我啊……你们要我做什麽都行,我愿做你们的性奴……啊……” “爹……爹你清醒点啊!” 苏重墨双目一瞪,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苏长卿的脸,可对方依旧是不辨人事般迷糊混沌,嘴角更是不可抑制地流下了一串唾液。 “给我药……” 苏长卿痛苦地呻吟著,连抓住苏重墨衣角的手也渐渐垂了下去,身体却依旧绝望地轻轻扭动著。 药,什麽药?苏重墨不忍去看苏长卿这副样子,更不愿对方这般赤身裸体不成体统地躺著,随即便拉了被子替他盖上,抬头间,苏重墨看到了一瓶冰蓝色的药瓶,莫非那便是自己父亲想要的药。 他起身取了药瓶过来,还未打开,便见苏长卿眼中一亮,嘴角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给,给我!”苏长卿大口喘息著,软绵绵的手挣扎著想伸过来抢夺苏重墨手中的瓶子。 苏重墨拨开瓶塞,倒出一粒幽香的药丸在手心,但是他见苏长卿这般疯癫的样子,莫非就是吃了这个药所致?看样子,这药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啊…… 看见苏重墨久久不把药丸给自己,苏长卿已忍耐不住了,他略带哭腔地呜咽了起来,“求你给我啊!我做你们的性奴……做性奴……” 听见苏长卿屡屡自贱,苏重墨已是脸色铁青,他今日才被林安之死打击了一场,岂不料自己的父亲又给了他这般深重的打击! 苏重墨犹豫片刻之後,深知苏长卿似乎已十分依赖这药,自己若不给他吃,只怕他会做出什麽傻事了,只好将药丸送到了对方唇边。 谁知苏长卿见了药丸,当即便一口咬了上来,竟连苏长卿的手指也一并咬在了口中。 “唔!”苏重墨闷哼了一声,急忙抽出自己竟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指,惊愕地看著苏长卿服药之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舒服而满足地闭上了眼,不再挣扎。 不止魏明之失踪了,便连以前在重华宫的一些伺候过自己父皇的太监和宫人也都消失了。 查问守门将士,对方竟说这些人是在清早奉了自己的手谕出去的,所以无人敢拦,又因为有魏明之亲自做保,故而也无人起疑。 苏重墨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愤怒之中。 从苏长卿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来看,对方看来已被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折磨不仅只是rou身的折磨,或许还附带著更多不堪为人所知的调教。 那一晚,自己粗暴对待的性奴,看来的确是自己的父皇了…… 只是为什麽自己那麽敬仰爱慕的太傅会串通魏明之这般欺瞒自己,伤害他与父亲呢?! 苏重墨抱住头,守在昏睡的苏长卿床边,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 要不是他这些日子的漠视,或许对方也不会受人凌辱折磨这麽久的时间,只是,为什麽每次见到自己时,对方都不肯透露这些事情呢,非要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已无法挽回! 御医说了,有人给父亲用了一种极其阴毒的塞外奇药,人称逍遥散,这种药乃是一种无法可解的慢性之毒。 服食了这种药的人一旦成瘾,便会在药物发作时失去神智,可如若不持续服用,断药之後的痛苦却非常人可忍的了。 所以,便连那麽坚强决绝的父亲也是无法忍受药物的效果,所以才会那麽脆弱地向自己祈求吗? 苏重墨满心悲痛与愤懑,可却无处发泄,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恨不得自己代替苏长卿受这样的苦。 忽然,床上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苏长卿已是缓缓醒了过来。 (20鲜币)八十八 独自沈沦 苏长卿醒来之後,看了眼抱著头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低声叹了一口气,但随即他便收敛起面上的悲戚,作出一副无谓的淡漠。 他的嗓子本就因为长年酗酒而嘶哑,如今听上去更是低沈了。 “呵……到底还是让你看见你老子这副难看的样子了。” “爹,你告诉我,是不是魏明之和林……安干的?”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自嘲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他红著一双眼,看著满面冷硬的苏长卿,心中痛楚已几近崩溃的边缘。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遭遇了那麽多不堪的凌辱之後本该是如何绝望痛苦,而对方在自己面前却仍是这麽好强,那双眼里的淡漠,分明就是故作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