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腿上的双拳紧紧握起,眼中挣扎之色载明显不过,亭外的灯笼明明灭灭,仿若她此刻的心情。

    “大哥,你也先听我讲完,然后再好好想想,行吗?”她不是来当说客的,她也没这个权利去决定卢智怎么想,她只是认为有些事卢智还是知道的比较好。

    卢智点头,“好,我听你说。”

    遗玉松了一口气,缓缓把在宿馆外面,那妇人搂着自己哭泣时候的话对他讲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等到她说完,也没见他面上露出一丝动容来。

    “说完了?”

    “嗯……。”他这态度,遗玉反倒布置如何是好,本想着说出来,两人也可以商量商量,但是显然卢智半点也不为所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卢智竟是嗤笑一声,目光中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小玉,你到底是个女孩子,这同情之心是比我多上十倍不止,大哥告诉你一句话――做错了事,永远都不要想着能后悔。”

    他这最后一句话,虽是云淡风轻,可遗玉却从中听出了淡淡的寒意和冷漠,还有难以掩饰的恨意,一时间仿若由回到了他进京感慨前的那一晚,同样是透露着种种负面情绪的声音,这时的淡然,反而显出一种偏执来。

    遗玉双拳握得更紧,卢智的话主要针对的怕并不是外公一家人,她一直都知道卢智有着心结,他对十二年前的事耿耿于怀,生父的利剑和亲人的抛弃,童年的打击和磨难在他心中铭刻,若是别人肯定无法理解这种情绪,可是她却有几分

    清楚,毕竟她是做过二十年的孤儿,最理解被人抛弃的那种滋味。

    她虽清楚卢智的症结所在,却又对此无能为力,劝导?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若是她被人冤枉后,亲爹不护着她,却要拿剑削去她的脑袋,她定也会很那人一辈子。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恨意卢智几乎从未显露过,他总是冷静的,可冷静的背后却是外人看不见的腐烂伤口,这恨意亦是卢智的动力,她虽不知道自家大哥现在到底进展到哪种地步,但他独身在国子监的那三年必定是凶险无比的。

    想想她才来了多久小命就差点送去,卢智那三年又怎么会好过,一个庶民出身的学生,没有加入到任何势力中去,却可以在太学院有着一席之地,这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她不敢想象。

    轻呼出一口气,遗玉松开双拳,伸过手去抓住卢智有些冰凉的大手,缓缓道:“大哥,我也就是说与你听听,咱么既然说好了不认,那便是不认,你莫生我气,可好?”

    卢智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眼中才又露出那副惯常的笑意,“大哥可没生你气,这事情你不用再管,交给你不用再管,交给我处理。好了,夜寒露重,我送你回去。”

    第一零七章 呈远楼

    隋朝义宁二年,李渊篡隋称帝,定国号为唐,改元武德,定都长安,长子李世民被封为太子,次子李建成为安王,三子李元霸为廖王,四子李元吉为齐王。时以开过功臣三人声威最深甚,一为李渊堂弟李孝恭,封西安王,一为隋炀帝萧后之弟萧禹,封宋国公,一为陇西豪绅士族

    卢中植,封怀国公。

    建国初,李渊派次子安王建成征战四方,剿灭各路乱党匪雄,武德四年,安王因战功势力膨胀,多数朝党纷纷暗投其下,一时朝中隐有改立呼声,李渊病显,太子势孤,武德五年,怀国公卢中植颇受安王一派压制,奏帝反被斥责,愤然辞官离京。

    武德九年,李渊病重,安王掌握皇城禁卫军,九月逼宫,长安城外又有齐王率兵协助,危急之时,禁卫军却临阵倒戈,又有不明兵马将齐王围剿于长安城外,安王兵变不成,党内大部分官员均以被策反,事败。

    后李渊退位,太子李世民登基,改元贞观。

    贞观三年,西安王交割兵权,宋国公萧禹连番被贬,而举家外迁的卢中植则不知去向,昔日开过三元勋,淡出朝臣视线。

    ……

    长安城在皇城以南素有东贵西富之说,位于朱雀大街东三街的平康坊乃是一处酒楼林立歌舞升平之所,不论是权贵亦或文人sao客,多喜来此处风流消遣。

    平康坊北有一座酒楼,名为呈远楼,环境最是独特,周边既无妓楼亦无赌馆,乃是平康坊中鲜少一处清静之地。

    华灯初上,呈远楼外的灯笼也已挂起,楼中自是宾客满堂,一墙之隔的后院却是静谧非常。

    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悄悄从一间房内退出,将门带好后,转身招来一旁护院,低声问道:“二姑奶奶可是回来了?”

    护院摇头答道:“没见着人。”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刚要再问话,余光瞄见南边的砖雕照壁后面绕进来个人,垂着头也不看路,直直朝另一旁的屋子走去。

    “二妹。”男子地喝了一声,来人方才缓缓抬头,院中点了六挂灯笼,可以很清楚地让人看见其脸上东风狼狈,还有发髻的凌乱,这人正是傍晚找到学宿馆纠缠遗玉的那个中年妇人。

    男子几步走到她跟前,语带责备地说:“你是不是一个人跑去找他们了?”

    “二哥……”妇人眼中顿时蓄满泪水,“他们不认我……这可怎么办……”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皱眉道:“爹好不容易休息下了,你别又把他哭醒,回屋再说。”

    说罢他就转身带着妇人进了一侧的厢房里,两人进屋后便有下人上来送茶,退出去时还不忘把门关好。

    男子脸色这才沉下,声音比刚才更是严厉了两分,“咱们昨日到了京城,我是怎么交待你的,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先不要冲动,怎么下午 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跑出去!”

    “呜呜……二哥,他们……他们不认咱们……”妇人只顾着垂泪,并没有注意到男子脸色的难看。

    “啪”地一声,男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低斥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再哭我就送你会扬州去!”

    妇人被他吓了一跳,忙忍住了泪水,咬着嘴唇看着他,好半天才缓过来的酸劲,“二哥莫恼我,下午你走后卢正就传来了信儿,我得了孩子们的消息,怎么还能坐得住,就想着先去看看,谁知道认识见着了,可他们根本就不认我……”

    中年男子第三次听见她嘴里说出“不认”这个词,眉间的怒气散去,换上了些许忧色,语气也有缓和,“他们查来的消息我也看了,这次可能真是他们母子――”

    “不是可能!他们就是!大哥,你是没看见岚娘的小女儿那模样,竟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