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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温柔了。” 温柔到面不改色吃下酸涩的蛋糕,居然还能告诉他很好吃。但这个温柔,什么时候有可能真切地落在他的身上? 亚尔维斯看到她的眼神定定,自嘲笑了笑,就着她吃剩下的蛋糕,一口口吞咽下去。他同时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和韫身上时,是那种让他贪恋的温柔,是没有任何寒冰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蜜糖包裹的温柔。 亚尔维斯低低笑了声。却知道再也没有可能。 翌日清晨,宋渺来到港口,她带了一件行李,走之前,在灯塔与袁崧董野等人很是告别一番。 袁崧的声线在清晨夹雪的雨声隐隐发颤,他说了点告别的话,很简单很普通,让她记得在离开后,打个电话报平安。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保持沉默,看着同样等待离开。却与宋渺离开时间不同,离开方式不同的董野站在灯塔前,眼神幽幽亮亮的,像是一头巨大的犬类,又像是什么害羞的小猫。 他在宋渺的面前抓了抓耳朵,低哑着声音拉过她的行李箱要送她去港口。 袁崧不能够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他与岛上的囚犯们一样,都是如船长一样的普通人眼中不存在的人。若是出现,恐怕会是一桩麻烦。 于是他沉默地看着两人远离他的视线。 像是远离他的世界一样。 雨夹雪。 雪花在雨水中仿佛冰渣子,砸在他的面颊上,袁崧撑着伞往监狱走去,却还是忍不住回身看了看那两人。 他们走远了。 只剩下不大不小的两个身影,共同撑着一把伞。高大男人撑着伞,将伞面偏向另一侧许多,他身旁的女孩似乎仰头与他说着什么话。 袁崧不再看。 伞下的世界,一面凄冷一面却融洽。 宋渺听着董野粗声粗气地让她不必再转动伞骨,只好妥协,看着他的肩头湿了一半,却也无奈。 男人下巴颏的伤疤在冬日雪雨天隐隐发痛,他空腾出来的左手在给宋渺拉行李,右手撑着伞,疼意让他眉头不由紧皱。他没有手来下意识揉一揉,只能隐忍地,与宋渺说话转移注意力。 他说了点未来的打算,明显是饱含期望的,让人听了就心生愉快。说着将要去寻找自己儿时的玩伴,语气沉沉中带着雀跃。 难得一见的孩子气,天真而稚雅,在这个年过而立的男人身上展露,显得格外可爱。 但疼痛总归忍不住,他还是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宋渺看到他在谈话间不小心流露出的痛色,停了脚步,在港口附近,听着海浪卷卷声,有几只孤单的海鸥展翅飞过。 她踮起脚尖,用秀白柔软的指给他揉了揉下巴的伤疤。 董野没曾料到,他瞪大眼,耳根一点点红了,好像是当时感冒发烧时的样子,又黑又红的面色,让宋渺展颜一笑。 灰蓝色的眼与黑色的撞在一起,男人沉默的,他手上的伞骨几乎不稳。 片刻后,在风雨霏霏中,宋渺听到董野沉稳而沙哑的声音,他带了点不安与犹豫,悄声问她,“对了,你将来要去哪个城市工作?” 他没有特别关注她未来的工作地址,这时候就有点难堪了。 宋渺歪歪脑袋,露出一弯甜甜的笑,轻快地说:“你要来找我吗?” 海潮声越来越响。 董野的心脏嘭嘭直跳,他看着面前女孩的脸,粉白的肌肤好似明珠,灰蓝色的眼瞳像是大海,他偏过头,久久地,说了声。 “嗯。” 第103章 番外三(和樱) 雨点砸在研究所的楼顶窗檐, 光洁雪白的地板砖上没有任何污渍,男男女女穿着雪白大褂面色凝肃地来往走在仪器之间。 已然是春日雨季,研究所位于郊区, 因此没有喧嚣的车流声, 只有自然界的雨滴清脆与风声阵阵,一名容颜俊朗,肤白眼黑的高个男人走进屋内,他天生笑眼,唇角微弯,愉快地与各位打了个招呼。他在研究所的人缘颇好, 本是冷脸静默做事的大家也都朝他点头笑了笑。 有人喊他:“袁岳, 有看到和韫吗?” “这里有个数据要他反馈一下。” 名叫袁岳的笑眼男人闻言, 道:“他回去了,说是要给他meimei过生日。” 那人便不再问, 看样子对和韫的妹控程度也早有见识。袁岳脱下身上的风衣,换了所里的标配白大褂,走过去说要替那人记录数据。 “我帮和韫替会班,他说今晚来的时候给大家带点他meimei自己做的蛋糕。” 袁岳语气很温和, 声音是含着笑意的, 与他显得苍白的肤色, 乌黑沉凝的眼格外不同, 他看上去像是一轮发着光的太阳。 那位同事朝他道谢:“辛苦前辈了, 你身体不太好, 等会记录完就去歇一歇。” 袁岳不置可否, 却是将白大褂的袖口挽起来,认真记录数据,做着助理才做的事,平易近人。 工作时间过后,袁岳脱下白大褂,往楼间清洗室走去时,在转角听到了两个年轻的实习生窃窃私语。 “袁岳学长真的好厉害啊……”是一道女声,听上去似乎与他一个学校毕业。 “也好帅啊,长得就很俊美,皮肤白,眼睛也好看……”另一个女孩近乎痴迷地道。 “……” “……” 两个女孩又轻声笑闹起来。 袁岳停下脚步,驻足墙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手上的污渍需要洗净,他又不愿意让两个女孩难堪,便只站定在角落,却不得不将这些话听入耳中。 那几句夸赞他的话过后,那位他的同校学妹又突然神神秘秘地低下声音,对着另一个女孩说道:“说起来,你觉得和韫前辈怎么样?” “……就,挺严谨的,工作很认真,也……很凶。” 那个本来声音里含着糖意,说起袁岳来兴高采烈的女孩,一说到和韫,声线都不稳起来。她畏畏缩缩地道,还咳嗽两声,显然对和韫颇为忌惮。 袁岳在墙角边听到这一番话,不知该哭该笑,他心中摇头,想着和韫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出过好脸色,也难怪这些刚进来没多久的实习生觉得他性格冷漠,凶得吓人。 他们整个研究所的同行与和韫相处久了,都是明白他的性格,斯文严谨,或许还带点刻板,但这样的性子在完成这种科研工作上最是讨好。所里那些年长他与和韫多岁的前辈们,对和韫的性格都是多有夸赞。 袁岳自己的性格与和韫不同,却也很恰好与他谈得来。他正想跨步大声点提醒这两个实习生别在背后说人话时,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却又听到一句: “话说,和韫前辈的meimei和他长得真的很不像啊,我上次在所门口看到和韫前辈和他meimei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