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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复生……某并无生死人rou白骨之本领,却可替令郎渡一渡这劫数,或可还他一命。具处如何,天机不可泄露,张真人若是信得过某,请务必将令郎rou身保存完好,至少能存两年之久,后续如何,某自飞鸽传信……” 目光掠到最后,然而只看到了“敬书”二字,“书”字落到了最后的“曰”上,似有些急了,虚划一笔下来,墨迹都已不清不楚。 薛云卉想起自己刚跟师父白苓习字画符的时候,也是这般,仓促之感甚重,被白苓屡次训诫,道是心下不静的缘故。 然而撇开这些不说,只是信上所书通篇,均未提及一桩事,那便是写信人是谁。 将信按着原印折了,又放回书页原处,薛云卉疑惑更重,再向下看去,只见下,还压着其他几封信。 她心中有所猜测,连忙一封封翻看起来。只是越翻越惊心,越翻越是后背冷汗渗出,犹如这地宫变为冰窖一般。 她将手上的信一一拆开,一一看过,又一一放回,拾起落在一摞书边的最后一封信时,手下一颤,才又定了心。 但看信封纸张,约莫这封信乃是最新送过来的,薛云卉取出信中纸张,了了数字,却让她大惊失色。 “太原境内紫心山上紫心庄,乃是最好之道场,山庄即将易主,速取此庄。敬书。” 目光从虚划一笔的“书”字掠过时,薛云卉头顶却似炸开一道闪电,看纸下时日,竟就是他们离开紫心山庄后一日! 暗影浮动的地方,有一双眼冒着冷光,不动声色地窥探着,甚至有意控制着紫心山庄的一切! 是谁?! 薛云卉脊背冰凉,下意识回头看去。 “咚——” 好似平地炸开一声响雷,薛云卉陡然一惊,周身血液一凝。 有人触动了石门的开关,要进来了! 第360章 镇压一切邪祟符 关上门的那一刻,寒气自脚底渗了上来。 就在方才,有人欲开石门之门,薛云卉迅速地放回那最后一封不具名的书信,飞速闪到了绣了“道”字的屏风后面。正当她以为要在这屏风后战战兢兢地藏身之时,万万没想到这屏风后面竟还有一门! 外间的脚步声被这暗藏的小门一挡,听不见了。 薛云卉哀叹一声,自己这是越跑越深了,就跟捉老鼠一样,把老鼠赶到最深的屋子里,让它无路可逃。 只不过,这来人果真知道这里间的小门吗?毕竟她方才听了一耳朵,脚步声,不似正印那般年纪的人呀! 不知是谁,也不知为何而来,薛云卉之前还想会否是袁松越他们三个,可哪一个的脚步声都不似这般,轻却又带着沉气。 眼下这个境况,只能先顾不上探究此人是谁了,按着方才鬼侯爷和顾凝进到这石室的时间来算,他们约莫也尽到了这小门之内。 或许小门还有能藏身之处,在门口止步不前,也只有等死而已。 这一小门通着个向下的走廊,地宫已然离地面好几丈之深,再往下又是什么呢? 越往前走,寒气就似外间的寒冬腊月天,铺天盖地地席卷着人,若不是这地道走廊没风,薛云卉甚至以为这地方要直通外间了。 走廊上嵌进去的灯槽,放了琉璃罩罩着的灯,灯火只要轻轻一动,琉璃的光彩摇晃着在走廊荡漾,有一种似真似幻的美。 薛云卉哪里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只是在将她包围的寒气里,心里暗暗猜测着什么。 直到她走了没多久,一转弯,一眼看见齐人高的琉璃大灯罩着的宽阔的内室时,不由地脱口都说了两个字。 “果然!” 犹如冰窖一般的石室,这是那张正印为其英年早逝的儿子贮藏尸身的地方! 看那冰石镶嵌的棺,没有木板石板那样的盖子,只有一片巨大的琉璃,比冰更加透明,琉璃下,是人,应是那张世秋的尸身了。 不,不是尸身。用那信上书写人的话说,那是脱了灵魂的rou身,并非是尸体,只要灵魂归位,他立即便能醒来! 若非是这人要以邪术飞升,薛云卉定然一口咬定,这人就是那不知不扣的江湖骗子,魂魄离体几年,早就被阎罗殿的官差领回去了!若是不幸成了孤魂野鬼,也早已魂魄不全,除了超生让他离去,别无他法。怎么会复生呢? 倒是那张正印,领天下道人,近宫内皇室,竟也信这一说了! 薛云卉走近几步,那冰棺散发的寒气让她不禁搓手。张世秋的rou身保存完好,连衣裳都穿得整整齐齐,连那袖口上襽边上的暗花,都是今岁新兴的“望春”的花样…… 薛云卉一愣,视线从冰棺往后一移,一眼便瞧见了墙角置放的紫檀木橱窗,橱窗里整整齐齐叠放了几套衣衫,从秋香色到银色无一不全。 看看一橱窗的衣裳,再看看张世秋的rou身,薛云卉似乎突然明白了张正印宁可信其有的心思。 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敢再多做逗留,转身扫视这屋子,又发现了一扇门。 一道门接着一道门,被一道道门关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道门出奇地醒目,若非是在薛云卉进到放了冰棺的屋子入口的同一侧,薛云卉必然早就看见了。 眼下看着那扇门上,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缺了五点朱砂的镇压一切邪祟符,就像是血手印一样,密密麻麻地拍满了整个石门。 薛云卉的心扑腾扑腾地跳,越跳越快,越跳越高,似要急着冲出喉咙一般,薛云卉将这道符的口诀念了三遍,与此同时伸手按住了正中间那镇压一切邪祟符的五点,门在响声中抬起,薛云卉却在门抬起的那一刻,似被什么冲击到,往后一个踉跄,幸而又站住了。 可她立住的同时,耳朵突然竖起,有脚步声自来处传来了! 薛云卉暗道不妙,来人多半是敌非友,她也顾不上石门里有什么了,一步闪进了石门,石门并不迟疑地落了下来。 比起外间的冰室,和正印放了信的“书房”,这间屋子黑黝黝地只有一簇蓝色的光亮微微晃动,时亮时灭,只让人觉得好似病弱卧床之人,没有力气说话,只有维持着最后一口呼吸的气力。 薛云卉捂住了胸口,她知道自己并非是被外间的人所吓倒,而是这室内的东西让她胸闷呼吸困难。 她捂着胸口看了看这室内,映着这蓝光,隐约可见的朱砂色触目惊心——顶板、墙面、地板和那中央有蓝光闪动的石台上,密密麻麻地全是那缺了朱砂点的镇压一切邪祟符! 这些符就像是蝗灾泛滥时的蝗虫,铺天盖地全都是! 只是要镇压的到底是什么呢?是那蓝光吗? 薛云卉胸闷到直不起腰来,一步步走上前去,走近那石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