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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还要装的扭捏一些:“爷爷,我不要了,几个哥哥上大学以后都没拿的。” 杜嵇山疼爱拍了拍她的头:“跟你爷爷还搞这一套?多大了在我眼里你也是孩子。” 二丫捏着份量不轻的红纸包包,微垂着头,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杜嵇山望着二丫始终是慈祥和蔼的,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怀,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想着别人。 之前曾提起过。 杜嵇山和二丫的奶奶这一生共有四个孩子。 之前的三个儿子,刚才都在楼下见过了。 大伯杜敬,二伯杜甘,三伯杜希。 至于一直没提起的杜家老幺,杜小满,也正是二丫的父亲。 如果说她三伯这半生命运坎坷,婚姻不幸;那她父亲就更值得讲一讲了。 杜希与杜小满原是一对双胞胎,先后间隔半分钟出生,杜嵇山当时知道悲喜交加,喜,喜一次得了两个孩子,都身体健康;悲,原想是个女儿,没想又是儿子,而且还是两个,家里生活实在拮据。 于是老三起名随着老大和老二,老四则起名叫小满,意为“日子圆满,到此为止”的意思。 杜小满在几个兄弟中最受宠,也最聪明。 八十年代考入西安知名大学物理系念书,毕业后留校,娶妻结婚,对象是他研究生时期的同学,两人同属知识青年,有理想有抱负,结婚后一起住在单位分配的宿舍里,婚后一子一女相继出生,凑齐个好字。 只可惜在二丫五岁那年,杜小满单位组织踏青集体登山,结果遇上暴雨山体滑坡出了事故,二丫mama坠崖,她爸爸情急去抓,夫妻二人双双丧命,被找到时,丈夫抓着妻子的手,面目全非,场面惨烈,见者落泪。 这下各位看官该明白了。 二丫—— 原是个孤儿。 ☆、第3章 第三章 雁北归 二丫姓杜,单名一个豌字。 不是琬,也不是婉,是豌,豌豆的豌。 只因当年她母亲怀她时,见了一园子绿油油毛绒绒的豌豆苗儿。至于为什么都叫她二丫,则是因为她头上还有个亲哥哥,杜家女孩又少,她是个稀罕物儿,所以大家见了,都“丫丫”“丫丫”地叫。久而久之,反倒不习惯念大名了。 这里一直有她的屋子,是杜嵇山要求留的,从二丫上小学一直留到现在,偶尔大伯二伯的孩子来,要是没地方住,也去她那屋凑合一宿。 “呼——” 进了自己的小闺房,二丫长舒了口气,急忙解开衬衫脖领处的扣子。 上午去和平招宾馆翻译时穿的是正装,冻腿不说,还勒的人上不来气儿。 丝袜,衬衫,西服,窄裙,一件件被二丫随性儿甩到沙发扶手上,又将盘在脑后的小发髻松开,她赤脚去柜子里翻了两件东西出来。 一件是宽腿的缎子衬裤,月牙白的颜色,有松紧的裤腰,套在身上滑溜又舒适。 另一件,是件夹棉的绿袄,旗袍样式,七分袖,尼龙面料,脖子腋下及小腿处松松地缝上一排吉祥团扣,内里怕跑棉花,还镶了藏蓝色的里子。 中午最盛的太阳,光透过窗照进这间小闺房,印着牡丹花的浅色床单,女人半裸的身体,因为坐在床沿,腰线凹凸,骨rou匀称,皮肤细腻。 如果现在时间静置,用慢动作将镜头拉长,仿佛画面演绎成了旧上海时期一支旖旎的唱曲儿,春色风光,无限婉转。 可—— 很快,一只手拿起那件夹棉的绿袄,做贼似的将身体迅速遮掩进去,及时将风景打破。 不由得让人暗呼,大煞风景!大煞风景! 只见换好了夹袄的二丫歪着身子坐在床边,呲牙咧嘴揉着腿:“可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看吧,她就是这样没有情调的人。 以前姚辉和她一起洗澡时曾说过,扁平扁平的体格,脱了衣服才发现,看头十足哇。 当时二丫站在淋浴头下哗啦啦浇着热水,闻言低头偷瞄了自己两眼,想一想,再瞄瞄,最后不耐烦一挥手,继续冲着头上泡沫:“都长一个样,能有啥看头。” 姚辉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背过去,咬牙骂她:“朽木不可雕也!” 此时,这块朽木正抄着一本“孙子兵法”倚在床头,想躲躲清净。 也不知是谁看了扔在柜子上的,虽然都是文言文,她看的还蛮认真,正讲到火攻这一节,她不禁想这孙武可真不是一般人,连放把火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这要换成她,哪里讲究那么多,只叉腰站在山头朝敌人一声怒吼“给我上!!”待万剑齐发,管它是东风还是西风。东风固然最好,若是西风,死了倒也壮烈。 她这一蹙眉,伴着冬日下午懒洋洋的太阳,倒生出几分“林meimei”的神态。 弱风扶柳的体格,一张鹅蛋脸,细细弯弯两道眉,再往下,巧挺的鼻子,随着她呼吸两翼轻煽,嘴微张,则是二丫生的最灵的地方了,这页读通了,再翻一页,偶尔动一动,用右脚脚趾轻蹭左脚脚背,沉浸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的直犯困时,楼下有人仰头大声喊:“开饭了!” 混沌意识被惊醒,二丫这才合上书,想起来要吃年夜饭了。 开饭时,大伯的儿子杜炜,二伯的儿子杜跃,也都从外面回来了。 杜嵇山被搀着走到桌边,笑呵呵让大家坐:“老规矩,老大你带着两个弟弟坐对面,你们几个小的在我旁边。” 毕竟年纪大了,就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簇拥着自己的氛围。 就连座位,也是能看出老人用心的。 仨儿子在对面,离自己远些,方便碰杯喝酒;儿媳妇们挨着自己,在左手,表示老爷子对她们的高度尊重和认可;剩下的孙子孙女在右手,依次是胡唯,二丫,杜炜,杜跃。 早在胡唯母亲去世时,杜嵇山就曾说过:既然胡唯跟着杜希过,不管他姓什么,那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既然是咱们家的孩子,那就跟别的孩子待遇一样,甚至更好。 不知杜嵇山是怕外人说闲话,还是真的喜欢胡唯。总之对他,是和另外两个孙子不同的。 每每酒盅斟满,他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