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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想过,可人嘛,过一天算一天,总忍不住起侥幸心理。 江溪直接点出来,大贵背脊发凉,好像那吃牢饭的一天真的到了,跟着话头发慌道:“那,怎,怎么办?” 这贼窝,他妈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江溪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关键点:大贵的底细,对方是清楚的。起码他那个同乡清楚。 成气候的人贩子团伙都是有严格的规矩的,上家下家连成一条龙服务,谁敢背叛组织,组织就弄他全家。 大贵不敢冒着连累家人的风险帮她,更不能帮她弄一个代步工具来,像前世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算是极其出格了。 江溪觉得自己再一次进入了死胡同。 第4章 出人意料 “小溪,拉肚子了?” 孙婷唤了江溪一声,只当她是当真被早上那一瓷盆的稀粥给吃拉了肚子,才一连跑了好几趟厕所。 黑黢黢的堂屋常年蹲守着五大三粗的男拍花子,一身的匪气直让人两股战战,孙婷自然也没怀疑自家同桌有那“套近乎”的胆子。 “懒人屎尿多。”女大学生横了她一眼。 江溪没那闲工夫搭理她。 可向来好脾气的孙婷却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地与那女大学生吵了起来。圈养着的“小宝贝们”泪眼涟涟地看着两个大人干嘴仗,一时间连呜咽都给忘了吞吐,只余下习惯性地几声抽噎。 “别吵着外头。”江溪提醒了句。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谁也不想挑战门外那群拍花子们的耐心和同理心。 孙婷跺了跺脚,转而小心地扶江溪靠墙坐下,好像她是一个琉璃易碎品。 江溪被善意遗忘多年,一颗心早被炼成了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可此时被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这块石头心仿佛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痒,还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涩。 连两人相贴的肌肤都一阵一阵的发烫,江溪一时心虚得竟不敢对上孙婷清澈的眼睛——毕竟她方才还做着一个人独自逃跑的春秋大梦。 江溪不自在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试图远离孙婷rou贴着rou的亲热,却不意碰上男孩蜷缩着的身体。 guntang—— 感觉鸡蛋在上头滚一圈都能蒸熟了。 江溪“唰地”收回手,心里清楚,这应该是房事不当引起的感染,男孩儿太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前世…… 她晃了晃脑袋,发觉自己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也是,时间隔了那么久,许多事记忆犹新,许多事却早成了丢在脑后无足轻重的垃圾。 “他发烧了?” 女大学生凑了过来,馊味和着多日没洗头的油腻气扑鼻而来。孙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却发觉江溪就跟没闻见似的,人直挺挺地坐着,面上现出少见的迷惘。 小男孩儿被拨成了四脚朝天的躺姿,一张精致的小脸烧得通红,尖尖的下巴可怜兮兮地抵着衣领,江溪注意到,纵然一身衣服料子被摸爬滚打撕扯出了毛边,依然能看出曾经的昂贵,显然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 男孩儿身下的稻草褥子映出沉沉的一个影子,汗水渗了进去。 “烧昏头了。” 女大学生探手摸了摸,半天没给反应。 江溪沉着一双眼,起身从南边靠墙的水缸里勺了一壶清水出来,毛巾自然是没有的,夏衫轻薄,她硬是扯着一口钢牙将自己七分的袖子扯成了不伦不类的五分。棉布浸了水,江溪抬手就递给了孙婷。 “我?”孙婷指了指自己。 江溪点了点头。 她在桑家荡曾经养过一只兔子。日子过得难捱,只能与兔子聊上几句心事,为着这一点她对兔子照顾得极其精细,割草清笼,无一处不妥帖,简直是当自家孩儿来养了。可最后那只兔子还是被那群蛮人炖着吃了。桑家荡的女人,是不能上桌的,等她看到时,只剩了一堆啃得一干二净的骨头。 伤心,可这伤心还带着点自厌。 从那以后江溪就知道了,人弱小时,连发善心的权力都不该有,如她这样自身都难保的,更不该有多余的良心。 可胸腔里还在突突跳着的心脏,却好似被油煎火烧,燎着泡,烫得她坐立难安。 孙婷却不知她这一番计较,不以为意地接过,笨手笨脚地就往男孩儿额头上覆。如大部分蜜罐子里长大的高中生一样,孙婷也被父母养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江溪冷眼看着她折腾半天,实在看不下去,才重新接了手。 等着浸了井水的棉布一到手,江溪那颗心却突然“啪”地声落了地,安稳了。 额头、脖子、腋下、膝弯,全部用棉布袖子细细擦过一遍,孙婷看着江溪有条不紊的动作,若有所思。 江溪却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视线落在男孩儿半敞开的衣领间,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成人手指的红印纵横交错,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她手顿了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直到棉布捂热了,接着浸水绞干再擦,如此再三。 女大学生安静地蹲着看了会,转身就推门去了堂屋。 “小溪——” 江溪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孙婷伸手捉了她一直微蜷着的左手,问:“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糟糕,被发现了。 不怎么的,江溪心里其实并不太慌,只是微蹙着眉作若无其事状,摇头道:“没什么,方才擦破了点皮。” “jiejie……?”就在这时,仰躺着的男孩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琉璃般剔透的双眸,因高温烧得湿漉漉的,看人时显得格外温软,乖巧得跟平时的桀骜迥然相异,“是jiejie一直在照顾我?” “叮——恭喜宿主,多五日人气值,可要开启"仅对己可见功能"?” 仅对己可见? 高科技啊。 菩心草柔软的叶片轻轻搔了搔江溪的左掌心,她心里默念:“开启。” “jiejie?”男孩儿见身边照顾自己的jiejie直愣愣地坐着发呆,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男孩儿还没发育显得幼嫩的软音划过耳骨,江溪怔然回过神来,下意识露了个笑容安抚:“jiejie没事。” 到底是活了两世,这么小的孩子,对江溪来说就是隔了辈的,纵然是心如铁石,也忍不住对这无辜遭罪的男孩儿起了恻隐之心——何况,他还这么漂亮,漂亮得雌雄莫辩,年轻得不该提前知道成人的龌龊。 孙婷全然不知这男孩儿身上遭到的厄运,只为他的醒来感到开心,小玲几个更小的幼儿围了过来,“小哥哥醒了?太好了!” 一张张天真单纯的脸上,流露出的庆幸与喜悦是真诚而自然的。 江溪沉下了肩,那颗心重得她发疼。 也许是那一瞬间的压抑和落寞让躺着的男孩儿发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