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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害了楼主。” 容七略顿,随即瞧着青修渚,留给桫椤子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我娘她……害的人还少么。” 桫椤子欲出声再劝他,可忽然的,明净的天空变得阴沉,接着便是数道暗红色火焰从天而降,直落在青修渚……桫椤子知道那是什么。 数道红光映在他眼底,容七心底从未如此害怕过。 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呢喃道。“天火。” 他记得,十岁时,他初到玉花楼,天火降在了桃花渡。 时隔多年,他仍然记得,当初的红焰燃烧粉嫩桃花时的诡异景象,还有伴随着焚烧的……痛苦□□声,这声似穿越时间直落入他耳畔。 不是幻觉……容七猛地回过神来,瞧着青修渚,脸色惨白。 他心一震。“无忧!” 天火初降,花渚遍生浓烟,容七踏进青修渚,便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言无忧静躺在换骨台上,嘴角溢血,整个人一动不动。 他心颤的紧,像是心被人挖出一块缺口,空荡荡的。 容七走近,忙将无忧从换骨台扶起,不经意间却发现他手心里沾染了血。 很明显,他没受伤,而手里的血迹自然是无忧的。 此时,忽降的细雨浇灭了天火。 江面映着渚影,水波缓缓起伏,衬着花渚的寂静,虽惊愕容七出现,却未有人出声。 他锦衣染血,在换骨台紧紧搂抱着奄奄一息的言无忧,默不作声。 容七到底算错,他未曾料到他娘亲会无视他,又做出这种事。 殷灵九晓得他此时该恨透自个儿,在他离楼之际对言无忧出手,但如果他在楼,又怎会允许她对言无忧有动作呢?他和他父亲一般,饶是要把她气死为好。 稍敛眉,殷灵九出声。 言语不冷不淡。“我的儿,你回来了。” 容七抬眸,瞧着他娘亲一袭红裳,如平时般冷艳,且不近人情。 他未言半语,弯身,将昏迷的无忧拦腰抱起,作势要走。 “你站住。”殷灵九喊住他。 可容七犹如什么也未听到般,抱起无忧,直接走下换骨台。 见他如此气势,换骨台下的玉花众女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殷灵九最烦别人这般态度。 特别是此时容七俨然与当年他父亲尤为相似。 “容七。”殷灵九再次喊住他。“我让你放下无忧姑娘。” 言无忧,是她能医治玉花众女的希冀,殷灵九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如果容七执意不愿,她只有抢回来。 听此,容七顿步,而后转身,目瞧着高高在上的的殷灵九。 恭敬喊了声。“殷楼主。” 他抬眸,冷漠的望着他娘亲,声嗓冷冷。“她,我必须带走。” 除玉花楼外,还有人能医她头疼之患。“我会带她去楚北渚,求沉水香前辈。” “你不能!” “我能。” “沉水香会杀了你。” “我无所谓。” “容七!”他眼底寒意让殷灵九后怕,只得道。“我是你娘。” 隐于心底的怒火终究点燃了。 “如果你是我娘。”容七抬眸直凝视着她。“为何还做此事?你明知我不会同意。” 容七的怒气,在场之人均能察觉的到。 白水绿腰率先出来打圆场。 她们了解容七心性,辩解道:“少主,楼主并非要害言姑娘。” 哪知容七眼神一冷。“玉花楼何时轮到你们说话了?” “那又轮到你说话么?”殷灵九咄咄逼人,说了狠心的话。“是言姑娘答应救玉花楼的。” “是你骗了她。” “我何曾骗了她。” 殷灵九妄自的话,教容七寒心,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娘亲。 心中思绪万千,却怎也道不出口。 只得说。“是啊,您怎会骗。” 然后,决然的转身,他不想再去纠结谁骗谁的问题,现在他只想带无忧去楚江渚。 去求沉水香,无论她对殷姓者多么苛刻,他都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没人阻碍他离开青修渚,也没人敢阻止。 殷灵九见了,知他心想,遂想派八姝前去,八姝受命欲跟他身后。 “别跟来。”容七拒绝。“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说罢,青修渚边就出现一只扁舟,划桨的人掀开斗篷,瞧了瞧青修渚景象。 看了看容七抱着的无忧,似已知晓来龙去脉。 出声道。“师兄。” 见是易归人,容七并未多虑,直接与易归人离开青修渚。 不多久,江面升腾起淡雾,渐掩了容七离开的背影。 瞧着容七离开,在殷灵九身边侍候的白水绿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们楼主。 容七生怒,而殷灵九又何曾不生气? 气结于心难以排解,再加上之前施术的伤害,殷灵九吐出一口血来。 暗红色的血喷溅在地,染了土缝攀长的小白花。 “楼主!” 殷灵九视线有些模糊,瞧不清什么,听到的也是乱糟糟的一切。 可之前殷灵九隐约记得,无忧受天火后,临昏迷前曾对她笑过。 笑容柔柔的,却让她毛发悚然。 她活够了三十年,倘若言无忧让她死,她不会眨眼,可她更担心的是……容七。 他是她曾与那个人诞下的子嗣。 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殷灵九张口想派人去把容七捉回来,但没人听懂她说的话,只是喊着楼主楼主之类的。 渐渐地,殷灵九陷入昏迷之中。 而将一切看在眼底的白芜,缓缓摇头。 众女都在关注殷灵九之疾,没人注意到一位红眸青年悄然行舟离开青修渚。 也没人注意到红眸青年去的方向,正是楚北渚。 楚北渚,多雨。 一方洁简的厅,厅中装设多为竹制品,竹椅竹桌,甚至是摆放的茶具都以竹制。 因雨势突来,几位药童连忙把外面晒着的药草搬回来,并很有条理性的将药草理齐。 或是慌张,一位小小的药童端着装满药草的竹筐跨门槛时,摔了一跤,竹筐里的药草洒落在地,小小药童见了,爬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可怜的紧。 厅内众药童见了,立马上前安慰,可越安慰,小小药童就哭的越发厉害。 此时,竹色屏风后的女人终究出了声。 “小青黛,你再哭的话,师傅我脑壳就要炸了。”很是无奈。 “可、可……”小青黛约是四五岁年纪,哭起来甚是可爱。“那是师傅你的药草嘛。” 大概是受不住小青黛如此哭,屏风后的女人无奈揉眉。 “不就是药草嘛,算了。”接着她吩咐白芷。“白芷,把青黛领出去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