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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没自信。 只是......关心则乱。 盛宁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盛心的手指轻轻按压,小心的问:还疼不疼? 盛宁摇摇头。 一旁的小僮笑着说:公子太小心啦,一这些天总是问个不停。 你自己摸一下看看啊。 盛宁抬手蹭了一下腿上新长出的皮肤,点了一下头。 疼还是不疼? 盛宁终於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只有两个字:不疼。 盛心露出满意的笑容。 反复纠缠也只不过是想让盛宁开口说话。 从盛宁伤势渐渐痊愈,身体也被他调理的一天天好转,但是整个人却沈默之极,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盛心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还会怀疑盛宁是不是得了什麽暗疾,又或是伤了嗓子,没办法开口说话。 师兄,你尝尝这个汤,我熬了半天呢。蹄膀和花生黄豆一起煮的,人以前给我煮过,你还说吃这个对皮肤有好处的。我当然没有你手艺好......你尝尝看。 热气腾腾的汤舀到了嘴边,盛宁张口喝了下去。 怎麽样?怎麽样? 盛宁舌头卷了一卷:没放盐。 哎哟,我真忘了,光注意火候了,放明矾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放过盐了呢。 其实是有意的没放。 盐罐就在一边,盛心捏了一撮盐,转头问:够不够? 盛宁点点头。 盛心把盐撒进汤里,搅了几下,又捏起一撮盐:再放些吧? 盛宁说:不用。 师兄,你的伤也好了。我听林家那小子说,你这几天都在做汤面,那手艺不消说一定是炉火纯青了。什麽时候你觉得身上有劲儿,给我也做一回汤面吃吧。 这回盛宁不作声。 一边的小僮跟随盛心已经三年,这些年中,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知道见了多少。但是公子的这位师兄他却不曾见过。而且就现在盛心的态度来看,这位师兄的重要性显然是不言而喻。 汤喝了几口,盛宁转过头去闭紧了嘴,示意不肯再喝了。 我知道我肯定煮不好,我只会煮药,可不会煮汤。盛心把汤碗放到一边,端过一杯茶:喝口水吧。 盛宁摇摇头,说:多谢你尽心尽力替我治伤......既然现在伤也好了,我也该走了。 盛心端茶的手在空中僵住了:为什麽,师兄你想去哪里? 盛宁疲倦的闭上眼:去我该去的地方。 盛心小心翼翼的说: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不要这麽急想......你这些年都没好生调理,还吃那种对身体不好的易姿丹,七伤八痨的,这麽短短的时间怎麽可能调理好? 盛宁不说话。 盛心蹲在他的向前,头轻轻向前低下,靠在他的腿上:师兄,你在恨我,我知道......可是,你的身体要紧。先让我把你治好,行吗?什麽事,都可以留到以後再说。 盛宁闭上了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盛心不敢再说什麽,站起身来,招呼两个小僮将躺椅抬回屋中去。 那两个孩子显然武艺不错,盛宁虽然瘦,但是连人带椅也有百十来斤。那两个孩子一人拎着椅子一边,毫不费力就将椅子抬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搬进了屋里面。 这是一间竹制精舍,窗子敞亮,陈设精洁。 这间房一直是盛心一个人的天下,两个小僮也不能在这里进出。但是现在却腾了出来让给盛宁,还是生恐他住的不满意的样子。 两个小僮心里不是不奇怪的。 但是,他们当然不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他们早就明白。 不然,也不会被盛心收在身边贴身服侍了。 盛宁精神似乎是不大好,呼吸平缓,显然是已经入睡。 盛心坐在床前一语不发,两个小僮站在一边,一个字也不敢说。 从前无论是什麽情形,病患的情形再危殆的时候,盛心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很沮丧...... 很无奈...... 很......後悔。 是的,那种神情,的确是在後悔的样子。 这样的情形,一日,两日,盛宁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一点变化。 他身体却终於的慢慢好起来。即使他的精神再颓废,身边守着盛心这样一个神医,身体却终究会好转。 然而盛心的精神却也一天天的垮下去了。 盛宁眼睛里的那种无波无澜,令他既心惊,又沮丧。 从一方面来说,他是成功的。 但是,盛宁这样的沈默,他却无能为力。 凡尘45 这是...... 芋头酥。盛宁短短的说。 闻着真香。盛心眼里一下子便充满热气,忙偏过头眨一眨眼:谢谢师兄,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 看着盛宁用心咀嚼的样子,脸上的神情仿佛不是在吃一道普通茶点,而是在吃瑶池蟠桃的表情,那麽郑重,那麽细致。 师兄,你这手艺越发精进了,我从来没吃过这麽好吃的点心。 盛宁没说话,静了一会儿,盛心的咀嚼也慢下来了:师兄,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说? 盛宁点点头:这些天多谢你照料。 哪里......盛心把手里的半块点心放下,脸上渐渐沈下来。 我也该告辞了。 果然。 盛心已经猜到,他十有八九会这麽说。 师兄,为什麽? 盛宁的目光有些迷离,远远望着柳树的梢头:我离家很久,也该回来了。 家?盛心脸上露出微微受伤的表情:师兄,你在外面飘泊这几年,看你瘦成这样子......外面暂居的地方肯定也不好,怎麽能叫家?我这里虽然不宽敞,但是清幽安静,休养身体最好不过。 盛宁摇了摇头,什麽也没有再说。 但是他脸上的神情淡漠而坚硬,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盛心的一颗心慢慢的沈下去,沈进一个冰冷没有光的黑暗的角落里去。 盛心慢慢的把剩下的半块点心放进嘴里。那里面软糯外头香脆的芋头酥,吃起来不知道为什麽,竟然一股苦涩的味道,再也品不出刚才的美味。 再......再过几天吧...... 盛宁仿若没有听见,一直望着窗外。 师兄,我......我对不住你。 你恨我吧? 你杀了我,杀了我要能解恨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盛宁低声说:不,我不恨你。 盛心眼巴巴的看着他。 真的。盛宁淡淡的说完,又转开了头。 盛心沮丧的坐在盛宁的脚边,低着头一语不发。 对这个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得不到了,也早就不做这样的妄想。 他只是想,能待在一起,就象一开始一样,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时候那样。盛宁忙碌cao持,他在一旁打打下手,帮帮小忙。 盛宁还会给他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