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咫尺远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尖,一阵刺痒。然后贺成安伸手扶住他的后颈,侧身亲过来,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贺成安微微阖眼,他的眼睛却大张着。

    贺成安含住他的下嘴唇,把触感粗粝的盐粒全部卷进口腔里,却不深入,只是缱绻地舔湿,呼吸喷在他脸颊上。短暂的分开,等贺成安再次亲上来的时候,乐明心尝到了辛辣的龙舌兰味道,酒味、柠檬的酸味还有盐的咸在两人的嘴巴里炸开,在相贴交缠的舌头上跳动,荷尔蒙是催化剂。

    乐明心已经整个人都定住了,舌头被动地被搅动,心脏似乎跳偏了地方,一下一下撞在耳膜上。

    第23章

    那位不知名的自来熟已经默默地走了,卡座里的其他人看着他们,卡座外的人也有不少在看着他们,还有人吹起口哨,起哄叫嚷着“不要停”。

    贺成安的嘴巴里杂糅了多种味道,他的手牢牢地托着乐明心的后颈,防止他后退。这是多余的,乐明心根本没想着后退,他感觉到乐明心胸膛起伏,呼吸很急促,像夏天伸出舌头的小狗一样不停地喘气。

    当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贺成安看到乐明心的眼睛里因为酒气而氤氲,湿漉漉的,一如既往的温驯和赤诚,和很久很久之前一模一样。

    贺成安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他没有继承母亲的勇气。

    贺母是个很强势的职业女性,在外企办公室里挥斥方遒,结婚后说得很明白了,不要孩子,沉浸在爱情里的贺靖什么都会答应她,天上的月亮也会摘下来给她。但婚后,贺靖想要一个孩子,后来有了贺成安。

    贺靖欣喜欲狂,但他的妻子却依旧坚持不要孩子。

    两人不欢而散,经久不息的夫妻战争在贺成安仍旧是个zigong里的胚胎的时候就打得轰轰烈烈了。最后孩子生出来了,贺靖满心想着这是维系爱情的纽带,但贺母干脆地净身出户了,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在家庭里,她是职场拼杀的狠角色,离开后,她遵循了自己的诺言,再也没有回头。

    强烈的控制欲被贺靖转移到了贺成安身上,遗憾的是,贺成安天生就不是个驯顺的孩子,夫妻的战争变成了父子的战争,大到在哪里读书,小到头发的长度,贺靖都帮他决定了,贺成安虽有反骨,却从来没有勇气彻底掀翻父亲的统治。

    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贺成安选了文科,但是贺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直接帮他转到了理科,最后他去了乐明心的班级。

    乐明心是个发光体,又亮又热,却不刺眼。

    而且他很快乐,他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时候,自由又快活。

    贺成安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就是故意在放学后留下,将那本日日不离手的素描本故意落下来。那里面一页又一页,都是他的少年心事。他个子高,坐在乐明心后面,看着他,认真听课的时候背脊挺直,像棵永远向上的小树苗,偷懒睡觉的时候,趴下去,肩膀后背随着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温柔的潮汐,起起落落。

    睡醒后,他的头发有可能会翘起一点,就一点,怎么摁都摁不下去。

    贺成安喜欢画他的手和脚,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和力量。他喜欢乐明心雪白整洁的袜子,在鞋边和校服裤腿中间露出一点,包住凸起的踝骨。

    但是乐明心将他的本子,他的少年心事,他的一颗心,交给了老师。

    他甚至在本子的一些空白边角处,凌乱地写了一些他的心事,老师一看就明白了。他这段时间因为神思不属,成绩有些下降,老师自然而然将罪责归到了早恋上,马上联系了贺靖。

    贺成安走的那天,他带着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恨乐明心的背叛,一方面又想要在听他说说话,一句也行,两句也行,哪怕是一句“再见”也可以。他故意收拾得很慢,拖着行李箱慢着步子在校道上走,甚至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但他最后等来的只有大雨。

    在车上,空气仿佛都结冰了,贺靖一言不发,只是打着方向盘,朝家的方向开去。贺成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上的雨刷,一下一下的,心里想着,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

    到了家,门都还没关上,贺靖反手就甩了贺成安一巴掌。

    很重的一巴掌,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火辣辣的痛,嘴角都破了,血液特有的铁锈味窜进嘴巴里。

    “我送你去学校是读书的,不是让你去……搞些乱七八糟的!”贺靖喘着粗气,像头被激怒的公牛。

    搞同性恋。

    贺成安在心里帮他补全了。

    他已经窜到一米八五以上了,已经比贺靖高半头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一犯错就被打得抱头躲的小孩子了,他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贺靖把他的房门锁了。

    贺成安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冷笑。

    怕他跟人私奔吗。

    他跟谁私奔?

    想着想着,他又难过起来,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摸到了放在枕头底下的一颗瑞士莲巧克力夹心糖。他把糖用力扔出去,糖撞到墙壁上,又弹回来,落在地上,咕噜噜地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就像他无疾而终的初恋,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贺成安最后决定离开是因为贺靖给他联系了一间矫正中心,宣称能矫正同性恋。

    “他们可能手段会激烈一点,但能把你治好,治好了你就可以去上学了,我给你找了新的学校。”贺靖在饭桌上平静地说道。

    但贺成安知道,那些“激烈一点”的手段可能是电击,可能是频繁地催吐。

    贺靖把他锁在房间里,上班的时候就把贺成安的奶奶叫过来,让她看着孙子,说要给他治病。贺奶奶是农村出身,手脚粗粝,说话带一点在城市居住多年也去不掉的乡音,但她很疼孙子。

    贺成安日日夜夜和她磨,和她说:“奶奶,我没病,我会被折腾死的。”

    最后,他还是成功了,奶奶在贺靖上班的白天把他放了出来。贺成安有存款,他有一张卡,从未谋面的母亲每个月固定往里面打赡养费。他走的时候,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奶奶红着眼睛给他塞了一小叠一百块。

    贺成安神经质地一路跑出了小区,顺着马路,一路跑到了他也不认识的地方,双腿发软地坐在马路边,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他兴奋又茫然,按照奶奶给他的联系方式,联系了母亲。

    “喂。”贺成安差点儿就开不了口,他叫不出“mama”两个字,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我是贺成安。”

    母亲就住在贺成安原本转学要去的那座城市,她接纳了贺成安。但她做的仅仅是给他办了入学的手续,给他找了一座离学校近的房子。贺靖很快就找上门来,对着多年未见的前妻讨要自己的儿子。

    而贺母只是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