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未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未絮愈发惊疑:“你早知道了?”

    轻蘅嗤笑:“我自己的身子,有谁比我更清楚吗?”

    这时薛涟进来,听到这句话,怔怔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做声。

    未絮赶紧打圆场:“你瞧三爷多紧张你呀,方才可吓坏了。”

    轻蘅扫了一眼,眉梢盈盈带笑,说:“又不是头一回做爹,紧张什么呢。”

    薛涟愣怔的脸色变得狼狈,眉宇微蹙,想走又想留。未絮心下也是一惊,脊梁骨僵僵地挺直,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仓皇接口道:“画瑶jiejie那个孩子没能生下来,实在可惜,你好好养着,给我们欢姐儿添个伴,到时候你自己也热闹。”

    轻蘅笑笑没说话,喝了药,躺下睡了。

    ***

    一恍来到五月,未雨忌日,薛洵带着未絮和欢姐儿去寂鉴寺烧香祭奠。

    清晨马车出行,欢姐儿犯困,倦倦地窝在未絮怀里打瞌睡。到了地方,只见古寺清寂,门庭阑珊,相较于寒山寺的盛名远扬,此处倒鲜少有人来往。

    未絮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清净些也好。烧祭过后,薛洵让她们先行回去,他在寺中还要会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

    欢姐儿难得出门,自然不肯轻易回府,宝殿香堂四处转了转,最后来到放生池,见薛洵在湖心亭与人喝茶,便叫着爹爹跑了过去。

    未絮在后边跟上,走近了才发现薛洵的那位朋友是个长圆脸的和尚,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旧僧袍。

    “无妨,”薛洵见她有些慌乱,抬手示意她过来,转而对那和尚道:“这是晚生的内人和幼女。”

    那和尚起身见礼,看了看,道:“与你先夫人似乎有几分神似。”

    薛洵也跟着起身,回说:“是同胞姐妹。”

    和尚笑得慈善:“面相却比先夫人更有福气。”

    薛洵闻言扫了未絮一眼,点头道:“她比她jiejie胖,看着喜庆。”

    未絮:“……”

    三人落座,随行的丫鬟婆子们都被打发到远处,欢姐儿趴在栏杆上看鱼,未絮一面沏茶,一面静静听他们说话。

    “从去年圣上决定亲征阿鲁台,到今年三月出兵,全国大米的价格已经涨了三倍不止,”薛洵道:“夏原吉大人的‘严盐法’在两京十三省已被滥用破坏,但愿此次北征捷胜归来,朝廷能够安养生息,也让百姓能够歇一歇。”

    和尚:“我从粤西过来,近日听闻广州等府发生暴雨,潮水泛滥,溺死了三百多人。”

    薛洵:“太子监国,已遣官抚问。”

    和尚点点头,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转开话头,聊起自己近年游历各省所经历的一些奇闻异事。

    “十八年夏,我与弟子应慧行至湘西溆浦,清晨渡河,天蒙蒙亮,船家还没起,薄雾中看见岸边芦花旁站着一个身形怪异的汉子,一席黑衣,背上拴着大大的包裹,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与应慧觉得古怪,上前招呼,却发现那人面色惨白,浑身僵硬,鼻息全无,原来已经死了。”

    “我从未见过有人站立死亡,更怪的是,解开他的包袱,他背上竟然还背着一个死人,用黑布裹着,紧贴其后,实在恐怖。后来当地船家告诉我们那是运尸匠,即运送客死他乡的人回老家安葬,然不知为何这位自己也猝死了,因而造成那般可怕的景象。”

    和尚说完,未絮和欢姐儿都听呆了,一副出神的样子望着他,好似入迷极了。

    回府的路上,未絮对薛洵道:“传闻里的湘西赶尸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

    薛洵觉得奇怪:“赶尸?你从哪里听来的?”

    “书上看的,”未絮眨眨眼:“轻蘅那里有一本,里面记录了各地的一些诡异怪谈,还说到苗家蛊毒和落花洞女,可神秘了。”

    欢姐儿立即活蹦乱跳地钻到她怀里:“那是什么,姨妈快讲给我听!”

    未絮也顾不上薛洵了,与欢姐儿凑在一处兴致勃勃地做起了说书先生。到了晚夕,欢姐儿不肯跟奶妈回房睡觉,偏赖在未絮床上,要她再讲几个故事。

    薛洵就寝的时候,撩开帐子,见她们一大一小静静悄悄的,终于睡着了。

    他把欢姐儿抱走,交给奶妈,回到屋里,更衣上床,灯光下拿过那本翻看了一会儿,不知何时困意袭来,他翻了个身,随手那软玉温香捞个满怀,脸埋下去贴着她的颈脖,舒舒服服沉入梦乡。

    第十九章

    轻蘅的肚子渐渐显怀,人养的好,气色饱满,脸上也长了些rou,从内到外透出一股子韵味,竟比从前还要好看。

    芒种过后不久,郑家那边传来消息,她jiejie不知怎么突然暴毙了,轻蘅挺着大肚子赶过去要说法,想检验尸体,郑家人不让,她一纸诉状告到了官府,要打官司,要告郑家。

    闹了好些天,薛涟一面安抚轻蘅,一面往返于衙门周旋,因是亲眷,薛洵被上司勒令避嫌,不得插手这件案子。而郑家那边一口咬定早已请仵作验过,合法合理,不准再开棺。迫于双方压力,无奈之下,知府大人将案卷呈送到浙江臬司衙门,让上头来查。

    省里的人下来办事没那么多弯弯拐拐,不多几日案情便有了结果,轻蘅的jiejie被郑轲殴打,因愤懑不平服毒自绝而死。按大明刑律,若夫殴骂妻妾,因而自尽身亡者,勿论。只是审出郑轲的小妾素日有辱骂正妻的行为,被责令杖打八十,没扛过去,死了。

    轻蘅心中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小妾之死而缓解多少,直到中秋,她早产生下一个女儿,注意力才从jiejie的死亡阴影中转移。

    就在轻蘅分娩后不久,柳家那边传来消息,未絮的嫂子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未絮在人前仍是笑得甜甜的样子,独处时却满心失落地想,怎么所有人都在生孩子,所有人都在怀孕,偏她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这种烦恼也不是可以随便同谁讲的,春喜和秋田虽亲近,但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和她们说了也白说。想问问轻蘅,又怕勾起她的忌讳,于是憋了好几日,趁回家探望嫂嫂,终于把这心事吐露出来。

    嫂嫂先是一本正经地和她讲了些有助于受孕的饮食保养的方法,等娘出去以后才偷偷与她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其中这行房的奥秘之处也都倾囊相送。

    未絮听得脸红心跳,直臊得厉害。又见嫂子拿出一本春宫,里头有几个姿势对受孕最为有效,都给画圈标注清楚了。

    那夜未絮早早歇下,把春喜和秋田打发出去,自己躲在被窝里就着灯光偷偷翻看那本春宫,比之从前看的禁书,这个显然更为刺激。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想,二爷看过这种东西吗……

    当夜薛洵回来,她厚着脸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