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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太子妃直接进阶为皇后,肯定要加封娘家。姚汝清本身是丞相,位次够高,除了加封郑国公外,只能加个太师的虚衔,而他的两位夫人原本也都有国夫人的诰命,无文章可做,严昭就给贺夫人追赠了“贞慧”二字谥号。 这在本朝绝对是殊荣,追溯起来,也只有太宗皇帝因为与皇后伉俪情深,才给岳母追赠过谥号,所以贺家人认为这是天大的荣耀,并且结结实实压了王氏一头。 说起这个,姚白栀忽然想起一事:“那次我听你和苗逸飞说话,你们前世,王家后来也参与了逼迫我爹让权?是只有王家大房,还是……” 这是那次之后,他们第一次提起前世,严昭听姚白栀语气还算平静,就也尽量平静的说:“是大房主导的,起因就是你爹做媒,让苗逸飞娶了王经的小女儿,没想到这两个成了一对儿怨偶,最后姚家和王家的裂痕就从他们两个这里扩大。” 他没细说苗逸飞夫妻的事,不想姚白栀听了堵心,姚白栀也没问,就苗逸飞那样子,想想也能猜到个大概。 “那……五房呢?”她更关心王氏娘家做了什么选择。 “王经一开始应该是瞒着五房在做的,不过时日一长,五房也就知道了。王怀新一开始还想从中说合,但他在王家不大有威信,后来就托病致仕了。” 王怀新就是王氏的爹,确实不太有才干,全靠哄着先帝那昏君吃喝玩乐才身居高位。 “过去的事,多想无益,只要你稳稳坐着皇后宝座,就算是王家大房也不敢生出异心。”严昭见她沉默,便低声安抚。 “我知道。但,也会好奇万一我家落难,谁才是那个不离不弃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就那么自信?万一你这皇帝也做不久呢?”内殿只有他们俩,姚白栀没了顾忌,说话十分大胆。 严昭却就喜欢她毫无顾忌的跟自己说话,笑答:“我会努力做久一点,就算有一天不想做了,也会好好把江山交到下一任皇帝手里。” “唔,说到这个,作为皇后,我很想问问,经过先帝折腾那些年,国家还好吗?国库没被他挥霍一空吧?各地土地兼并严重不严重?天灾人祸多不多?” 现在连小安都成了弃子,姚白栀彻底绝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心思,自然要关心国力,谁让她是皇后呢? “你放心,有姚相照应着,国家还好,国库也没空。毕竟先帝虽然生活奢侈、纵情声色,却并不怎么大兴土木,就是内库有点空,宫里养的闲人太多了,我打算等年底放出去一批宫女,也裁减些内监出去。” “这主意不错。对了,太妃们不是还在宫里,我不需要去见见吗?” “她们都居住在西面安福殿,见不见都无所谓。几个老太妃与母后之死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找她们麻烦,让她们颐养天年,她们就偷笑了。” 对哦,嘉泰帝提剑去追人时,正是与那几个妃子一起开宴,不过王丽妃不是算他盟友吗? “那王太妃呢?” “她自愿出家,去清和观修行了,你没听说?” “没有。这几个月我爹就不怎么和我说外面的事。清和观在哪?” “就在城中,皇城西南不远。那里十分幽静,以前也有太妃在那里修行过。” 好吧,那就省心了,姚白栀继续关心工作:“宫里现有多少宫女?你打算放出去多少?按什么标准放?这个意思透出去没有?” “没有,我想先和你商量。现如今,宫中宫女约有六千多人,至于放出去多少,依我计算,留一千能干的就行,但肯定不能一次放出去那么多,等过了中秋,你和尚宫局把宫中各处人事理顺了,咱们再定。” 六千多……还留一千能干的……,你这是开了个工厂啊!姚白栀前世工作的单位,上下不到一百人,她都认不清,现在居然要从六千人里裁员!!! 严昭见她没出声,就撑起头往她脸上看了一眼,见她满脸呆滞,便笑道:“很繁琐是不是?不用太放在心上,慢慢办就是了,到年底还有好几个月呢。” “哦。”姚白栀呆呆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不怕繁琐,这是功德无量的事,以后你会青史留名的。” 严昭却道:“我倒没想这些,我主要是想省下开销。” 是啊,六千个宫女吃穿用度,得多少钱?这钱可都是民脂民膏啊!姚白栀一想到这个,恨不得现在就起来拿着名册对照职位裁员! ——新婚第二晚,帝后二人就在忧国忧民,探讨怎么勤俭持家、开源节流,真是感天动地。 ☆、新婚日常 姚白栀早就决定把皇后当做一份工作来做, 所以在皇帝上司提出工作方向之后,第二天她就认真准备中秋皇室家宴去了。 严昭分给她的工作比较简单, 布置宴会场地、拟菜单这种事, 她原来在相府就帮王氏做过,而且严昭还给她配了得力下属, 所以姚白栀很快就准备了三种不同的方案, 到傍晚严昭过来坤泰殿时,拿给他选。 “还是你有巧思, 将菜单与陈设以同样的主题联系起来,果然更有过节的意思。”严昭一边看她拟的清单一边赞道。 “这也不算什么巧思, 各权贵府里春日宴饮时, 常这样准备。大概宫宴多讲排场, 又要正大堂皇,才不玩这些小道吧?我是想着家宴就要有家宴的气氛,你这里能给的恩典都给了, 何不让他们在宫中更自在一些,也显得我们确实拿他们当亲人。”虽然只是“显得”。 再没有比“我们”二字更动听的自称, 严昭抬头冲姚白栀一笑:“你说的很是,那就用这套月上桂树图屏风、桂花盆景加玉兔银蟾纹铺设吧。” “好。对了,飞香殿前面的槅扇门都能卸下来, 可供赏月,但我又怕那日风大,都卸下来殿中不暖和,菜很快就冷了。” “赏月就算了, 叫他们回去自己赏吧。”严昭并不想和一群无关人等一起赏月,他还想等宴席散了,自己带姚白栀登高望月呢。 又把话题转回去,“这菜单也很好,尤其这道烤兔特别应景。” 他说的很认真,眼里的笑意却泄露出他已经get到了姚白栀那点恶趣味——吃着烤兔子看蟾宫玉兔,不光应景,还解馋呢!就不知道玉兔若有知,会不会瑟瑟发抖。 严昭不光领会到了这些,他还同时感觉到了馋,“看着菜单就觉出饿了,我们晚膳吃什么?要不也烤只兔子吃?” 话一问出去,于碧珊几个就都抿嘴笑了起来,姚白栀也没忍住笑:“陛下莫非闻到香味了?” 严昭有点惊喜:“这么说,兔子已经烤上了?” 姚白栀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开宴之前试试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