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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当然能看出来,“怎么了?” “没有,没怎么。”景漾低头掩饰,表情很快恢复自然。 顾梨亭没有怀疑,但却跟他讨论起来,“你呢?你怎么看这个辩题?” 景漾说:“我觉得坦诚很重要,但是不一定需要百分百坦诚,有时候有些事不用赤.裸.裸地揭开。” 顾梨亭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说:“如果这个辩题换一个前提,不是情侣间,那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是辩题是情侣之间应不应该百分百坦诚?我觉得应该,比如你我。” 景漾心口一紧,不知道顾梨亭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们这样亲密,就是因为你我都坦诚相对,不会瞒着对方任何事,这样我们就能做到相互信任理解,感情才能更加稳固,以后也不会因为突然发现一个不知道的事情而产生矛盾分歧。”顾梨亭说道。 “可是,既然相互理解信任,有些事就不需要全部说出来也能够理解吧?” “坦诚是前提,不能本末倒置。”顾梨亭语气笃定。 “意思是一点点的隐瞒都不可以吗?”景漾的情绪有点低落但是没表现出来。 顾梨亭的语气很自然轻松,显然是还将这对话当成是普通的话题讨论,“坦诚的反义词是伪饰、撒谎,不坦诚不仅仅是撒谎,也包括隐瞒,有些可说可不说的事情不在其内,但是重要的事还是必须告知爱人的。” “如果是会让对方难受甚至难以接受的事情,那不说出来不是更好吗?”景漾心想,他总不能真的坦诚地告诉顾梨亭,你是个游戏世界的虚拟人物,而我是来自现实世界的灵魂,暂住在这个身体里,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任务,你属于任务中的一部分。 他不可能说的吧? “不说出来怎么会知道难以接受?大概都是隐瞒的那个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景漾皱眉,心里不舒服,“你这不也是以偏概全?” “也许吧,我坚持应该坦诚,我也能做到以身作则,感情的基础是信任,我们也是这样不是吗?”顾梨亭伸手揽着景漾的肩膀,和他坐的很近。 景漾忍不住了,低声说:“不是,我做不到。” 顾梨亭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神色疑惑,“静央,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景漾更加排斥顾梨亭这样叫他,如果顾梨亭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脸是假的,都是不属于他的,那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吗? 会不会顾梨亭爱的他就只是这个表面上的他? 脱去这层外衣,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相遇还会不会在一起? 景漾忍不住去想这些。 第88章 若失 景漾想象了一下,突然发现,如果在现实世界里,顾梨亭也是现实中的人,他们两个可能根本都不会认识。 “我的意思是我做不到百分百坦诚,我认为有时候善意的隐瞒是必须的,不可能任何事都摊开说出来。”景漾低声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主要是景漾的语气有些冲。 “你是说你对我也有所隐瞒?”顾梨亭抓到了重点。 景漾扭头将后脑勺对着他,沉声说:“对。” “关于什么事?是无关紧要的事还是重要的事。”顾梨亭没想到明明只是闲聊怎么会变成他们两人的辩论。 景漾沉默了一会儿,这要怎么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肯定不能算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要形容也没法形容。 景漾不说话反而让气氛更加凝重。 顾梨亭说:“你还是不想说?” 景漾也不是不想说,但是怎么说?会不会吓到顾梨亭,要是他没办法接受怎么办? 生气和震惊倒也算了,最怕就是顾梨亭不相信不理解,甚至把他当神经病。 越想景漾就越担心,他点头,“不想说。” 空气沉默了许久,一种压抑感将景漾缠成了蚕蛹。 “你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顾梨亭的嗓音很低很轻。 听到这话,景漾像是喝了一口发苦的柚子水,喉咙难受,心里也发苦。 他扪心自问: 我信任顾梨亭吗?当然! 我信任他对我的感情吗?也是信任的吧…… 他只是因为太在乎,反而患得患失,又太紧张了,可能也是因为在这里他没有绝对的安全感,因为他不自由,他在这个世界里获得的一切都有可能突然被剥夺,他甚至会担心,会不会这只是一场梦,又或许,真正的许静央会回来。 真是可怕的猜想。 景漾心里越想越慌张,他看向顾梨亭,希望从顾梨亭那里得到一丝慰藉和安全感。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事我觉得说了反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的坦诚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景漾认真地说。 顾梨亭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很重要……” 景漾的心往下坠。 “但是跟你的重要性比起来,只能妥协,我只希望你能够对我有点信心,我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不论因为什么原因。”顾梨亭的眼神了有一道灼热的光,炽烈而温柔。 景漾第一次知道情话也能伤人。 但感动当然是感动的,他说不出话来,因为感动的背后还有一层无奈和伤感,他也能感觉到顾梨亭的难过。 也许顾梨亭是失望的,也许顾梨亭是委屈的,也许顾梨亭也在怀疑他对他的感情够不够深。 毕竟人总是喜欢以己度人,顾梨亭会想他自己能够做到百分百坦诚,为什么景漾不可以,为什么景漾就有那么多难以开口的秘密。 景漾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梨亭的眼睛,用尽了自己的深情,他甚至伸手主动抱了顾梨亭,在他耳边说:“对不起,谢谢你。” 顾梨亭抬起手紧紧回抱他,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叹息。 “我等你想说的那天。” 景漾闻言委屈又难过,他不是不想说啊!他不能说,他无法想象说了之后顾梨亭要跟他分开他要怎么办。 什么叫做等我想说的那天?就这么在乎吗?我就不能有自己一些不想说的事情吗? 患得患失的情绪爆炸之后就有点偏执和无理取闹了,但是他是个男人,哪有那么多矫情,情绪也就是一瞬间,难过也只化作一声苦笑。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顾梨亭,故作平静地笑了一下,但其实笑得他自己都觉得肯定很难看。 景漾站起来把茶几上的碗筷拿起来,“我去洗碗。” 顾梨亭看着他,当然能看出他有逃避的意思,站起来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碗,“我来吧。” “不用了,你做了面,当然是我洗碗。” 顾梨亭看着他快步走向厨房的背影,紧紧地皱起了眉毛。 景漾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做了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