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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娘的伤势。苏瞻洛回过神,拼了命地上前抱住疯狂的父亲。 “滚开!”他眼中发红,显然癫狂至极。 苏瞻洛感觉腹部中了一拳,痛得五脏六腑都蜷曲起来,却还是冲上前去拉住他,再被他一拳挥开,再冲上去,如此往复。 “阿洛!阿洛!”娘的尖叫在耳边,忽远忽近。 “哥哥……”苏瞻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阿秋,把娘带出去。”苏瞻洛抹了抹嘴角的血沫,数不清第几次冲了上去。 直到最后口中腥甜,视线发黑。 在视野彻底黑尽之前,苏瞻洛如愿看到了父亲渐渐清明的眼睛。 苏瞻洛感觉耳边传来一声声抽泣,便努力撑开了眼皮。 苏瞻秋见他一醒便扑了过来,面上全是未净的哭痕。 “怎么了?” “哥哥,哥哥,”苏瞻秋又哭了起来,“你知道爹娘为什么闹起来吗?” 苏瞻洛抹了抹她的泪花,“慢慢说,别哭。” “娘一直想给我们治病,”苏瞻秋吸了吸鼻子,“娘说,她在古书里看到一个法子,说是有一种百毒不侵的人,好像叫药人吧……这种人的剖开心头放出的血能治百病!” “所以……” “所以娘就想先把自己变成药人,再剖心头血来,”苏瞻秋咬了咬唇,“爹就生气了,就砸了药庐,说不让娘再钻研这些东西了。” “哥哥,”苏瞻秋眨了眨眼,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我们……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们……” 日落西山,夜色漫天。 苏瞻洛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精心刻好的雕梁,身下是松软的锦被,屋外还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和人声。 他推门而出,只见扬刀正挪着新买来的大圆桌,一旁酒久指挥道,“往右一点。” 扬刀往右挪了挪。 酒久又道,“左,左一点。” 扬刀又往左挪了挪。 酒久摸了摸下巴,“还是……右边一点吧。” 扬刀扔下桌子,举着大马刀就直冲着酒久追了过去,两个人就绕着大圆桌开始你追我赶。 “那个……”殷满满拿着刚倒好的簸箕和扫把站在门口,指了指里屋,“苏公子醒了。” 他们二人齐齐停下动作,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苏瞻洛摇了摇头,“这事儿完了之后你俩成亲算了。” 二人再齐齐嗤了一声,“切——”然后互相瞪着眼,“谁要跟他成亲!” 殷满满眼泪都笑出来,“真配。” 见他们两个又有隐隐要打起来的趋势,苏瞻洛摆了摆手赶紧制止,“多谢你们帮忙清扫了,不过你们怎么在这儿?” “碧蝶给我捎了口信,”酒久试探性道,“主人没把苏公子怎么样吧?” 苏瞻洛眉头拧了起来,脸色沉了几分。 酒久讪讪地挠了挠头,一旁扬刀看她往后缩了缩,挑了眉,“你不给东西了?” 酒久狠狠踩了他一脚,用口型示意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瞻洛失笑,“什么东西?薛子安的?” 酒久只得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碧蝶通知我的时候一块儿给我的,说是之前主人忘了给。” 苏瞻洛展开信函,只见上头写着: “明日酉时,天仙楼。” “天仙楼?”苏瞻洛问道,“这我怎么没听说过?” “西郊新开那个?”扬刀道,“生意好得不得了。” “酒楼吗?”殷满满好奇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尝一尝就好了。” 苏瞻洛却把信纸放在烛台上,顷刻,白纸黑字便化成了灰烬。 “不去吗?”殷满满不解道。 苏瞻洛看着跳动的烛火,“不想看到他。” 酒久瞪着扬刀口型道:你看还不是一样!而后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啥,我饿了,出去转转。”说罢便提着扬刀的衣领三下两下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之中。 苏瞻洛叹了口气,看着屋外无星无月的黑夜,对殷满满道,“我送你回客栈吧。” 回头却见殷满满把包裹提在桌上,不由奇道,“怎么?” 殷满满苦了脸色,“苏公子,那个昆仑派的白墨总是到我屋里来,不过一个下午,他就来了三次。” 苏瞻洛倒是有些想笑,“他来做什么?” “第一次,他非得跟我斗蛐蛐儿玩,我说我没蛐蛐儿他才走。” “嗯。” “第二次,他竟然捉了蛐蛐儿过来,非得要我跟他斗,”殷满满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拗不过他就只能答应,又不会斗蛐蛐儿,所以我就输了,他说输了要有惩罚,就……” “就?” 殷满满跺脚,“抓了只毛毛虫扔到我身上啊!” 苏瞻洛忍着笑道,“那第三次呢?” “第三次,他不斗蛐蛐儿了,他非得拽着我去喝花酒!”殷满满抱怨道,“要不是酒久来喊我,我真不知道怎么甩开他呢。” “噗……”苏瞻洛忍不住了,“喝花酒?他带着你一个小姑娘?这人脑子里装得什么啊?” “苏公子,可别笑了,”殷满满委屈道,“客栈我是住不成了,求您让我在这屋里凑合一晚,明早我就去寻住处。” “罢了,也别麻烦了,”苏瞻洛道,“你住阿秋那屋里吧,只是……”顿了顿,笑道,“等你大伯到了苏州城,这状你一五一十地告了他去,准包那小子没好果子吃。” 殷满满眉开眼笑了,“是了,让我大伯呛死他!” 殷满满在苏瞻洛院里住下以后,白墨的脑袋时不时在门口窜上一窜,都被酒久和扬刀的架势吓跑了。 有的时候稍一疏忽,白墨就能从后门偷偷溜进屋里,扔两个毛毛虫,蚯蚓,还有乡间的水蛇之类,反正不把殷满满吓哭不罢休。 白墨此人功夫比起夏容来说不多好,但胜在机灵,会逃,每次都抓不住影儿,如此一来也让他逍遥了好几天,直到有一天他把毛虫和泥鳅扔到了苏瞻洛屋里。 据当时嗑着瓜子看戏的酒久说,白墨被苏瞻洛点了xue挂在门口的柳树上,三月正是柳絮扑面的日子,轻轻绵绵的柳絮挠的他痒极,却又动不得,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最后还是孟醒闻讯赶来,按着白墨的脑袋给殷满满道了个歉才算了。 薛子安每日都托碧蝶来送信,信上的话一分一毫也没变过,苏瞻洛烧信的举动也一分一毫没变。 直到有一天,日落西山的时候,信还未送来。 苏瞻洛也不管薛子安葫芦里卖什么药,他的酒袋空了好几日,便趁着天色还未暗透去酒馆打酒。 苏瞻洛认识一个酒馆,藏在极其隐蔽之处,那里的酒卖得又香又醇,价格还比起别家低了几分。 照例打了酒,跟老板道了别,刚踏出酒馆,迎面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