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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母亲捧在手心里宠着。 裴丞垂下头,额间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神,本就白皙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惨白。 裴母见状,以为裴丞是害怕了,冷哼了一声,总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敲了敲,裴母跟裴丞下意识的看向屋门,裴丞说:“谁?” 秋衣隔着一道门,说:“二少夫人,裴夫人,快用午膳了,两位要在哪里上桌。” 裴丞没有吱声,他现在没有任何要继续面对裴母的心思,他需要一个人单独的安静一下。 裴母也许是看出了裴丞的心思,没好气的说:“你好歹也是从裴家出来的孩子,平日里若是无事就时常回家走走,这做人,还是不要忘本。” 裴丞不愿意继续跟她气争执,所以便答应了一声。 裴母以为他害怕自己,心满意足道:“我先回去了。这几日好好想想。还有,下次回来之后,记得带言知回来看看,你父亲还没见过言知。” 裴丞的嘴角勾起一个冷嘲的笑,“也是,言知都四岁了,还没见过父亲跟大哥,说出去怕是也丢人。” 裴母刹那间安静下来。 “你这几日多想想吧,我回去了。”可能是被裴丞的话勾起了一点愧疚,裴母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匆匆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 等裴母离开后,裴丞没多久也离开屋内。 站在门口的秋衣行了一礼,“二少夫人。” 裴丞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她,“回去告诉胡夏云,下次手别伸的太长。” 秋衣挂在脸上的笑意凝固。 第011章 被他看到了 裴丞丢下这句话后,也不管秋衣之后的反应,自顾自的离开。 对于胡夏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裴丞并不觉得自己还能再忍下去。 低头走了一段路后,一个人挡在裴丞的面前,裴丞抬头看去,是穿着官服,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江三爷。 江三爷对站在面前的裴丞早就没了印象,所以一开始在看到裴丞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华城某家的贵公子,说:“这位……” 对方认不出自己,但裴丞却能认出面前这位穿着官服,是华城最年轻的知府。 然而裴丞现在却丝毫没有要跟江三爷客套的心思,在江三爷还没说完场面话,就冷着脸跟他擦身而过。 江三爷微微侧身,看着裴丞离开的背影,嘴唇微微一动,轻声道:“怎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 等裴丞的背影消失在庭院拐角后,小厮喘着粗气赶忙跑上来,说:“三爷,大爷在书房等着您。” 江三爷回神,不再想刚刚跟自己擦肩而过的裴丞,他跟着小廝的步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东院。 江凛之笔杆一顿,看向面前的小厮,“再说一次。” 小厮说:“刚刚夫人在庭院跟三爷见了一面,应该是巧合的。不过,夫人对三爷的态度很奇怪。” 说完,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二爷,这裴丞刚从偏宅回来,莫不是就想给二爷的头顶上戴个绿帽子?那可真是个奇闻一桩了。小廝在心里嘲讽。 “巧合。”江凛之说,“既然是巧合,为什么要说奇怪。” 小廝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为什么江二爷的态度跟他之前设想的不同,“二爷,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刚刚的确像巧合,但夫人似乎对三爷很熟悉,所以我……” 江凛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所以你就来这里嚼舌根?” 小厮腿一软,虽然江凛之只是冷着脸,但他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杀气。 “二爷,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小厮瑟瑟发抖,跪着求饶半天后,见江凛之没有任何表态,顿时心如死灰。 江凛之将笔杆放下,说:“东来。” 话音刚落,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江凛之的贴身小廝东来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二爷。” 小厮从看到东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他心下一横,刚要站起来逃开,却被东来眼疾手快的擒住手脚,然后堵住嘴巴。 “别把动静闹得太大。”江凛之只说了这句。 东来强硬的拖着小厮,他的力气很大,让后者连反抗也反抗不了。 等两人刚一离开屋内,就有守在一边的下人走过来,手脚麻利的从东来手里接过小厮。东来吩咐说:“把人处理干净点,别让二爷生气。” “是。” 眼见着小厮被拖走,东来刚一转身,就看到裴丞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神情满是复杂。东来心下一跳,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裴丞看到没有,要是被看到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裴丞对东来的纠结视而不见,说:“二爷在屋内?” 东来谨慎道:“夫人有事找二爷?需要奴……” 话还没说完,裴丞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东来的话,“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先这样吧,我先回去。我的事……先别打扰二爷。” 东来点头,眼见着裴丞离开后,这才转身快步的回去稟告江凛之,生怕因为自己动作慢了一步,就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江凛之说:“此事先不要理会。” 东来着急,裴丞态度莫名其妙的,让东来心生不安,尤其是江凛之那冷淡的态度,更让东来着急,东来忙说,“二爷……” 江凛之冷眼,“出去。” 东来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逾越了,忙闭上嘴巴。 “二十板。无需再多言。” 江凛之用手巾擦了擦手,拿起一本书,走到矮榻。 东来说:“是。” 江凛之低头看书,他不担心裴丞看到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厮被处理会怀疑什么。在华城所有的豪门高宅中每个月都会有“意外猝死”的一两个小廝。 所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江凛之并不担心。 第012章 真的不自在 最开始发现裴丞心不在焉的是江言知。 江言知是个很不爱说话的小男孩,也许是天性使然,或许是因为在逐渐开始记事的四年中,一直处于压迫的环境。 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爱说话的江言知在某些方面跟他的父亲一样,固执不已。 裴丞放下碗筷,见江言知不吃了,耐心询问,“怎么不继续吃了。” 正说着,裴丞舀了一勺汤水,正准备放进江言知的汤碗中,但却被已经吃饱的江言知用手捂着汤碗,不让裴丞倒汤进去。 裴丞挑眉,因为江言知突如其来的阻止的动作,让裴丞本就糟糕的兴趣,瞬间就跌入谷底,“把手拿开。” 江言知迟疑摇头,他吃饱了,不想再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裴丞解释,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裴丞将勺子一丢,瓷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咔擦一声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