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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为了这件事含沙射影说风凉话,暗示福王府紧抓着海关不放手是有别的心思的人顿时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句话都不说了。而另一些支持福王府的人,便坚持现在海关草创,元子舫更熟悉,若是贸然离开,恐怕会造成恶劣的影响。说不定这个刚刚搭起来的架子,就那么散了。 皇帝不免要询问福王的意思。福王则表示,朝廷可以派一个更加有分量的人呢过去,这样一来,即便元子舫离开,影响想必也不大。 只要大家看到了朝廷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自然就不会犹豫,而是抓紧时间投入。如此良性循环,一两年内海关便能平衡下来了。 不过皇帝问起人选时,福王却始终闭口不言。 皇帝也并未见责,毕竟他儿子才刚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就要把其他人给扶上去,即便福王本人有这样的度量,也还要担心旁人泼污水,说他荐的是自己的人呢。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福王不提前安排,自然也会有聪明人想到皇子身上去。——比元子舫这个亲王之子更有分量,身份更显赫的人,放眼整个大楚,又有几位呢? 于是这个建议便被顺理成章的提出来了。并且大家的理由很充分:皇子们年纪大了,也该锻炼锻炼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嘛!况且这种彰显国威的事,若是有皇子坐镇,自然能给民间更多的信心。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究竟是哪位皇子去海州,却又是私底下角力的事了。毕竟皇帝也会犹豫,这时候谁的渠道和人脉多,谁便更能够影响到皇帝的决策。 值得一提的是,大概是为了补偿元子舫,于是皇帝将他丢进了禁卫军之中。 禁卫军拱卫京师,同时负责整个皇城守备,直属于皇帝管辖,是真正的“天子近卫”。开国时战斗力还相当强劲,但到了近几十年,已经成了勋贵子弟们的晋身之阶。那些不能够继承爵位的子弟,大都也不会去读书考功名,那怎么办呢?就荫补入禁卫军中,然后一级一级的升上去。 至于最后能够走到哪一步,端看个人造化。但是据眉畔所知,从这里出身的将领,是一个也没有,最多只能凭借颇能唬人的容貌和身材,撑一撑皇城的脸面。说白了,不过是朝廷换个法子养着这些勋贵子弟罢了。 但元子青自己对这个补偿反倒很满意。不过兴致勃勃的去了两天之后,便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到福王妃这里来诉苦,眉畔正好也在,就跟着听了。 却原来元子舫一向都对从戎十分感兴趣。但亲王之子,想当然耳是不可能从军,更不可能领军的。所以如今得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乐不可支。没去禁卫军之前,畅想许多未来的打算。 但等他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军纪涣散,除了门面之外,真是什么也没有了。绝大部分似他这样出身的勋贵,甚至只是每天去点卯,然后就各自回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真正做事的人,十成里有三成就不错了。 “那不是还有三成么?你既然有心,便只跟他们来往便是。”福王妃道。 元子舫叹气,“娘,不是我不想,是人家不想理会我,一见了我,远远的就躲开了,仿佛我多么可怕似的。我总不好死皮赖脸的追上去吧?”他也是有些傲气的。 福王妃只好道,“这些事我不懂,晚上问你爹和你哥哥。” 眉畔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谨慎的开口道,“其实倒也不难理解。这些做实事的人,恐怕平日里总被那些勋贵子弟欺压,两边玩不到一处去。子舫去了,他们自然防备。可是子舫,你莫非连这么一点困难,也不能克服么?” 元子舫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振奋起来,“嫂子说得对!若是我当着去从军,旁人也不会因为我是福王的儿子就服我。若光是凭身份收服了他们,反而没有意思了。总该让他们看看我的真本事才是。” 于是又打起了精神。 晚间眉畔跟元子青说起,元子青道,“让他自己去瞎撞吧。若是真的有了成果,也算是未雨绸缪。若是没有,也不影响什么。” 禁卫军地位特殊,如果元子舫真的站稳脚跟,对他们将来行事当然有好处。不过元子青并不愿意将这种事压在弟弟肩上。 元子舫的事情只是个小小的插曲。而海州的事情,一直议论到了五月,才总算是敲定下来:三皇子元恪前往海州,接手海关一应事宜。 在三皇子出京的前几天晚上,福王府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福王和元子青兄弟俩把人请到房间里,密谈了大半个时辰,然后对方才离开。这种场合眉畔当然不能去,事实上女眷们都未能参与。但她还是猜到了客人的身份。 元子青也没有隐瞒他,“只是跟三皇子交代了一下海州的事,把子舫手里的东西移交给他罢了。” “那海关就真的跟咱家没有关系了?”眉畔有些可惜。 她的重生带来了许多变化,这些变化正在一点一点的扩大影响,发展出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走向。她说不出好不好,但心里总难免惴惴。 元子青见状笑道,“娘子这般为咱们家cao心,为夫甚是欢喜。既然你这样担忧,我也不瞒你,海关的事情是移交出去了,不过海商会里还有咱们的人。”他戏谑般的看着眉畔,“总要为咱们的女儿攒够嫁妆不是?” “没影儿的事,胡说什么?”眉畔脸红了。 自从成亲之后,她发现在戏弄她这件事上,元子青越发游刃有余。从前为成亲时,他谨守自持,面对眉畔虽然亲近,但总记得留下余地,不会真个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如今成了亲,没了那一层顾忌,却是越来越不像了。 偏偏眉畔还不忍心斥责他。毕竟有时她虽然会恼,但更多的时候,心头是跟他一样的甜。夫妻之间相处之道无非如此,并不需要事事都计较得这样清楚。 只是每每提到这些事,元子青能神色自如,她却总免不了脸红心跳,自然总也斗不过他。 譬如此刻,眉畔已经不好意思极了,元子青来凑上前来,从后面将她揽住,然后双手盖在她小腹处,“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个小宝宝长在里头了。所以娘子往后说话可要小心了,万一给她听见,以为你不喜欢她,岂不糟糕?”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但眉畔自己记着天葵的日子,上一次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可能有孩子? 她只得回头啐了元子青一口,道,“咱们家的生意,映月也知道吗?” 海商会那边的事是周映月在管,这么大的生意,如果没有人照看,恐怕很难放心。不过这样一来,周映月岂不是有多了要忙碌的事? “已经派人去那边跟着她学了。”元子青道,“爹娘的意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