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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俱全,漏风漏雨,据说已经快拆迁了。 女孩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钥匙对准锁扣,冲进去一把抓起了门后的电话,飞快地拨了一个号。电话通了,里面传来漫长的等待声,每一声都敲在她的心口,她无意识地伸出长长的指甲,焦躁地抓着斑驳的墙面。 然而这通电话在十几声之后自动挂断了。 女孩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对方竟敢不接她的电话,她不死心,很快又拨了一次那号码,依然没人接。 这女孩长得真是漂亮,杏核眼,脸颊圆润,还有个小尖下巴,比那些塑料的便宜货更像洋娃娃,天真和妩媚的气质在她身上杂糅得相得益彰,可是随即,可怕的怨毒爬上了她的小脸,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把电话机摔在墙上,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这时,黑洞洞的屋里忽然传来了“呜呜”声,像小动物的抽泣。 发狂的女孩蓦地扭过头去,面无表情地回手打开了壁灯。 墙角被捆成一小团的人畏光地瑟缩了一下,透过眼泪,难以置信地看过来—— 那正是失踪的晨晨。 此时,晨晨的家人仍然在少年宫门口焦心地等。 陶然走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避开了晨晨家人,冲费渡耳语了句什么。 “你说成年男性共犯?”费渡略一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先利用女孩,把晨晨引到小公园,然后男人出现,袭击并且带走了她。” 陶然:“怎么?” “不……我刚才觉得一件事有点奇怪。”费渡吊起他那条倒霉的胳膊,在原地转了几圈,低声自言自语,“太奇怪了——张先生五点刚过时给女儿打电话,关机,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绑架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一个小时候,他想通过远程软件打开晨晨的手机失败,说明这时候晨晨应该已经被犯人控制,但犯人还没有开始处理后续事宜。那女孩故意把手机丢下,则应该至少在六点多以后,为什么?” “一个成年男人,就算半身不遂,控制一个像晨晨那样的孩子,也绝对花不了一个小时。”费渡脚步一顿,“而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个女孩又把晨晨手机的电池重新装上,故意丢下给人拿走——这又是为什么?” 既然已经卸下了电池,把手机随便拆一拆,沿途分开扔,又方便又保险,警犬都找不着。 而为了短暂转移警方视野的理由显然说不过去,因为即使是孩子,看过电视剧也应该知道,办案的警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顾此失彼。 而且万一捡到——或者说偷了那部手机的人恰好看见了她,难道不会增加风险?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在西岭绑架上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是协同作案,而这次因为某种原因,男人不在,只有女孩,所以她要花更长的时间。” 陶然一愣,一把抓住费渡的肩膀:“这女孩受体力能力限制,没法独立完成虐杀……并且录音的全过程,但她知道晨晨手机上的远程软件,也知道家长肯定会试着用这种方式找孩子,她是在变相地折磨家长,和寄录音的目的异曲同工!” 给你希望,让你拼命地找过去,再让你绝望。 只是没想到时间上出了点偏差,她耽搁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可能独自把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拖走,只能是诱拐,”费渡远远地看了一眼再次失声痛哭的母亲,“晨晨在明知道她爸爸肯定在找她的时候,会因为什么同意跟对方走?” 陶然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今天没带电话,但是我家比少年宫近,你爸爸说不定已经到学校里找你了,互相找容易错过,你可以去我家给他打电话。” “这个距离一定非常近,比少年宫还要近很多,是个让孩子觉得方便又舒适的距离。” 陶然一把拽过地图:“一公里……不,五百米之内……” 有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旧居民区,相距小公园另一个门,不过一个路口。 “等一下,”陶然说,“这个地址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骆闻舟他们把苏落盏的家翻了个底朝天,重点是各种可能的男性用品,想要从中翻出那个神秘男人的蛛丝马迹来。 郎乔打开了一个抽屉,倒出来以后,发现里面装的是诸如户口本、身份证,各种入学通知等等文件证件,她只把病历本拿出来翻了翻,其余大致看了一眼,很快丢在一边,摊了一地。 骆闻舟目光从上面扫过,片刻后,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一凝,蹲下来捡起了房产证——两本房产证。 其中一本是这间一室一厅的公寓,另一处则是当初房改的时候被个人认购的某厂职工宿舍楼,房龄比苏筱岚年纪还大。 “小乔儿,你给我确认一下,”骆闻舟说,“二十年前,苏筱岚还小的时候,她登记的住址是不是这个?” 郎乔不明缘由,不过对他本能服从,立刻去查了,就在她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骆闻舟派去盯梢许文超的刑警忽然打了电话进来:“骆队,我们在许文超房间里装了窃听,刚刚连续两通电话打进来,他绝对听见了,但是没接——他会不会已经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哦,来电的那个号码我们也查了,是部座机,地址是……” 骆闻舟:“少年路贸易公司路口3单元。” 负责盯梢的刑警一愣:“骆队,你怎么知道?” 与此同时,郎乔冲了进来:“老大,当年苏筱岚作为受害人配合调查的时候,提供的个人信息里的通讯地址就是这个!” 骆闻舟:“走!” 第48章 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 晨晨是被冰冷的地板硌醒的,她刚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跟着一个摄影班的小jiejie回家——她家真的很近,出了公园,拐角就是,虽然看起来有点家徒四壁,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电话机不太好用,总是接触不良。小jiejie信誓旦旦地说重新插一下线路就好,还给她拿了一瓶冰镇饮料。 晨晨叼着吸管,一边吸着芒果汁,一边觉得自己可能太麻烦人家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还是回学校吧”,可还没等开口,她就觉得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从躯壳里抽出去一样,四肢瞬间失去了控制,她艰难地晃了几下,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晨晨的辫子已经散了,一身的尘土,四肢被捆成一团,大约是被人暴力地在地上拖过,多处裸露的皮肤蹭破了,火辣辣的疼,贴在嘴唇上的胶带上沾着橡胶的臭味,她艰难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拼命往后躲去——苏落盏正在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落盏歪着头,一缕长发从鬓角垂了下来,她伸出细长手指在脸颊旁边卷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