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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片刻便被打散了,耳边淡淡一声:“你怎么来了?”倏然令我睁眼。 入眼的,是周身还未来得及消散青雾,面容一贯清冷而姣好的那位姑娘。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倒是半点也不惊讶了,遂垂首敛目道:“有桩急事需要向您禀告。” 月琉回头看我,轻道:“早些回去休息,嗯?” 我看着他们俩,半响后,点点头。 月琉转身走进房中,那姑娘亦是姿态恭敬地跟在身后。 我撑腮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觉得百无聊赖。 抬头望了会天,方才还有数颗星星,眼下却被好些乌云给遮了,夜幕中只余下半轮弯月发着暗淡的光,总算聊胜于无。 不知道他们在里头谈了什么,今次我半点也不想过去偷听,总感觉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了。或许是因修为大耗的余症又冒出来了,我头枕在手臂上,趴着石桌竟沉沉陷入了昏睡。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床上,且外头天光大亮。不用说,肯定是月琉将我送回来的,我半点不敢指望那只辛苦养大的猫。 在床上坐了会,发现这一觉睡得忒好,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已去得差不多了,眼下很是神清气爽。 起床后,我便抱着阿福去找月琉。这里房间还挺多,因不知道他住的哪间,便一间间地滚过去找。 还等不及我找到他呢,月琉已开门走出来了看见我问道:“在这做什么?” 我回他:“找你呢,几时启程?” 月琉顿了顿:“走吧。” 他正过来要推我,我“哎”叫住他,抬了抬下颌示意他房内:“那位姑娘呢?她不走?”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姑娘?” 啧,我好心提醒他:“就昨晚那个,她还没起床么?” 他轻斥一声:“胡说什么。”说罢便走到我身后,将我推了出去。 我当他不愿意说,啧,这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唔,看来那位姑娘是一早便走了。 出了院子,我回头望去,方才还是个三进出的大院子,此刻林茂草盛,半点也没了踪迹,这幻术委实厉害。 一路慢行,两侧景致甚好,我也没有细心留意。忍了几回,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他:“那你几时办礼啊?”顿了顿:“还是说已经办了?” “办什么礼?” “成亲礼啊。” 轮椅戛然而止,这刹车刹得有点急,委实令我吓了一跳,还不待我回头看他,月琉已走到我面前,眉头皱起:“成亲?” 我愣愣:“怎、怎么了?”顿了顿:“你和那位姑娘不是……” 他面色不甚好看地打断:“胡说些什么!” 胡说? 我当他不愿意告诉我,有些难过,好歹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连这个也不愿意同我说。低头看着鞋尖,闷闷道:“我才没有胡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哼,白送上门的份子钱也不要……” 静了片刻,他沉声道:“阿嫃,抬头看我。” 我不开心地抬头,看就看。 他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我,半响才叹了声,有些无奈道:“谁跟你说,我和她成亲了?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我呆了一呆,没反应过来:“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 我反问:“那她是谁?” 他顿了顿,忽然微微眯起眼睛看我,意味不明地笑:“阿嫃,你这么关心我的婚事做什么?” 我愣了愣,随即干巴巴笑道:“好歹我们也相识这么久,问一下,正常关心……”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偷偷瞥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忍不住再开口确认一下:“你和她真的不是?” “是。” 我猛然抬头:“啥?” 他看着我,半响后勾了勾嘴:“逗你的。” “……” 第42章 第 42 章 月琉说他与那位姑娘并不是连理之交,这令我有些不地道地开心了好些时候。诚然我是为了报恩之路总算有眉目以外,主要我也一直认为她与月琉不大匹配。 唔,若说哪里不大匹配,我又说不大上来。纵然这位姑娘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但我总觉得月琉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 看来我回去以后有事干了,这么多年阿哥那攒下的小恩小惠终于可以一并与他结算。 行经两日,到了一座名为暮阳城的地界,这里已离北汅海甚近。 月琉说:“在这里留一天吧。” 我看了看此城繁荣盛景,觉得很有游逛一番的兴致,遂点头同意。 依照惯例,月琉在城中心寻了间最大的客栈,为免去将我楼上楼下的搬运麻烦,特意选了两间一楼的房间。 确定了落脚之处,月琉便说要带我出去逛逛。我恰巧听了旁人说一嘴,城东有座余音坊,其间的戏文乃是一绝。 我从来都只是看个戏折子,从来不曾亲耳听过,觉得甚是新鲜,便央着月琉带我去见见世面。 月琉这几日的心情都很好,眉眼常常含笑,已引得过路无数姑娘们的秋波暗送。 他听闻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我低头问阿福:“你要不要一起去?” 它坐在我膝盖上,歪了歪小脑袋,“喵~”一声。 我摇摇头:“没有鱼。” 它想了想,又甩了甩尾巴,“喵~”一声。 我继续摇头:“没有美人。”依照我想象中的说书人,对它说:“应该只有几个风烛残年的老爷爷。” 阿福“喵呜”一声,径自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抖了抖毛,然后转身,后腿一蹬,便头也不回地跳到了桌上。 “……” 万能的月琉方向感自然也很好。不多时我们便出现在这座传说中的余音坊。造势甚为奢华,一木一瓦皆是金光闪闪,门童很是有眼力见地将我们引到了二楼最中间的位置,只是劳烦月琉又要将我楼上楼下的搬运了。 这里的位置东西皆以门板相隔,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向右面看去,偌大的一个正四方,落座客人无数,正都敛声屏气地看着中间巨大圆台,上头几名穿着红红绿绿衣裳的人正在上头演着好戏。 “大胆凡人,竟敢对女君娘娘不敬!”一名穿着黄衣裳的妙人怒喝一声,手轻抬起,站于对面的一名白衣裳的女子应声被迫跪下。 我好奇地问进来为我们添茶的小厮:“哎,这演的是什么啊?” 小厮一面替月琉添茶,一面声音清脆地回答:“客官,这出是,是咱们余音坊的招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