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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便借机稍稍休息。 此时却是有些后悔,先前小云赠我那玉瓶时,念着滴水不易,我便又捏诀给它放回了他院子里去。但自身毕竟是条水龙,虽说可十天半个月不需喝水,但不知是不是这山洞缘故,转了这好久的轮椅,竟渴得喉咙也有些火烧般的灼痛。 不行,不能休息了,得快些找个出路。我当即弯腰去摸那绊路的东西,却不想,手将将触地,便恍惚听见了一道女声断断续续的话来:“……都是因……若不是她……” 我一惊,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天灵盖。亲娘嗳!是我幻听了还是这山洞当真有人?我顾不得欢喜,几乎是僵了身子,屏了呼吸,纹丝不动地听,方才是否为错觉。 “依我看,当需立即将它带回……”这是一道清冷的女声,只是戛然而止,然而已足够令我惊喜!竟然是真的!而且依照声音来看,说话之人离我不远,就在前方! “怎么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恍惚有点熟悉。 静谧片刻,女声响起:“好像有人。” 我惊喜地几乎就要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娘嗳,有救了!当下便要大声呼喊,还不等我呼出,前方蓦然出现的一个身影,高大挺拔。虽有白光逆着,面容却十分清晰。 我那随之呼出的叫声硬生生便卡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只不可思议地盯着来人。 玉色的袍子,黑发及膝,身无一饰点缀,依旧是好看得过分的眉眼,或因惊讶,一贯含着温和笑意的嘴紧紧抿着,只看着我,仿佛也不是不可置信。 名字在我舌头上滚了好几滚,半响我才听见自己因干渴而哑得不成模样的声音在这条山洞中响起:“月琉?” 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大步走来,在我跟前蹲下,眉头微皱:“你怎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吗?” 我紧紧盯着他,约摸是因为着实惊讶,胸腔下那一块跳得厉害,原本久别重逢该是喜悦,此刻却心头沉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你脸色怎的这样难看?”垂眼,声音也沉了许多:“手怎么回事?” 一双手将我握住,纵然动作轻柔,我也却被那冰凉入骨的触感吓了一跳,立即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我摇头,声音如之前那声一般沙哑:“没事。” 他瞧了我片刻,那双好看的眼里情绪难辩,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却没有。 我想了半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月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险峻至此,我身为仙族龙女尚是如此狼狈,仙术全无,只得如瞎子般乱打乱撞。可他只是凡间一个医公子,如何会在这里出现,且,看上去并无太大惊吓的形容。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 此时,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又走来一人。我抬眼看,是个女子。容颜甚是姣好,孑然一身玄衣,气质如声音般清冷。她并未说话,只微微皱眉看着我,似是审视。想来先前听见的女声便是她了。 月琉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道:“先随我出去。” 我皱眉看他。绝处逢生与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抵不过心中浮起的一个模糊的阴影,我不敢细看,朦胧渐渐消去,留下的只有一个让人想不明白的疑惑。 月琉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人吗? 这时,那女子开口:“地……我们今日只差一步了,可就此出去吗?” 我不明所以,又是十分怀疑地看着月琉。 他垂眼看我一下,微一思索的模样,淡淡回那女子:“嗯,走。” 那女子垂首,再无半语。 月琉走到我身后欲要推我,我却拦了他:“等等。” 他问:“怎么了?” 我看了眼那女子,见她也正看着我,微微想了想便与月琉道:“看来你来这里也是有事,事情未了,却因为碰见我而半途而废,这让我心里有愧。若不然……” 他打断我:“阿嫃,听我的,出去。” 他的话不容置疑的果断,我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眼下我仙术全无,喉中似火烧般难忍,出去确实为一个明智选择。可他们因我而前功尽弃,这诚然让我愧疚。当然这并不是唯一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他们来此做什么。 踌躇片刻,见其面色平静看着我,一副不容我反驳的模样,我暗暗泄气,只好点头。 见我同意,月琉将我推起,方才绊我绊得十分吃力的路仿佛是一下子平整了许多,令我很是唏嘘。果然有了旁人推动,省力许多。 我抬眼望路,恰见那女子脸上闪过微愕之色,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待我细看时,她已是十分平静地于前方带路。 我默默不语,见到月琉不是不欢喜的,只是在这种境地下相遇,终归是别扭得很。是以,一时间我也不知说些什么。 月琉却在身后问道:“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怏怏回答:“不知道,约摸数个时辰吧。” 他的声音微沉:“你嗓子怎么回事?” 我略是不好意思,但他是医公子又不能扯谎,只得打从娘胎来头一回与人说:“渴的。” 他默了片刻,轮椅的速度仿佛快了许多:“你忍会,待会出去便给你找水。” 我低低“嗯”了一声,心头滋味很是复杂。一半沉溺于救命恩人的屡次施恩下,一半清醒于凡人闯险山却毫发无伤的疑问中。 月琉问:“此山洞xue甚多,其中错综复杂程度与迷宫无二。你怎么会走这条?” 我继续老实回他:“我沿着光来的。” 他反问一声:“光?” 我点头,刚要指眼下的光时,就见方才走在前方的女子不知何时,手上拿一圆形物件,十分明亮。 我顾不得方才隔阂,惊呼了声:“那是什么?” 身后月琉淡淡道:“你不会才发现吧?这是照明所用的夜明珠。” 我反驳道:“哪有这么亮的夜明珠!我在海……家中有无数夜明珠,却不曾见过这样的!” 后面的声音带着微嘲:“噢?有无数夜明珠?想来阿嫃定然出自富贵人家。那怎的连我区区数金的医钱也未曾给呢?” 被他一激,我顾不得行路崎岖,转了大半个身子扭过去看他辩驳道:“你不是说,若让你医好了就不要医金了吗?再者说……”我蓦然心虚,声音连着头一并低了下去:“不是说为你煮个茶便算报恩了吗?” 他不答反说:“坐正了。” 我扭了扭身子坐好。 他淡淡说:“嗯,那我便等着阿嫃的茶了。” 想他对我寄予如此高的期望,心虚这种情绪从头皮蔓延到脚趾头,真是不甚好受。 我垂眼看手上血迹淋漓,默默叹了口气。月琉他无论如何,总归是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