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亓琉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摸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时辰。本想掐指算算的,却讶异发现不知怎的,丹田那处混沌一片,平日里修的仙气半分提不出来,似是被冻住了一般。

    我只道自己脸色肯定变了,娘嗳,我莫不是下了回河给冻懵了吧?使力!不行;再使力!还不行……如此几次重复动作下来,我相信若是真有五雷轰顶,那绝对是在我脑门上轰的。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那医公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哭丧着脸看他:“你说,那药汤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啊?”

    他皱眉将我扫了一圈:“什么副作用?”

    我:“就是……”将仙气凝滞,致使修为全无。我张了张嘴,十分幽怨地看着他。若是这么说,他一定会以为我被冻坏了脑子……

    见我迟迟不答,他疑惑地看着我:“嗯?”了一声。

    我欲哭无泪,含笑冲他摇了摇头:“没有,没事了……”看来还是需要早些回北汅海去,叫阿爹替我看看。

    他也没说什么,替我掩了掩被角说:“既然没事便安心休息吧。”

    我方才便注意到轮椅不在殿中,抬眼看他问道:“我的轮椅呢?”

    他垂眼,在我热切的眼神下淡定地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啥?”

    若不是浑身无力,我几乎就要跳起来了,事实上我也确实费劲地仰起了脖子不可思议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依旧是那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样与我解释一通:“昨日救你回来已是不得了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手去拿那轮椅。”

    我目瞪口呆。正常情况不都,不都是将我从水里捞起来后便放在轮椅上一并推回来的吗?脑袋忽然一闪,掉水之后的情景又浮现了起来……仿佛,仿佛他是将我打横抱着的,难不成这一路他是将我抱着回来的么。我脸上一热,喉头似被噎住了,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轻声回驳了一句:“那,那你怎么没回去拿一下。”

    他轻飘飘回了一句:“手酸。”

    好的,我闭嘴了。无力地倒回了枕头上,脑袋里飞速地计划各种回海的方案。最终无一不是需要在此人面前显露真身而通通否决。

    没办法,倒不是因为我低估其心脏承受能力,而是因为仙族有条例:除却仙帝之命外,任何情况都不得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是仙人。唔,这实在是一条很不人性化的条例。唯有一条方案可行,便是我用手肘撑着离了这座不知道是哪处的山后,再寻条无人的河化身游回去。但以此刻的体力,显然这两个细胳膊连爬下床也支撑不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无比怅然,前途茫然。

    这时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眉目间都溢满柔和,那整张脸好看得要命。在这如此要命的情况下,他说出的话自然也是令我反驳不了了:“唔,既然是我弄丢了你的轮椅,该由我做一个还你。正好,在我做出来之前,你便好好在这待着,将那四个疗程的药汤喝完了。”

    我欲哭无泪:“好……”

    如此便在这山待了两个日头。

    我一面盼望阿爹他们只以为我脚程慢些,不要那样担心。一面又不好意思去催那位医公子快些将我的轮椅赶制出来。毕竟人家是学医术的,不是工匠,能开口说为我制个轮椅已是十分了不得了。本来么,人家好心将我从水里捞出来,情急之下忘拿个轮椅也是人之常情,这也说明他秉承病人至上啊。而我还要怪他忘了我的轮椅,巴巴要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个出来。啧啧啧,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过分得紧。

    是以,在这样两边为难的火急火燎下,灌下去的苦药汤半分没有见到效果,我依旧整日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山上估计也没有别人,至少我是没见过。平日我无聊得紧,除却睡觉,也只有他会来我屋中探望。这一来二去间,便知道了他的名字。

    月琉。

    第14章 第 14 章

    殿中常日无聊,我只闲得头顶快长草了。从来没有如此想过阿福,也从来没有如此怨过听朽。想来现在阿福若是能出现在眼前,怕是我能活生生从床上蹦哒起来。可惜,猫去了无痕,它半点没有与我有啥心灵感应,该是在听朽那里过得十分快活。

    是以,我与月琉提出了想出去晒晒太阳的愿望。

    他很是爽快地答应了我,甚至爽快过了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子便向我走来,掀开我的被子,双手微弯伸向我。

    我目瞪口呆,急忙出手阻拦:“你、你你要作甚么……”

    他很是无辜也很是无奈向我摆摆手:“轮椅还没做出来,你若是想出去,那只能由我抱你出去,别无他法了。”

    我抖了三抖,干干笑了几声,十分委婉地拒绝了:“那啥,其实我觉得躺在床上也挺好的。”

    他面露不信,看着我。

    我颤颤指着不远处门口那半束阳光道:“你不知道,直接在日头底下晒太阳容易变黑,所以这样打几个拐是最好的角度了……”

    他:“……”

    我将被子重新捞起来,裹得死紧,十分郑重地看着他。

    他见我如此,失笑一声:“阿嫃,你现在才要与我有防,是不是晚了些?”

    我心抖了一抖,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对我的称谓。纵然他不是头一回这样叫我,也不是头一个这样叫我的人,但配合他那张要命的脸,这称谓就是十分要命。但他说这样叫显得亲切,我便也欣然接受了。

    但是,最初我想叫他小月时,他却立即一本正经且严肃地拒绝了我,说这样不仅不会显得亲切,反倒将他叫得十分奇怪。无奈,应他所说,我便叫他月琉了。

    日夜又颠了数个来回,我胸口那处仿佛是愈来愈暖了。月琉确是个十分了不得的医公子。不过丹田那处至今没有半点复元的迹象,这就直接导致了我不识今夕是何年的后果。

    其实照理来说,一般仙人都有掐指便可天算的本事,即便他们修为全无。只是我的修学历程与他们都不大一样,从前教我的梵龟先生素爱佛学,他崇尚佛学至上,万物皆空,其他的东西不学也罢,包括修算学。他将这种思想彻底地灌输给了阿爹阿娘,并将这种教学方案对我实施到底,导致我六百余岁还不识人间日月。

    所幸,阿娘后来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为了顾及梵龟先生的面子,只得私底下偷摸教了我那些学科,包括上古史,修算学。但我到底是修学时日过短,非凝神助以仙诀不可得算。如此,我现在也是十分之惶恐茫然。思来想去,我便也只有厚着脸面去催月琉快些加工了。

    趁着他给我倒水的功夫,我一沉叹,一闭眼,十分为难地开了口:“那啥,这两天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