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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项术法又是十分耗体力的,是以光盾渐渐便透明了…… 苏苏放下阿福,捏诀助我,我们两人合力,费了好大力气,也不过使光盾消失的时间延长些而已。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与苏苏道:“不行,你我修为都浅,他们人数众多,硬拼绝对是拼不过的。你会驾云,活动比我灵便些,先带阿福去九云宫,东面的偏殿里有间暗室,机关是门下右边第二块方砖,捏个术法便能开了!我稍后过来与你们汇合!” 眼下我却是有些庆幸当初在青峒山的十年了。那偏殿里的暗室,正是从前如暝带我去过的,里头空间不大,地方却很隐秘,一贯是他放仙器等重要物件的。眼下情况紧急,一时倒被我想出来了。 苏苏还在捏诀对抗,闻言愣了愣,但很快摇头说道:“不行!公主,我们要一道走!” 在这紧要关头我也实在没工夫感动她的仗义,一口回绝道:“你别管我了!我腿脚不方便,与你一起,你还要分神顾我,未必能从这么些人中逃出去!” 就在这时,在他们合力撕砍之下,光盾之上浮现的金光微微跳了两下,如同是回光返照般,很快便彻底消失了…… 我急得心惊了惊,立即回头道:“我还能使遁身术,你快走!不要硬拼!我马上就过来与你汇合!” 苏苏眼见着还想在说什么,可那源源不断的士卒向我们涌来,她抹了抹眼睛看着我,虽然眼眶泛红,却显而易见地坚定了许多。 她颤着音说道:“公主,你一定要平安过来啊!” 我从法鼎中掏出了七彩海绫,捏诀正与那些个卒兵相抗,闻言分神与她点了点头。 苏苏便一把捞起地上的阿福便腾云飞去,立马便有数个卒兵一道追了过去。 我将手中的七彩海绫用力往她那个方向一挥,海绫的尾端正巧碰到了后面两个卒兵。我皱着眉头施力,海绫正将那两人的腰身裹卷,感受到了他们的重量,便用力往回一拉,七彩海绫如龙身在云间翻腾的模样,几个回合以后那两人便被重重摔到了不远方的清池,溅起好大水花。 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死了,我分明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牙齿咯咯咯地上下打颤。娘嗳,这可是我头回杀人…… 不过眼下形势没有留给我去害怕的时间,眼见这那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卒兵,而我修为远没有达到以一敌百的地步,只得捏诀连人带轮椅施个遁身术,先走为上。 九云宫离这颇远,我耗费许多力气,遁身术自然不能离了太远。眼前一片昏花之后,便见自己才到了半山腰。 所幸山腰的人不多,只距离我数十丈的地方有几波人在打。我自知此地不能久留,刚想遁身时,眼角便瞧见了被扔在云间的新娘子。 她被抽了两缕魂魄,此时瘫倒在那里,看不清个具体脸色形容来。大家都忙着厮杀,周围也没有人专门看管她。我伸了伸脖子,整整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元宝灵尊在哪里,如暝在哪里。 我飞快想了想,不说如暝方才还救过我,总归我们同属一族,既然我看见了,那肯定是要去将她救下来的。 细细目测一番,新娘子距离我约摸有百丈距离,若我施个遁身术,应该能将她救下,然后带她一并去九云宫。 再三确认了她周边无人看管后,我胸腔下突突突地跳,深深呼了口气,当即捏诀,如预想般转眼便到了云间,新娘子距离我咫尺之遥。 她脸色惨白,娇弱的身子还不住地颤抖。我当即便将已经收回去的七彩海绫拿了出来,正欲捏诀将她捆卷起来时,一道朱红色的影子自南面飞身而来。 在我尚来不及看清来者何人时,胸口忽然被一股猛力击中,疼痛迅速涌向四肢躯干,而我甚至来不及痛呼出声,整个人已被这股力道从云间打下,直直往下掉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冰凉凝固,一切发生得太快,像做梦一样。 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念头还摇摇晃晃地亮着光,我是不是要死了? 从前佛藉看得不少,上头常说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想写这句话的人一定还没有经历过死亡。其实我从前也是不怕的。凡间的人往往活不过百年,我这点岁数已然是很长很长的了。可是四海八荒活了上万年的大有人在,我这点岁数又是很短很短的了。 而且我还没再见阿爹阿娘一面,还不知道阿哥渡劫的进展如何,苏苏与阿福也不知道有没有安全到九云宫……遗憾的事情太多太多,记挂的事情也实在不少。此刻才想起来这些,也实在是莫可奈何…… 我很是不甘心地闭眼,等待着掉到地面后的疼痛,或许比我胸口这块还要疼,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我马上就要死了…… “阿嫃——”一声急切的吼叫声传来,我不知道是谁,隐约有些熟悉。费力地睁眼,却终究没有睁开,恍惚只觉得自己突然落入了一个怀抱,脸颊紧紧贴在了一块温热的地方,那里‘砰砰’作响,随后便再无知觉。 第11章 第 11 章 真疼啊。 身体仿佛在一个很狭窄的地方,狭窄到让人觉得憋屈,忍不住烦躁地深呼吸,胸口却疼得像被人用力撕扯着,半点不能使劲。这是在哪里?地狱吗?地狱怎么这么小,小到连我伸直都伸不了。鬼族的人太抠了,怎么也不拨款扩建一下。不行,我得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我用力撑开眼皮,眼前一片浑浊,什么也看不见。 咦,不对啊。我在水里?地狱发洪灾了吗?细闻,怎么这水里还充斥着满满的药香味…… “你醒了。”一道声音仿佛是从上头传来,隐隐约约,不甚分明。 阎王来了吗?正好,我要和他谈谈,看能不能看在我一生无做坏事的份上,给我安置个宽敞的地方。 我用力甩动尾巴,很快探出了水面。唔,这洪灾发得并不是很严重。 抬眼,我呆了一呆,这阎王怎么长得那么像听朽? “好些了吗?”阎王问,语气很平和,一点也不像是书籍中所写得那般凶神恶煞。 我便提起了勇气与他比划道:“我叫伯嫃,仙龄只有一千一百余年。” 他看了我一眼,愣了愣。 我继续诚恳道:“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连我家的猫在我头上吐骨头我都没有生气……”他的脸色仿佛变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想了想,爽快地改了嘴:“好吧,我有点生气,并且打了它一顿。”然后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大逆不道的事!” 他真正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敢打阿福?” 嗳?难道就因为这事才惩罚我待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吗?我立刻向他保证:“我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