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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过于强大的时候,便可以离开那玉佩,挡在朔风的面前。但毕竟是魂魄状态,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鞭子突然停了,朔风吐了一口血水,那血rou模糊的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公子,我是不是炼成了绝世武功,那人打我怎么不怎么疼呢?” ——“傻孩子。” “公子觉得我傻?还是觉得我是骗您的?是真的。前几日,我疼得总觉得下一刻我就要死了。”朔风道,“公子,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别怕,你会活着的。” “嗯,我不怕,我觉得我现在充满力气,说话都顺溜了。” 谢盏不过是心中所想,并未发出声音,朔风却与他所想接上话了。谢盏还来不及诧异,牢狱中的气氛突然变了,那些审问的人全部跪了下去。 谢盏调转视线看去,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桓凛。 本来以为可以永远不用见到他了。 不过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朔风落到这般地步,唯一能救他的恐怕便是桓凛了,但是他又该如何让桓凛救他呢? 桓凛恨他,朔风是他的贴身小厮,尤其还在朔风最有嫌疑帮助他逃跑的条件下,桓凛又如何会放开朔风呢? “他究竟在哪里?”桓凛看着朔风,问道。 “我……” ——“跟着我说。” 朔风突然住口,他知道那种声音是不存在的,但是他总有种感觉,那话宛若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是十分诡异的观感,然而因为他觉得那像公子,所以便毫不犹豫地听了。 “我知道公子在哪里。”朔风道,“但是你得放了我。” 桓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显然不信任朔风的话。 谢盏心中提起了一口气,若是桓凛不相信,那朔风只有死路一条。 “他在哪里?”桓凛问道,“等找到他朕便放了你。” 谢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已经死了,朔风如何说得出地方来? 桓凛冷笑了一声:“若是朕杀了你,你说他会不会出现?” 朔风心如死灰。 谢盏也有些绝望。 一柄剑很快地递到了桓凛的手上,白色的剑刃闪着冰冷的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朔风闭上了眼睛。 谢盏无比慌乱。 桓凛的目光突然落在朔风的胸口处,那里竟有一缕莹莹绿光。桓凛突然伸出手,将他胸口处的东西取了出去。朔风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但偏偏那块玉完好无损,这不由得桓凛想到一些类似的事。 他看第二眼那玉的时候,眼神微微变了:“这是他的玉。” 朔风睁开眼,瞪着那玉:“那是我的,还给我。” 桓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到了一些旧事。 ——“阿盏,你这块玉真好看,便赠与我吧。” ——“这是我阿娘给我的,不能给你。除非我死了,否则都不能摘下来。” ——“那这一块给我总可以了吧。你藏在抽屉里都快长毛了。” ——“胡说,玉佩怎么会长毛?” “他把这个给了你?”他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这是那人死也不肯给他的那一块,如今竟然给了一个小厮。 “是我的,还给我。”朔风固执道。 桓凛并没有理会朔风,手紧紧地握着那玉,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说过:“除非我死了,否则都不能摘下来。” 而他如今却将这块玉佩摘了下来。 第018章 行踪 那种可能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桓凛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攫住一般,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桓凛深深吐出一口气,才压下那种心悸,不由地又将手中的玉佩握紧了一些。 那玉佩碎裂了又如何,如今这块,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这便是宿命。 桓凛将从朔风那里拿来的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朔风瞪大了眼睛,愤恨地瞪着他,桓凛却无动于衷,仿若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 “把他带走,朕亲自审问。”桓凛指着朔风道。 朔风被松了绑,他摸着空荡荡的胸口,心中委屈万分,但是桓凛不还给他,他也无可奈何,只闷闷地垂着头,脸上毫无神采。 在几个月前,朔风还是将桓凛当做自己人的,盼着他归来,而今,他已经成了他的仇敌。他对公子不好,他要杀公子。朔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这样的现实。 换了一个地方,朔风依旧是阶下囚,只是从一个刑房换到了另一个刑房。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被带进一个干净的房间中,里面装饰简单,但是对于从刑房中出来的朔风,却像到了天堂一般。 房间正中央处摆着一桶热乎乎的水,桌子上摆着一套干净的衣物,满脸血污的朔风站在其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快洗个澡,陛下要召见你,你脏兮兮的岂不是污了陛下的鼻和眼?”小太监一脸嫌弃道,语气并不好。 朔风本来想显得硬气一些,将那讨厌的皇帝熏晕了去,但是看着那热乎乎的水和干净的衣裳,终究有些动摇了,忍不住往那浴桶挪了挪脚步。 他整个人其实已经血rou模糊了,本来早就痛得失了知觉,然而从昨天夜里开始,便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包裹着他,暖暖的,柔柔的,他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他总觉得,就像是公子在护着他。 “公子,你在吗?” 他问出来,又觉得有些傻了?公子怎么可能在呢?若是公子在,那不就成了…… 朔风的心突然慌了,他连忙想着其他的事,驱散那种慌乱感。 朔风将身上的布料一点一点地撕了下来,那些布都连着血rou,这一过程十分艰难,然后又用水擦拭了一番身体,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不是那个臭烘烘的犯人了。 小太监领着他在皇宫里走着,绕了几个圈终于到了目的地。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朔风有些不知所措,盯着那唯一一扇门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敲响了门。 门开了,桓凛一身便服,坐在桌案后,目光正直视着他。 朔风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进来。”桓凛命令的语气道。 朔风本不想进去的,身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地冲了进去,再回过头来,便看到那刚刚消失的小太监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桓凛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朔风,他在哪?” “我不知道,那一日探望过公子过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朔风道。 “这玉佩便是他那一日给你的?”桓凛问道。 朔风点头。 桓凛的眸色暗沉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沉甸甸的,压